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老人家,我们是老刘介绍来的,听说您这里有些东西要出手?”韩云逸客气地说。
老人打量了两人几眼,点点头:“进来吧。”
院子里很安静,地上铺着青石板,角落里种着几棵枣树。老人领着两人进了正房,屋里摆设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
“东西都在库房里,你们跟我来。”
老人带着两人来到侧院的一间房子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不大,但里面堆满了各种箱子和木架。老人打开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些都是祖上留下的,我也不太懂,你们自己看吧。”老人说完便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韩云逸走进房间,目光在这些东西上扫过。
箱子里装的大多是瓷器,有碗、盘、瓶、罐等等。他拿起一个碗仔细端详,釉色温润,底部有“大清康熙年制”的款识,但从胎质和釉色来看,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仿品。
他又看了几件,大多都是仿品,真品很少。
张建国在旁边也在翻看,但显然看不出什么门道。
韩云逸继续往里走,突然被墙角的一个木架吸引。架子上摆着几个木盒,盒子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他走过去,随手打开一个盒子。
里面躺着一块玉佩。
玉佩呈青白色,雕刻着龙凤纹饰,虽然有些地方已经沁色,但整体保存完好。韩云逸拿起玉佩,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
从玉质和雕工来看,这应该是明代的东西。
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继续打开其他几个盒子。有玉镯、玉扳指、玉牌等等,都是明清时期的物件,品相不错。
“老人家,这些东西您打算怎么卖?”韩云逸转身问道。
“我也不懂这些,你们看着给吧。”老人说。
“这样,我全要了,给您五千块,您看行吗?”
老人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行。”
韩云逸没想到老人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从包里掏出钱,仔细数了五千块递给老人。老人接过钱,也没数,直接装进口袋里。
“你们把东西搬走吧,我去给你们找几个袋子。”
老人转身离开,韩云逸和张建国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兴奋。
“云逸,这些东西值钱吗?”张建国压低声音问。
“值。”韩云逸简短回答,“光那几块玉佩就不止这个价。”
张建国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这是捡漏了?”
“算是吧。”
老人拿着几个麻袋回来,两人小心翼翼地把东西装好。那几个木盒子韩云逸也一并拿走,这种老盒子本身也有价值。
临走时,老人突然叫住他们:“等等。”
韩云逸心里一紧,难道老人反悔了?
“你们跟我来。”
老人又把他们带到另一个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这个也给你们吧,反正留着也没用。”
韩云逸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线装书。
书页已经发黄,封面上写着“鉴古录”三个字。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记录的都是各种古董的鉴定方法。
“这是我祖父留下的,他当年就是靠这个做古董生意的。”老人说,“我看你年轻,又懂行,就送给你了。”
“这太贵重了。”韩云逸推辞。
“拿着吧,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老人摆摆手,“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有空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就行。”
韩云逸郑重地点头:“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两人提着东西离开老宅,出了门才长长松了口气。
“云逸,咱们这趟可是赚大了!”张建国兴奋地说。
“先别高兴得太早,得回去仔细看看这些东西才行。”韩云逸提醒道。
两人打车回到火车站,坐上返程的火车。
车厢里人不多,韩云逸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那本“鉴古录”拿出来仔细翻看。书里记录的内容非常详细,从瓷器、玉器到铜器、字画,各种鉴定方法都有涉及。
有些内容是他父亲教过的,但更多的是他从未见过的。
韩云逸越看越入迷,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小伙子,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韩云逸抬起头,发现刚才在拍卖会上见过的周文远坐在对面。
“周老,您也回去?”
“嗯,今天收获不错。”周文远笑着说,“你呢?去老王家了?”
“您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们从四合院出来的方向,猜到你们是去东街了。”周文远顿了顿,“老王那里确实有好东西,不过他不太懂行,很多人想去,但都被他拒绝了。你们运气不错。”
韩云逸点点头,没有多说。
周文远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书上:“这是?”
“老人家送的,一本古董鉴定的书。”
“能让我看看吗?”
韩云逸把书递过去。
周文远接过书,翻了几页,眼神逐渐变得凝重。他一页一页仔细翻看,不时点头,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这本书不简单。”周文远合上书,郑重地还给韩云逸,“书里记录的很多方法都是行内秘传,外人很难知道。老王的祖父应该是个高人。”
“周老过奖了。”
“不是过奖,是实话。”周文远看着韩云逸,“小伙子,我看你骨子里有这份天赋,好好学,将来必成大器。”
两人又聊了一会,周文远突然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学?”
韩云逸愣住了。
“我看得出来,你虽然有底子,但还缺少系统的学习。”周文远说,“我在省城开了家古董店,手下也有几个徒弟,你要是愿意,可以跟着我学几年。”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韩云逸知道周文远在圈内的地位,能拜他为师对自己以后的发展大有帮助。但他现在有时空门这个秘密,不方便长期待在省城。
“周老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走不开。”韩云逸委婉拒绝。
周文远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勉强:“也好,你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过我这个师父你可以不认,但朋友还是要做的。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谢谢周老。”
周文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韩云逸:“这是我店里的地址和电话,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