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岩虎的地盘一周后，我的势力彻底稳了。
整个金三角，从湄公河到萨尔温江，都飘着林家军的破旗子。
两千五百号兄弟，控制着七条主要的货道，每个月进账比以前翻了五倍不止。
我站在从岩虎那儿抢来的指挥室里，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画满红圈的破地图，心里五味杂陈。
一年前我还是个为了几万块要死要活的小瘪三，现在却成了统治这片要命地盘的土皇帝。
这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老大，最新的人员数目。\"阿豹拿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走进来。
这小子现在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收拾岩虎的残兵败将时，他表现得特别出色，既能安抚那些刺头，又能把我的意思贯彻到底。
不到一个月就把那帮桀骜不驯的悍匪整得服服帖帖。
\"说说看。\"我接过那张用铅笔写的破纸。
\"第一营八百号人，全是精挑细选的老油子。第二营六百号人，主要看货道。第三营五百号人，新兵蛋子居多，还在练。''
''另外机动队六百号人，随时能拉出去干仗。\"阿豹一脸认真地汇报。
我点点头，心里挺满意。
这摊子拉起来，在整个东南亚都算一支不好惹的队伍了。
\"家伙事儿呢？\"
\"AK四百多支，重机枪十五挺，迫击炮八门，还有两辆从岩虎那儿抢来的吉普车，焊了钢板能挡子弹。\"阿豹眼睛发亮。
\"老大，咱们现在这火力，比缅甸政府军一个团都猛！\"
我仔细打量着阿豹的脸。
他说这话时眼神坚定，语气诚恳，瞳孔没有异常收缩，这些都是真话的特征。
更重要的是，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种我久违了的东西，纯粹的崇拜和死心塌地。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默哥，想起了没闹矛盾前的王胖子和刘瘦子。
也许，我真的需要这样一个人。
一个不会质疑我，不会背叛我，对我死心塌地的人。
\"阿豹，\"我拍拍他的肩膀，\"这阵子你干得不错。\"
\"都是老大您教得好！\"阿豹腾地挺直腰板，\"俺愿意为老大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话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自从和王胖子他们闹别扭后，我就很少听到这么真心的话了。
虽然后来知道那是苦肉计，但心里还是有根刺。
现在有阿豹这样死心塌地的忠诚，让我觉得踏实多了。
\"明儿个我准备正式任命你当第一营的营长。\"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第一营是咱们的主力，这个位置很要紧要。\"
阿豹听了，激动得脸都红了：\"老大！您放一万个心！俺就算死了，也不能给您丢脸！\"
说着，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俺阿豹在此发誓，这辈子跟定老大了！要是有二心，让老天爷劈死俺！\"
这一幕看得我很感动。
在这个谁都不可信的鬼地方，还能遇到这样真心实意的兄弟，实在不容易。
\"起来吧，咱们不兴这套。\"我伸手把他扶起来，\"以后大家都是兄弟，没那么多规矩。\"
\"不行！\"阿豹坚定地摇头，\"规矩不能乱。您是老大，俺就是小弟。这辈子都不会变！\"
看着他那张年轻坚毅的脸，我忽然有种找到接班人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刘瘦子推门走了进来。
\"小锋，有点事想跟你唠唠。\"他瞟了阿豹一眼，\"单独唠。\"
我点点头：\"阿豹，你先去忙吧。明天的事记得准备一下。\"
\"得令！\"阿豹敬礼走人。
等阿豹走远，刘瘦子才坐下来，推推眼镜：\"天锋，关于阿豹这个人，我觉得有些门道。\"
\"啥门道？\"我皱眉，\"他一直表现挺好的啊。\"
\"就是太好了。\"刘瘦子掏出一张破纸，\"我托人打听了阿豹的底细，发现这人的来路干净得邪门。\"
我接过纸条看了看。阿豹，二十八岁，湖南人，爹妈早死，没兄弟姐妹，三年前来金三角讨生活，一直没啥名气，直到最近才冒头。
\"这有啥不对的？\"我不以为然，\"很多人都是这种身世。\"
\"问题就在这儿。\"刘瘦子指着纸条，\"你看，他的底细太完美了。没仇家，没案底，没复杂的关系网，这在江湖上几乎不可能。\"
我摇摇头：\"瘦子，你想多了。也许阿豹就是那种老实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其实我心里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我观察阿豹时，我发现他有个小习惯——说话时偶尔会用舌头舔一下嘴唇。
这个动作很轻微，但在千术中，这往往是紧张或者撒谎的表现。
不过，也可能是他的个人习惯，毕竟每个人都有些小毛病。
\"小锋，\"刘瘦子语气变得严肃，\"你忘了当年表叔咋教咱们的？越是看起来完美的人，越得小心。\"
\"那是以前。\"我有些不耐烦，\"现在不一样了。阿豹是我亲自提拔的，我了解他。\"
说实话，我现在太需要一个完全忠诚的人了。
王胖子他们虽然是兄弟，但那次苦肉计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我需要一个不会质疑我，不会背叛我的人。
刘瘦子还想说啥，但看到我的脸色，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行吧，也许是我多想了。\"
第二天，我在从岩虎那儿抢来的大仓库里摆了场正式的任命仪式。
所有的头目都来了，包括新收编的岩虎旧部。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跟着我干有前途。
整个破仓库挂满了红布条，地上铺着从寨子里搜来的地毯。
虽然简陋，但气氛还是挺隆重的。
\"阿豹！\"我在台上扯着嗓子喊。
\"到！\"阿豹从人群中走出来，步伐坚定有力。
\"老子现在正式任命阿豹为林家军第一营营长，负责主力的训练和作战！\"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特别是那些原来跟着阿豹的兄弟，更是激动得嗷嗷叫。
我从桌上拿起一样东西——岩虎的随身家伙，一把镀金的沙漠之鹰。
这玩意儿看着唬人，实际上在丛林里没啥用，但象征意义很大。
\"这把枪是岩虎的贴身武器，现在老子把它给阿豹！希望你能比岩虎更猛，但要比他更聪明，更忠心！\"
我亲手把枪递给阿豹。
阿豹双手接过，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老大！俺一定不辜负您的看重！\"
说着，他又跪了下来，高举着枪：\"俺阿豹在此起誓，拿这把枪作证，这辈子死心塌地跟着老大，跟着林家军！\"
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和吼声。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让所有人都知道，跟着老子混有肉吃，有前途。
仪式散了后，大家都回去休息。我也回到了自己的破竹楼。
......
而在另一边的营房里，阿豹也回到了他的小屋。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脸上忠诚的表情瞬间没了，变成了毒蛇一样的阴冷。
他走到床边，从破草席下面摸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一台从岩虎那儿搞来的军用对讲机，经过特殊改装，频率调得很特别。
阿豹按下开关，压着嗓子说：\"鱼儿已经完全上钩了。''
''刚才还把岩虎的枪给了老子，现在老子已经是第一营营长了。\"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电流声很大：\"很好。按计划进行，记住，要让他们死得干净利落，不能留活口。\"
\"明白。\"阿豹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再给老子一个月，老子就能完全控制第一营。到时候......\"
\"到时候林天锋就是案板上的肉了。\"那声音冷笑，\"'赤龙'不会忘了有功的人。\"
\"为'赤龙'办事是我的荣幸。\"阿豹恭敬地说。
通话结束，阿豹收起对讲机，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他走到破镜子前，对着镜子练习各种表情——微笑、严肃、激动、愤怒。
每一个细节都得完美，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因为他知道，林天锋是个很危险的对手。
稍微露出破绽，就会万劫不复。
但现在，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这条大鱼，马上就要被收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