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土狗的单体作战能力或许不如其他知名猎犬,智力水平也稍逊一筹,但它们拥有独特的团队协作优势。
这些土狗擅长协同作战,默契的配合使它们整体杀伤力不容小觑。
在群体中,最先行动的往往是它们的首领。
为了避免“狗头”这个称呼可能带来的歧义,我们不妨称其为“头狗”。
这个称谓与狼群中的“头狼”是一个意思,都是群体中的领导者。
很显然那只最先赶到的大黄狗,就是它们的领导者“头狗”!
能够成为头狗的个体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要么狩猎技艺超群,要么具备非凡的嗅觉追踪能力。
说到嗅觉,这里要提及“香头”的概念。
香头分为低头香和抬头香两种类型。
其中嗅觉最敏锐的头狗,仅凭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就能准确定位猎物方位,并带领团队展开追踪。
这种独特的嗅觉天赋,正是它们群体狩猎成功的关键所在。
嗅觉稍逊一筹的猎犬,就只能依靠嗅闻猎物在地面留下的足迹和气味来追踪目标。
而那条疾冲而来的大黄狗,从它迅捷精准的行动就能看出,绝对是一只香头极佳的顶级猎犬。
徐峰看得心头火热,忍不住幻想:要是自己也能驯养这样一群配合默契、嗅觉敏锐的猎犬,那该有多好!
平时上山带上它们,那就相当带了一群警卫,安全问题能得到极大的保障。
有了这些猎犬相助,无论是追踪还是围猎,成功率都能大幅提升。徐峰暗自盘算着,得尽快把驯养猎犬的计划安排上。
虽说东北地界上猎犬不少,但真正的好狗却可遇不可求——尤其是香头绝佳的猎犬,那真是比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还难!
他望着那只黑狗矫健的身影,心里既羡慕又无奈:这样的好狗,怕是踏破铁鞋也难寻啊。
确实,光有天赋还远远不够——后天的训练才是决定猎犬成败的关键。
在东北老猎手之间,流传着一套独特的训犬法门,叫做“拖狗”。
这“拖”字,讲究的就是个循序渐进、因势利导。
有经验的老把式都明白,训狗不能硬来,得顺着狗的性子慢慢调理。
就像带徒弟似的,既要立规矩,又得懂得因材施教。
徐峰蹲下身来,盯着那只黑狗矫健的步伐出神。
他突然想起老猎人常说的一句话:“好狗是拖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看来要想培养出这样的好帮手,光眼馋可不行,得下工夫琢磨这套“拖”的学问才行。
就在徐峰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的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
熬过漫长寒冬的熊瞎子,此刻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原本肥厚饱满的熊掌,现在瘦得只剩一层皮,走起路来硌着石子冰碴,疼得左右晃动。
这畜生走不快了,一步三晃悠,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
老猎人们都门儿清——眼下正是收拾熊瞎子的黄金时节。
熊瞎子在这种状态下,那要是被猎狗围住,它就只能选择上树,而它一旦上了树,对于常年打猎的猎人来说,那就是活脱脱的肉靶子。
可眼下的情况不一样,这只熊瞎子正在掏蜂蜜吃,本来饥肠辘辘的熊瞎子,是上树也不是,不上树也不是。
上树怕蜂蜜没了,不上树又怕被猎犬围攻。
犹豫间刚向上爬了几下,一个没抓稳,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么庞大的身躯从树上掉下来,只听得扑通一声。
三只猎狗抓住时机,还没等熊瞎子站起来,便一拥而上。
大黄狗一个箭步绕到熊瞎子背后,利齿狠狠嵌进那肥厚的屁股肉里,脑袋猛甩,撕扯得熊瞎子发出痛苦的嚎叫。
另外两只猎狗配合得天衣无缝——花斑狗直取咽喉,在熊掌拍来的瞬间灵巧后跳;
黑狗则趁机扑向柔软的腹部,趁着熊瞎子吃痛蹬腿的工夫,和大黄狗一齐撤开。
三只猎狗像演练过千百遍般,进退有度。
熊瞎子刚踉跄着站直身子,它们已呈三角阵型将其围住。
狗眼里跳动着野性的火光,低沉的呜咽声中,利齿若隐若现。
徐峰看得分明——这哪是猎犬?分明是三个身经百战的猎手!
熊瞎子被逼得发了狠,突然人立而起,两只前掌像铁锤般抡圆了乱挥。
可三只猎犬早摸透了它的路数——大黄狗一个矮身钻到胯下,照着后腿腱子肉就是一口;
黑狗趁机跃起,犬齿在熊瞎子肚皮上犁出三道血痕;
花斑狗最是刁钻,专挑熊掌拍空的空当,照着耳朵就是狠命一撕。
血沫子混着熊毛在雪地上甩出老远。
徐峰看得真切,这三条狗分明是在玩“车轮战”:你退我进,你疲我扰。
熊瞎子越是暴躁,破绽就越多。
猎犬们像在戏耍垂死的猎物,每一次扑咬都带着精妙的算计——既不让熊瞎子拼命,也不给它喘息的机会。
远处的松枝上,积雪被熊瞎子的哀嚎震得簌簌落下。
看到此种情况,熊瞎子也无心恋战,一心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冲着三只猎狗一顿咆哮威慑后,僵持片刻后,转身就想走。
想走!哪那么容易,猎犬的名号是白得的吗?
三只猎犬又怎会轻易放过,它们每次狩猎的任务就是圈住并尽可能地干掉猎物,然后等着它们主人的到来。
熊瞎子刚要转身逃窜,大黄狗已如闪电般窜出,森白的犬齿狠狠楔进它后臀。
剧痛让这头巨兽猛然回身,蒲扇般的熊掌挟着风声横扫而过,却只拍碎了空气——大黄狗早灵巧地跳开了。
就在熊瞎子重心不稳的刹那,另外两只猎犬已一左一右扑了上来。
黑狗叼住腰侧软肉猛甩头,花斑狗则精准咬住肋骨间的薄弱处。
雪地上顿时绽开数朵血梅,熊瞎子吃痛之下彻底暴怒,竟人立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前掌重重砸落,完全不顾冰碴子扎进掌心的剧痛,发狂般朝大黄狗扑去。
可三只猎犬早化作流动的包围网——你进我退,你疲我扰,将困兽的怒火玩弄于股掌之间。
松林间回荡着熊瞎子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而猎犬们的攻势却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熊瞎子突然发了狠,铜铃般的眼珠死死盯住大黄狗——它似乎认准了这就是狗群的主心骨。
巨大的身躯猛然前扑,熊掌带起凌厉的破空声。
“砰!”
结结实实的一掌拍在大黄狗腰间,那声响听得徐峰心头一颤。
只见大黄狗像断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俗话说“铜头铁臂豆腐腰”,这一掌正拍在要命处。
大黄狗前爪拼命扒拉着积雪,后半截身子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它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每一声都像钝刀子割在人心上。
熊瞎子也无心顾忌还有两只猎狗,一心不打算放过这只大黄狗,继续朝着它狂冲过去。
黑狗和花斑狗顿时红了眼,不要命地朝熊瞎子扑去,可没了头领的指挥,它们的攻势明显乱了章法。
它们下口都凶狠,左边那只先咬到,熊瞎子暴怒之下,蒲扇般的巨掌又狠狠抡向花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