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着眼前足有拳头大小的蚂蚁,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寒意。那对巨大的颚,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只蚂蚁绝非寻常之物。还未等他多想,蚂蚁突然振翅,如同一道红色闪电般朝着秦朗疾驰而来。
秦朗心中猛然一紧,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窜上头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秦朗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瞬间,那只蚂蚁突然振翅,刹那间,空气剧烈震荡,发出刺耳的尖啸。它化作一道猩红闪电,撕裂黑暗,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秦朗疾驰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残影。
千钧一发之际,秦朗眼神骤冷,寒芒爆射。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压缩干粮甩出,干粮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吸引了蚂蚁的部分注意力。与此同时,他心念一动,神魂战碑嗡鸣着从识海中飞出,璀璨的光芒瞬间绽放,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光芒中,神魂战碑化作一副璀璨的拳套,紧紧覆盖在他的拳头上。拳套表面流转着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力量。
秦朗大喝一声,声震四野,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他挥拳轰出,拳风呼啸,如猛虎下山,又如蛟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空气中的尘埃被拳风卷起,形成一道道小型龙卷风。“啪” 的一声巨响,宛如惊雷炸响,那只蚂蚁被这全力一击轰得爆裂开来。深红色的液体如沸腾的岩浆般四处飞溅,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腾起阵阵白烟。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周围的石块也在腐蚀液的作用下迅速消融,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秦朗看着地上恐怖的腐蚀情况,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用神魂战碑覆盖拳头,否则现在他的手恐怕早已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他目光深邃地盯着地上的窟窿,心中暗自思索,这些窟窿很可能就是之前那些焚天蚁造成的。
在秦朗与蚂蚁激战之时,沈月溪也没闲着。她灵力满盈,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冰蓝色光芒,宛如一位冰雪仙子。她倒提着玄冰剑,步伐轻盈地往旁边的房间探索。玄冰剑上散发着丝丝寒意,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地面上留下一层薄薄的冰霜。
等到秦朗解决完蚂蚁,从房间出来时,沈月溪也面色古怪地拿着一个破旧的本子走了出来。本子的纸张早已泛黄,边缘破损,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侵蚀。沈月溪将本子递给秦朗,秦朗接过本子,眉头微皱。作为正牌大学生毕业,虽然本子上是竖排的古老字体,但凭借着他丰富的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艰难地半猜半懵地念了起来。
“六月初三,晴,晨起异象频生,檐角风铃无端作响。凑近一看,竟见数十只蚂蚁衔着铃舌晃动,其状诡异莫名。午后整理箱笼,亡母遗留的金簪表面布满细密牙痕,轻轻触碰,金粉簌簌而落。入夜后,书房砚台里的墨汁自行翻涌,勾勒出蚁群行军图,线条蜿蜒,直指后山古墓方向。忽忆起书房暗格中那卷《玄黄异物录》,内载:‘焚天蚁,上古异种,以业火为食,遇生者则现真身,触之即化。’”
“六月初四,阴,今日井水如沸,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甲壳。登上高处眺望后山,云雾之中隐现赤红巨影,浓雾间幽光闪烁,似有无数复眼凝视。那些怪物形体巨大,足有磨盘大小,甲壳之上火焰纹路流淌,如同熔铁一般。傍晚听闻村外传来异响,前去查看时,只见麦田已化为焦土,残留的麦穗根部竟长出形似蚁卵的黑色晶体,令人毛骨悚然。”
“六月二十,雨,天空降下黑雨,雨幕之中,无数发光复眼若隐若现。遮天蔽日的焚天巨蚁结成洪流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石头瞬间化作齑粉。村民们纷纷躲入祠堂避难,听着梁柱被啃噬的声响由远及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颤抖着提笔写下:‘原来古籍所言非虚,这些来自幽冥的业火之主,是天地降下的惩罚……’”
“它们来了 …”
念完日记,秦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沈月溪睁着呆萌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咋了嘛?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秦朗无语地看着她,心中焦急万分,一把抓过沈月溪的手,拉着她就往村口跑去,边跑边急促地说道:“祖宗,看见刚才的巨蚁了么?还没明白吗,这玩意儿叫焚天蚁,它们是抱团出现的!抱团出现!我算知道这些树妖为啥不敢进来了。”
话音刚落,大地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怪兽在地下咆哮。远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沙沙声,如同万马奔腾,又似潮水涌动。秦朗心中大惊,不敢有丝毫停留,拉着沈月溪加快速度往前狂奔。
然而,他们刚跑到半路,之前那个房间里如潮水一般涌出了一片焚天蚁海。这些焚天蚁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最大的有成人手臂大小,小的也跟刚才秦朗遇到的差不多大。它们赤红的身躯连成一片,宛如一片燃烧的火海,所到之处,空气都被灼得扭曲变形。
秦朗和沈月溪瞬间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绝境。面对如此恐怖的蚁群,秦朗根本来不及过多思考,他眼神一狠,当机立断,以极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密林里面。刚进入密林,两只树妖瞬间从树上落地,它们身形高大,足有两三丈高,浑身布满粗糙的树皮,藤蔓如巨蟒般缠绕在身上。树妖眼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挥舞着巨大的藤蔓朝秦朗和沈月溪展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