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珏头疼,他感觉他遇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
“姑娘,真的不行!”
“哪里不行!”
“我乃一城之主,我走了,平西城怎么办?”
“笑话!这么大的一个城,没了你难道就不能运转了?”
南珏一噎,恍然间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仔细一想,哦,这不就是自家傻弟弟说自己的那话吗?
然而,他用手捂着脸,满脸无奈。
“姑娘……”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可以和你弟弟一样叫我花花!”花意道。
说实在的,之前通过留影石见到这人,只觉得这人长得可真的很好看,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各种方面都给人一种温润贵公子的感觉。现在亲眼见到了,更是觉得这人不管是哪里,浑身连头发丝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皮肤好看,面部轮廓匀称,鼻梁高挺,眼睛深邃,眉毛英挺,不显得过于硬气,也不显得过于柔美,总之就是刚刚好。
身材也好,各项比例堪称完美,一双手完全可以做手模的程度,穿衣服也是仿佛行走的衣服架。感觉随便给他一个麻袋,他都能穿出时尚感。
而现在这人一副快要被逼疯了的头痛感觉那也是极好看的。
十公子之首,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赫连琴好看是好看,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是个美人,而南珏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我的人……
所以,花意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起了歹念。
“好吧,花花,平西城的事我没有办法完全脱手,我是真的不能做你宗门的宗主……”
没错……
花意确实要建个宗门,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宗主,做宗主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宗门建设,宗门招新,培养弟子,哪件事不得让宗主操心啊?
她只是来养老的,不是来操心这些的!所以她一眼就看上了南珏,并决定让南珏做新宗门的宗主。
然而,被拒绝了。
“有什么不能的?平西城的事儿你完全可以找别人分担。”花意义正辞严的说。
南珏头好痛,这个问题已经讨论好几天了,他觉得自己要输了。
主要是花意姑娘她……实在是太能耗了……
见南珏不说话,花意继续说,“你看你三位叔伯就不错,我看处理事情也是井井有条,你作为城主又有什么事情呢?最多不过是坐镇平西城,让人不敢觊觎罢了,我说的可对?”
南珏叹了口气,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三位叔伯一直帮我处理城中之事。”
“对呀,那不就得了,就让他们去做,你来给我做宗主呗。”
南珏其实已经有些心动了,只是,一时让他不做这个城主,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过了好一会儿,她再次叹了口气说道,“花花,你可知,平西城其实比其他的城池地域更广,人口也要多一些,为什么我们平西城一直都没有宗门入住?”
花意手里拿了一个团扇,轻轻的给自己扇了几下风,问,“为什么?”
“因为平西城凡人太多了,一旦有宗门入住,那大量的修仙者必定会出现在平西城,那到时,必定会引发冲突。其他的城池必然发生过修仙者斗法造成凡人大量死亡的事,而我们南家有族规,不得欺辱凡人……因此,一直没有宗门入住,南家也没有依附任何宗门。”
“一旦选择了建立宗门或者依附宗门,很容易让修仙者大量出现……到时怕出现不好的事。”
花意挑眉,“南家祖上还有这个规矩呢?难道有什么故事不成?”
南珏想了想,思绪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也确实在想着什么,见花意有兴趣,就开了口。
“我们南家祖先其实是个凡人,一直到他30多岁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灵根,没有资质,只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种植庄稼。”
“一直到有一年,修仙者们大战,一个邪修潜伏进了村子,用邪恶的力量感染了全村的人,当时老祖是唯一没有被感染的人。”
“那些被感染的人变得嗜杀,残忍,残暴,刚开始只是虐杀附近的动物,后来开始虐杀妖兽,最后想要跑出镇子杀人,祖先被村里的人的样子吓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后来被修仙者用阵法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困住了。那一群修仙者找到了那个邪修,但村子里的人全部受了感染,无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那些人全部屠杀。”
“当时先祖站出来说自己没有受到影响,可有几个修仙者却完全不相信。”
“无法分辨之下,祖先眼看就要被杀害,最后有一位修仙者拿出了一个黑白罗盘,那罗盘竟然是一个天级法器,人站在罗盘之中,若是曾经作恶,那罗盘就会显出黑色,作恶越多,黑色越浓,相反人如果从未作恶,那罗盘显示的就是白色。”
“先祖站在那黑白罗盘之中,果然整个罗盘显出的都是白色,且那白色白的近乎透明,说明先祖乃至纯至善之人。”
“纯善之人虽然没有资质,没有灵根,但如果能寻得好的功法加以修行,将来也是会成大器的。”
“那位拥有黑白罗盘的修仙者见先祖不但从未作恶,还是至纯至善之人便一力保下了先祖,并将他收在门下做了一小童。”
“后来那修仙者因为那黑白罗盘得罪了许多人,被人觊觎,因此就放了先祖归家。临走时嘱咐了先祖,于是先祖就定下了这些家规。”
花意听的津津有味,甚至想拿出瓜子磕上一磕。
但是在这样矜持的贵公子面前,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只感叹,“原来你们祖上竟然是纯善之家啊!”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南珏说,“所以我说的这些,即使真的有了宗门,我也不会偏心修仙者的,花花还会让我做宗主吗?”
花意无所谓的说,“自然啊,你可是我看中的。对我来讲,修仙者和凡人都是人。没有谁高贵谁低贱一说,而且,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建立宗门?”
南珏好奇,“为什么。”
花意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六枚铜板。
“有一个请我吃面的女子,她的夫君因为不小心把面汤撒在一个修仙者的身上,被修仙者一巴掌拍掉了脑袋。”说完她把那六枚铜板放在了桌子上。
南珏脸色沉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桌子上的那六枚没泛着油光的铜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拱了拱手,“不知让我做宗主,花花要做什么?”
花意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人大概率是没跑了,于是就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得说,“我?我当然是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哦?”南珏来了兴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这么重要。”花意看了他一眼,摊手,郑重的说了两个字。“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