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笑着送她出门,可等门一关,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李秋菊一走,苏安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转身回到里屋,瘫子婆婆正瘫坐在床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
“看什么看?”苏安安冷笑一声,“要不是怕影响你儿子的名声,我才懒得管你!”
老太太气得嘴唇发抖,却不敢再大声嚷嚷,只能低声咒骂:“贱人……早晚让我儿子和你离婚!”
苏安安懒得理她,转身去厨房烧水,准备随便给老太太擦洗一下。
可刚走到厨房,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哎,你闻到了吗?秦家那屋里臭得跟粪坑似的!”
“可不是嘛,我刚才路过,差点没熏晕过去!”
“听说秦老师那个新媳妇,连瘫子婆婆都不伺候,啧啧啧……”
苏安安手里的水瓢“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她知道,用不了半天,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村子!
她强忍着怒火,胡乱给老太太擦洗完,又去院子里泼了几盆水,试图冲淡那股臭味。
可越是遮掩,越显得欲盖弥彰。
几个路过的妇人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眼里满是鄙夷。
傍晚,秦湛文阴沉着脸回来了。一进门就质问道:“村里都在传什么?说我们家臭气熏天?说你不孝顺婆婆?”
苏安安正在气头上,闻言直接摔了抹布:“你还有脸问我?要不是你甩手就走,我会被人看笑话吗?”
两人正吵着,突然听见里屋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跑进去一看,老太太又摔在了地上,这次额头都磕出了血。
“妈!”秦湛文慌忙去扶,转头就对苏安安怒吼,“你就不能好好照顾她吗?”
苏安安彻底爆发了:“我受够了!要照顾你自己照顾!”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秦湛文想去追,可老太太死死拽着他的袖子哭嚎:“儿啊,你可不能不管妈啊……”
苏安安一路跑到村口的小河边,气得直掉眼泪。
她越想越恨,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窈!
如果不是苏窈抢走了陆砚京,她怎么会嫁给秦湛文这个窝囊废?
怎么会沦落到伺候瘫子婆婆的地步?
她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变得阴冷。
既然苏窈不让她好过,那她也绝不会让苏窈好过!
第二天一早,苏安安特意打扮了一番,拎着篮子去了县城。
她打听到苏窈经常去供销社买东西,就躲在附近等着。
果然,上午十点多,苏窈挎着篮子出现了。
苏安安悄悄跟上去,听见供销社的售货员热情地打招呼:“陆夫人的又来啦?今天有新到的雪花膏,要不要试试?”
苏窈笑着点头:“好啊,我看看。”
苏安安躲在货架后面,嫉妒得眼睛发红。
雪花膏?她嫁到秦家后连蛤蜊油都用不起!
等苏窈买完东西离开,苏安安立刻凑到售货员跟前,故作神秘地说:“同志,刚才那个苏窈,你可要小心点。”
售货员一愣:“怎么了?”
苏安安压低声音:“她啊,专门勾搭有妇之夫!我听说她在村里就跟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现在仗着嫁了个当兵的,更嚣张了。”
售货员将信将疑:“不能吧?这陆夫人看着挺本分的啊。“
苏安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说完,她转身离开,又去了菜市场、布店,到处散播类似的谣言。
几天后,这些流言果然传到了陆奶奶耳朵里。
老太太气得直接找上门来:“窈窈,最近有人在县城里败坏你的名声!”
苏窈正在院子里晒衣服,闻言一愣:“什么?”
陆奶奶把听到的传言说了一遍,苏窈冷笑道:“不用想,肯定是苏安安!”
苏窈放下手中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早就料到苏安安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造谣。
不过就这点手段,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奶奶,您别急。”苏窈扶着陆奶奶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这事儿我来处理。”
陆奶奶气得直拍桌子:“这个苏安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当初换嫁的事儿我们没跟她计较,现在还敢来污蔑你的名声!”
苏窈安抚地拍了拍老人的手:“奶奶,您放心,我有办法让她自食恶果。”
把陆奶奶送回家后,苏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笑眯眯地分给几个正要上学的孩子。
“来,姐姐请你们吃糖。”苏窈蹲下身,温柔地帮最小的孩子剥开糖纸,“不过呢,姐姐想请你们帮个忙。”
孩子们含着甜甜的奶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你们今天上学的时候,要是听见有人说起秦老师家的事……”
苏窈压低声音,教了他们几句话。
第二天,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秦老师新娶的媳妇可厉害了!”
“我娘说,那女人连自己亲爹都骂!”
“我奶奶说,她婆婆瘫在床上,她连饭都不给吃!”
课间操时,五年级的小胖墩绘声绘色地跟同学们描述:“我姑亲眼看见的,秦老师媳妇把婆婆的尿盆子扣在老人家头上!”
这些流言像长了翅膀,很快就飞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气得直拍桌子:“这还了得!上面马上就要来检查,这不是给学校抹黑吗?”
下午放学时,秦湛文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秦老师啊,”校长推了推眼镜,面色凝重,“最近关于你家的传言太多了。上面要下来检查,你先停职回家等消息吧。”
秦湛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校长,这都是谣言啊!”
校长摆摆手打断他:“无风不起浪。你先回去把家事处理好再说。”
秦湛文失魂落魄地走出校门,感觉天都塌了。
教书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业,现在全毁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推开院门时,一股刺鼻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抬眼一看,苏安安正站在堂屋的穿衣镜前,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正在往脸上抹胭脂。
“好看吗?”苏安安转了个圈,完全没注意到丈夫铁青的脸色,“我特意去县城买的,花了三块钱呢!”
秦湛文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扯下她头上的发卡摔在地上:“你还有心思打扮?!我的工作都要没了!”
苏安安这才发现不对劲,蹙眉问道:“你又怎么了?一回来就发疯!”
“怎么了?”秦湛文歇斯底里地吼道,“全校都在传你虐待婆婆、辱骂亲爹!校长让我停职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