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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时少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

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摇晃得厉害。

此刻他浑然不顾身体的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尸首,眼神空洞得如同一潭死水,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的手伸向头上,颤抖着拔下了那支叶怀赠予的玉簪。

玉簪在他手中,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走到尸首面前,缓缓跪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从眼眶中滑落,砸落地面。

时少卿闭上双眸,双手紧紧握住玉簪,将它高高举过头顶,随后狠狠地插进身下的尸首里。

一下、两下……玉簪一次次地拔起又插进,每一次动作都带着他内心的绝望与愤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他心中那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血液溅到他的脸上、身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依旧空洞而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时少卿终于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铜镜中满身是血的自己。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被鲜血染得面目全非,那双眼睛里满是死寂和疯狂,整个人宛如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怪物。

时少卿呆呆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

自己,竟已沦落至此,成了这般恐怖的模样。

玄知许转头想看看时少卿的反应,想瞧瞧他在经历这一番折磨后,究竟会被击垮到何种地步。

然而,入目所及却是时少卿朝着那几具尸体疯狂泄愤的场景。

看着时少卿那近乎癫狂的模样,玄知许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中满是不屑。

他实在懒得多看这副狼狈又疯狂的景象,转回头,不愿再多看一眼,脚步随意地向前走去。

时少卿却浑然未觉这一切,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双手紧紧握住玉簪,用力地从尸体上拔出,而后跌跌撞撞地爬向一旁。

好不容易爬到那面铜镜前,他缓缓将玉簪抵在地上,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来回磨动,试图将玉簪磨得更尖。

在这安静的时光里,他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身旁的布料。

那细腻的触感瞬间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缓缓低头,看到这上乘布料,再次沉寂了下来。

这衣服如今沾满了鲜血与污秽,就如同他此刻的人生,一塌糊涂。

时少卿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拿起玉簪。

他将玉簪在衣服上擦拭着,一点一点地将上面暗红色的血迹擦净。

随后,他颤抖着将玉簪抵在自己的脸上。

回想起玄知许刚刚对那些死囚说的话,不准打他的脸…

他不是喜欢这脸吗?

那就…毁了。

时少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将玉簪按在脸上,用力向下划去。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玉簪的尖端汇聚成一颗颗血珠,滴落在冰冷的地上,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血不停地流淌着,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可时少卿恍若未觉。

他任凭脸上的血肆意流淌,抬起手对着铜镜努力地理顺自己杂乱的发丝。

那动作轻柔又虔诚,仿佛是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颤抖的双手握住玉簪,费力地束起了自己的发丝。

然而,这过度的消耗与失血,让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

眼前渐渐出现了阵阵重影,那晃动的影像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

时少卿紧闭双眼,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最终晕死过去,没了声息。

再次从昏迷中醒来,时少卿只觉每一处骨头都疼得钻心。

他吃力地睁开双眼,视线模糊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医师。

这医师见他醒来,神色一喜,连忙转身,带着几分恭敬地朝玄知许行礼:“君上。”

玄知许微微抬眸,冷冷开口:“如何?”

“回君上,这少阳症拖沓日久,又一直受寒,身子早已亏空……胸肺还曾遭受撞击,需得精心调养,方能慢慢恢复……”

傅医师小心翼翼地回禀着,生怕哪句话不合玄知许的心意。

玄知许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不用治好,能吊着命就行。”

傅医师听闻,心中一惊,忙不迭地跪下,急切说道:“君上,脸上的疤还有恢复的希望。”

说着,他慌忙从袖中取出颗丹药,颤颤巍巍地递到时少卿面前。

时少卿重重喘了两口气,伸出手,“啪”地一声,将那丹药打落在地。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怔怔地看向玄知许,嗓音颤抖地说:“我明白了…你只是想让我去死。”

“玄知许,你若真不想让我活,又何苦绕这么多圈子?先是这般折磨我,又假惺惺地让他来给我治病。”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凄凉:“救我只是为了更好的折磨我。你想看的只是我扛不住这一切去自戕。毕竟这可比直接赐死有趣得多,不是吗?”

傅医师听闻这番话,担忧的看了眼时少卿,不敢再说一句话。

玄知许却不以为意,脚步从容地走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时少卿脸上的伤口,语调看似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弟弟,你该乖乖听话才对。我何曾薄待过你,你为何还要一次又一次地与我作对?你就是不长记性。”

感受到脸上那冰冷的触感,时少卿许久,才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手中不知何时竟祭出了一把长剑。

“你想杀我?”玄知许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像是在观赏一场精彩的好戏,想看看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再面对时少卿,怎会不设防?

现在的时少卿,自己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

时少卿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长剑,良久,猛地将长剑举至脖颈处。

“我死就是了。”说罢,他手腕用力,长剑一横,尖锐的剑刃瞬间划破脖颈处的皮肤,鲜血随之汩汩流出。

然而,玄知许却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那把长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拨飞,直直插进了地面。

时少卿垂眸,望着深深插进地板的长剑,鲜血不断从脖颈的伤口涌出,迅速浸湿了他的衣袍。

“本君可没说要你死。”玄知许冷冷说道。

傅医师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下意识就想上前为他止血,却被玄知许的一个眼神制止。

时少卿抬起眸子,将二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便摇摇晃晃地往前栽倒下去。

到头来,竟是这个与他并不熟悉医师更在意他的死活。

而那个名义上的“哥哥”,却如此冷漠无情。

玄知许静静地立在床边,目光落在时少卿身上。

他没有像往常那般唤醒时少卿,只是缓缓伸出手,似是想要轻抚时少卿的脸颊。

时少卿察觉到这轻柔的动作,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就这么轻轻一下,却仿佛是一道电流,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当他看清眼前人是玄知许时,时少卿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慌乱地往后缩了缩,将被子紧紧地拉在身上,仿佛这就是他唯一的保护屏障。

“起来吃饭了。”玄知许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平静却又不容抗拒。

时少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他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缩成一团。

“吃饭了。”玄知许见他没有反应,声音依旧温和,不急不躁地重复着。

“不吃…”时少卿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助。

玄知许这是又要做什么?

自己不是在牢里吗?怎么回到这里了?

“别让我喂你。”

时少卿的目光悄然落在玄知许的脸上,瞬间捕捉到了他眉眼间那抹不耐烦的神情,心猛地一揪。

他强撑着身子,脚步虚浮地下床,然而,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

刚迈出一步,便直直地栽了下去,根本站不起来。

玄知许见状,眉头微皱,伸手就要去扶他。

时少卿却像是被火灼伤了一般,猛地侧身躲开,眼神中满是抗拒,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死死地护住自己。

玄知许看着他的样子,也没了帮他的心思。

就这样,时少卿艰难地挪动着,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时间在他的挣扎中缓缓流逝,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摇摇晃晃地挪到了桌边。

他犹豫了许久,眼神中满是挣扎与不安,望着面前那碗粥,仿佛那是生死抉择。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慢慢送到嘴边,艰难地咽了下去。

这粥里,没有其他的东西,没有那些让他闻之便作呕的药。

可仅仅是这寡淡的粥,却依旧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连忙转过头,克制不住地干呕着,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他眼神中满是恐惧,小心翼翼地望向玄知许。

咽不下去…

时少卿嘴唇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与无助,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

真的害怕…

“你很想死?”玄知许冷冷地问道。

“没有…”时少卿急忙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玄知许凝视着时少卿那充满恐惧的眼神,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喝不下去就别喝了。”

时少卿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机械地又舀起一勺粥喂进嘴里。

然而,反胃的感觉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口中的唾液也越来越多。

想吐,好想吐…

时少卿的双手紧紧握住勺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时少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玄知许看着时少卿那副强迫自己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碟子全部推到地上。

“啪!”一声脆响,瞬间,所有的碟子和碗都摔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一地。

时少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傻了,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碎片出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茫然,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这种碗片应当足够锋利…

“不想吃就别吃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惺惺作态来作践自己的身子?!”玄知许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惺惺作态。

作践自己?

作践自己的人不就是玄知许吗?

仿佛心里疼惯了,这次玄知许说这种话,自己都没多少感觉了。

“玄知许…”

时少卿没有回应玄知许的话,只是低低地吐出三个字。

仅仅是三个字,却似千钧重锤,砸在玄知许心间。

玄知许抬眸凝视着时少卿,嘴唇微微张合,似是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伸出手,想要拭去时少卿眼角的泪痕:“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你听话一点…好不好?”他放低了姿态,语气里满是恳求。

时少卿再度安静下来,慢吞吞地跪在地上。

他的动作迟缓,抓起被扔落在地的点心,脸上毫无表情一片麻木。

他一边干呕,一边强迫自己将点心往嘴里塞,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无尽的屈辱与痛苦。

“我听话,你说什么都听…我不会再去接触他了…我听你的。”

时少卿的声音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却让玄知许从中听出了几分委屈求全的意味。

玄知许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时少卿,呼吸仿佛都停滞了。

他半跪在地上,伸手拉住时少卿拿点心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别吃了…已经脏了…”

“脏了就该扔掉吗…”时少卿突然抬起头,那眼神空洞而又深邃,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玄知许心头。

脏了就该扔掉吗?

这个问题在空气中回荡,玄知许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分明从时少卿的问题里听出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可这个答案他不敢去探寻,更不敢给出回应。

见玄知许沉默不语,时少卿又慢吞吞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动作机械,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好累的。”他的声音很轻,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又重重地砸在玄知许的心上。

“好,哥哥知道,哥哥陪你一起吃。”玄知许急忙接过时少卿手中的点心,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玄知许抬起手,轻轻抚上时少卿的脸,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缓缓开口:“哥哥陪你…”

时少卿眼前又开始模糊了,整个人仿佛有些摇摇欲坠,看出了玄知许眼底的担忧,时少卿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时少卿闭上双眸,将头靠在桌腿上,整个人仿佛一尊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仅仅一瞬,他便像沉入了幽邃的梦境,全然隔绝了这现实世界。

玄知许垂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翳,他的目光落在时少卿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许久,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声音轻得如同一缕飘散的云烟:“待伤养好,便出宫去吧。”

其实,玄知许只是不愿再看到时少卿如今这副模样。

他实在不想再目睹时少卿在他面前自戕。

他只希望时少卿的注意力能多分给自己一些,心中多惦记着自己一点点。

他只是嫉妒,嫉妒叶怀总是能轻易占据时少卿的心,而他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守望,看着时少卿对他人的关怀掏心掏肺。

时少卿抬起眼眸,视线在玄知许的脸上短暂停留,苦笑一声。

然而,许久之后,他才挪开视线,声音细若蚊蝇:“我该应下吗?”

玄知许微微皱眉,他刚要开口,却听时少卿接着说道:“玄知许,打一棒再给颗糖,这没意思得很。”

玄知许的心猛地一揪,压抑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次…是真的,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行。”

时少卿的眸子怔怔地落在玄知许身上,仿佛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刻进骨子里。

恨死你了。

玄知许。

“永远不回来,也可以吗?”

玄知许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嘴唇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这个答案不能是肯定的。

“不要逼我。”

玄知许最终站起身来,决绝地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时少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

两日后。

时少卿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正专注为自己脖颈换药的傅医师身上。

时少卿呼吸轻缓,仿佛每一个吐纳间都带着病弱之人的虚浮,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缓缓道:“多谢…”

傅医师抬眼,目光与时少卿交汇。

傅医师年岁确实不小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发丝整齐地束在头顶,面容沉静祥和,举手投足间让人一眼便觉是医师界德高望重的前辈。

“二公子。”傅医师暂放手中动作,神色凝重地开口:“您这身子,必须得静养。您先是失血过多,本就伤了元气,后又未妥善调养,这病早已伤及根本。”

时少卿沉默片刻,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

【许经年,我回来了。】

回来了。

时少卿嘴角勉强勾起了笑,可眉头却始终蹙着,片刻后却见一滴泪滑进了发丝中。

【我来迟了。】阿昭的声音闷闷的。

傅医师目光落在时少卿满脸的泪痕上,心中满是叹息,只觉老天实在太过狠心,竟似有意要折损这般英才。

在众人眼中,时少卿乃赫赫有名的二公子,身着锦缎华服,头戴玉冠,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风度,言行举止更是温润如玉,不知是多少人暗自倾心的对象。

谁能想到,在这光鲜外表之下,他竟日日过着这般暗无天日,苦不堪言的日子。

傅医师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搭在时少卿的腕上,认真切脉后,神色温和地说道:“二公子莫要忧心,伤口正在逐渐恢复。发热是伤后常见之症,及时采取降温之法,便无大碍。之后有任何不适,万不必强撑,即刻差人唤老臣前来便是。”

“多谢。”

【叶怀现下正在宫中与玄知许吵。】

【叶怀有找你,但那客栈里的人都封了口,查不到什么头绪,只有等师阙醒。】

傅医师已经退了出去,时少卿翻身将自己蜷起来,始终没有说话。

「他的感情,好复杂。」

【他身边没有真心的人,唯一一个你,现在心跑向了叶怀。】

「所以他就要…折磨我。」

阿昭声音里似乎有了些自责,便见他再次开口【只不过是执念罢了。他们来了。】

门被打开,一个侍卫递给了时少卿一件黑色长袍:“这是君上为您备的服饰,让您穿上。”

时少卿抬眸,目光冷淡地扫过那件黑色长袍,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它推开。

他身上仍穿着那身白色寝衣,布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衬得整个人毫无生气。

侍卫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垂首,再次开口道:“二公子,请随属下来。”

时少卿走了许久,便见一处长阶上有一座华丽的宫殿。

“前面便是大殿了,君上特意让属下带句话给您。”侍卫停下脚步,目光落向时少卿。

时少卿微微颔首,抬脚欲继续向前,却听侍卫顿了顿,接着说道:“君上说,还请二公子注意分寸。”

分寸……

时少卿在心中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脸上的伤疤,仿佛一道无法抹去的耻辱印记,彻底破坏了他原本清俊秀美的容颜。

唇色愈发苍白,一阵头晕目眩袭来,眼前几近天旋地转。

“嗯。”时少卿强撑着,发出了微弱的一声回应,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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