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黑色的兔子,自从他给我讲过,便真的偶尔出现在梦里。
既然不信玄学,自然也不信所谓预示。
早餐做了两盘葱油拌面,他吃得嘴唇油油的,咧嘴笑着,夸这口感味道好过所有已知的面馆。
上午联系了去看房,远一些,胜在房价便宜,依然是五楼顶楼。
不过是新小区,也不漏水,至少暂时不漏。
没心情吃午饭,在目的地等到约定时间,房主夹着包姗姗来迟。
互相握手,路上聊着天,顺着台阶一层层的向上。
每层的举架高一些,楼梯便长一些,走到五楼,有些疲累,他却精神抖擞的。
打开房门,两室一厅的布局,客厅很长,中央是卫生间,新装的热水器。
小屋有些狭窄,可作书房。
卧室宽敞,两个衣柜,两个床头柜,一张大床。
美中不足的,厨房有些小,两人站立,便不好错身。
和他悄悄商量,觉得价格可以。
房主觉得我们实诚,也是爽快,主动降了5个点。
验了资料,审合同有些漫长,逐页的翻下去,那房主有些面色不悦,好在他在一边打圆场,终于一切顺利。
签了合同,付了定金,后面的事就不急了。
交接了钥匙,换了门锁,天空变成了粉红色。
肚子也在抗议了。
下楼转转,小区外面是小食街,西边一公里有座山,东边是个道观,北边两公里有个巨型商场,南边是所高中,再向南有条铁路。
小食街吃了顿肉串,然后便挽着手散步。
那道观夜间也有些景致,一路设置些道家的五行八卦之类,道观的脚下几片农田,其中往来种作,沿途所遇几位道长,或锄地,或打坐,或登观。
少些仙风道骨,却满是烟火气。
路上聊着新房搬家的事情,想起供暖费的日子临近,可付了房款,一时囊中羞涩,还要再等一月再入住罢。
临走又去楼上看看,打扫卫生,记了水表电表,量了些关键尺寸,写在了本子里。
下了楼,天已彻底黑了,他骑上单车,说要丈量一次上班的路程,也顺路摸清路线。
坐在后座,上了年纪的二八吱呀作响。
夜风吹着,我的大男孩却难得安静下来。
猜到他在想什么,就拍拍他的背,“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们一起还,没问题的”
他笑着,没有答话,只是又哼起了歌。
不紧不慢骑到他公司,刚好四十分钟。
晚上七点三十,换班的工人陆续出厂,出租车一辆辆排着队。
工厂门前烟雾缭绕,三三两两,黑暗中冒着红色的光点。
他指着三楼整排的灯火辉煌,说那是他们研发的同事在加班加点。
单车起步,回家还得十分钟。
遇到上坡就跳下来推着走,遇到下坡就闭着眼抓紧他的裤腰带。
到了家,打开那房门,看着室内熟悉的布景,一阵恍惚。
想到第一次租下这里,想到第一次推开门的惊喜,想到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想到饭桌上每日不同的三餐。
心中不舍,莫名委屈,然后被抱入怀里。
听他在耳边小声的说,“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心中温暖。
你或擅长寄情于物,我却只寄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