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意味深长的笑容还停留在张援的脑海中，她走出证券公司大门时，初夏的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手机在包里震动，林小雨发来的短信显示：\"创业中心初审通过了！下午三点答辩，速回！\"
张援的指尖在手机键盘上停顿了一秒，随即回复：\"马上到。\"她拦下一辆出租车，从后视镜里看到方文山站在证券大厅门口，正对着电话说着什么。车窗摇上的瞬间，她捕捉到方文山的视线穿过玻璃，牢牢锁定在她身上。
校园创业中心的走廊上挤满了等待答辩的学生。林小雨在门口来回踱步，看到张援时眼睛一亮：\"你可算来了！\"她压低声音，\"我刚看到赵明远和沈玉娇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边缘，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赵明远正是通过学生会的关系，在她第一次创业时窃取了她的创意。\"别担心，\"她拍拍林小雨的肩膀，\"按计划行事。\"
创业中心的玻璃门被推开，沈玉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学生会干部。她环视一圈，目光锁定在张援手中的文件夹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听说有人要搞什么校园电商平台？\"沈玉娇的声音刻意提高八度，引得周围学生纷纷侧目。她走到张援面前，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向文件夹，\"就凭你？\"
张援平静地抬头，将文件夹往怀里收了收：\"沈同学有事？\"
\"装什么清高！\"沈玉娇突然伸手抢过文件夹，\"让我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计划——\"她翻开第一页，夸张地皱起眉头，\"'基于移动端的校园二手交易系统'？这种垃圾也敢拿来创业中心？\"
林小雨气得涨红了脸：\"还给我们！这是我们的心血！\"
沈玉娇冷笑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文件夹撕成两半。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刺耳。\"就这种水平，还是趁早放弃吧。\"她将碎片扔在地上，高跟鞋碾过散落的纸张。
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张援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被撕碎的企划书，动作缓慢而从容。她的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放在窗台上，摄像头正对着这一幕。
\"沈玉娇，\"张援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创业中心的监控坏了，真是可惜。\"她晃了晃手机，\"不过没关系，我刚好有备份。\"
沈玉娇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援将碎片整理好，递给林小雨，\"只是觉得创业中心的评委们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某些人的项目总能获得额外加分。\"
赵明远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援援，别这样，玉娇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他伸手想拉张援的胳膊，\"我们单独谈谈？\"
张援侧身避开，眼神冷得像冰：\"赵学长，我们很熟吗？\"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创业中心主任李教授带着几位评委快步走来。沈玉娇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李主任，我只是觉得这个项目不太成熟，提了点建议，张同学就——\"
\"李教授，\"张援打断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们项目的完整方案，以及...\"她停顿了一下，\"一些您可能感兴趣的视频资料。\"
李教授接过U盘，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玉娇一眼：\"创业中心鼓励创新，但绝不容忍恶性竞争。\"他转向张援，\"你的项目我很感兴趣，三点准时开始答辩。\"
人群散去后，林小雨抓住张援的手腕：\"你什么时候拍的视频？太神了！\"
张援笑了笑，目光扫过角落里脸色铁青的赵明远：\"只是做了点准备。\"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完整的企划书，\"走吧，该我们上场了。\"
答辩室里，李教授和几位评委正在传看张援的U盘内容。投影仪上，她的ppt清晰地展示着未来三年移动电商的市场预测数据，其中几页标注着\"顾氏集团内部预测数据对比\"，引起评委们的低声讨论。
\"张同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评委推了推眼镜，\"你的市场分析非常专业，甚至...有些超前。这些数据来源是？\"
\"部分来自公开财报分析，\"张援的声音不卑不亢，\"部分是我个人的市场调研。\"她点击下一页，屏幕上出现一个简洁的App界面原型，\"我们的核心优势在于校园场景下的信用体系，这将是未来移动支付的关键。\"
李教授突然开口：\"关于刚才走廊上的事...\"
\"那只是个小插曲。\"张援微笑，\"我更希望评委们关注项目本身的价值。\"
答辩结束已是黄昏。张援和林小雨走出创业中心大楼，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雨兴奋地挥舞着通过通知书：\"我们成功了！李教授说可以推荐我们参加市里的创业大赛！\"
张援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数据分析很精彩。明晚七点，顾氏大厦28楼。——顾寒峰」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远处，赵明远和沈玉娇站在树荫下，阴沉的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她背上。张援头也不回地走向校门，她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