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的老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地转过头去:“曹厂长,没事,真没事。”
秦淮茹忍着笑插嘴:“人都住院了,还说没事呢!”
“阎埠贵,你赶紧说清楚吧,不然把我们都急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谁打起来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阎埠贵急得直冒汗:“我们没干坏事,曹厂长!我们没打架!”
秦淮茹故意吓唬他:“那这是什么情况?”
“你赶紧给我们解释清楚,别让我们乱猜。”
“你看你,趴那儿都不能动了,是不是腿断了?”
阎埠贵的脸更红了:“腿没断,我的……我的尾椎骨断了。”
“?”
秦淮茹和曹斌都惊呆了。
乖乖,尾椎骨断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曹斌倒抽一口凉气:“听你这么说,肯定特疼。”
本来还好好的,这一句话说出来,阎埠贵立刻疼得全身发抖。
阎埠贵眼眶里含着眼泪,撇着嘴委屈地说:“曹厂长,我真的好冤枉……”
曹斌脸色一沉:“你到底哪儿委屈了?说说看,我给你撑腰。”
……
阎埠贵嘴唇直哆嗦,眼看就要说话了。
旁边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一看这情形,顿时慌了。
按理说,这事阎埠贵确实挺冤的。虽然他平时坑了不少人,但这次伤害刘海中和易中海完全是无意的。而且他还主动提出送他们回家,已经够仗义了。结果就因为这两人说话太损,把阎埠贵惹毛了,这才出了意外。
要是阎埠贵说出来,问题肯定就出在刘海中和易中海身上了。
别的事也就算了,但问题是这俩人自己也受了伤。
再让他们背这个黑锅,那就太不公平了。
于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决不能让阎埠贵开口!出了事,大家得一起扛着。
想到这儿,易中海叹了口气,打断了阎埠贵的话,主动开口了:“曹厂长,淮茹,这事我们实在不好说。”
曹斌和秦淮茹对视一眼:“你们总得解释下吧?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海中也跟着叹气:“确实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稳住阵脚。
忽然,易中海想出了个主意。他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事,还是让我来说吧。”
“曹厂长,您也知道,我们三个岁数是不小了,但咱们不服老。”
“我们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还特别能折腾。”
曹斌和秦淮茹点点头:“哦,明白了,接着说呗。”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一脸尴尬地说:“接着呢,我们就想证明自己还没老。”
“于是就合计了一下,搞了个拳击比赛。”
“就想试试自己的能耐。”
曹斌:……
秦淮茹:“……”
卧槽,这也行?
易中海脸红红地说:“结果呢,力气没控制住。”
“我们仨全挂彩了。”
“就成了现在这样。”
秦淮茹一脸怪异地看着易中海三人:“你们也太奇葩了吧?一把岁数了,练什么拳击?”
“我怎么不信呢?”
“你们真在练拳击?不会是被揍了吧?”
“易师傅,要是挨揍的话,可别藏着掖着,厂长给你撑腰。”
阎埠贵心里一肚子火,自己明明是被揍的,怎么倒成了练拳击了?
再说了,一把岁数了还练拳击,练到住院,这事传出去得多丢人。
他刚要开口解释。
易中海赶紧朝他挤眉弄眼:“哎,咱们就是在练拳击,对吧,刘海中?”
刘海中点点头:“对,就在练拳击,不服老嘛。”
“阎埠贵,你说咱们是不是在练拳击?就是不服老对不对?”
“赶紧跟曹厂长说清楚,咱们没打架。”
阎埠贵心里憋屈得很,可一听这话,瞬间泄气了。
练拳击虽然也挺丢人的,但至少有个“不服老”的理由。就算别人知道了,也就是说他们老顽童罢了,顶多笑他们不自量力。
要是打架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这么多年的老兄弟打起来,还直接打进了医院,谁也没占便宜,全都躺下了。
这事传出去,肯定会被笑话。
年龄大了打架不说,还带坏风气。
关键是,身为主任,带头打架,这影响太坏了,说不定会影响以后升职什么的。就算是曹斌信任他们,也不能不考虑下他们的品行问题了。
想到这儿,阎埠贵立刻明白该怎么选了。
他慢悠悠地点点头,不甘心地说:“曹厂长,真没打架,就是个意外。”
“唉,说到底,人不服老不行。”
“我们就是不服老,想通过练拳击证明自己。”
曹斌听了这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这三个老家伙一脸认真地讲什么不服老、打拳击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秦淮茹也是半信半疑,她皱着眉头说:“你们不至于吧?就算是打拳击,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吧?”
阎埠贵有点急了,他挥挥手说:“是真的,我们就是打拳击。”
易中海也跟着点头:“对,我们就是打拳击,没别的事,不信你问。”
刘海中也在旁边附和:“没错,就是打拳击,不用怀疑。”
秦淮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疑惑:“真是一场拳击就把你们打成这样了?”
易中海咧开嘴笑了,露出缺了几颗牙的笑容:“没错,就是拳击。”
刘海中也点头:“对,我们就是打拳击,打得很凶,就这样。”
阎埠贵躺在地上,一脸郁闷地说:“我们就是打拳击,别问了。”
这时,秦淮茹突然提到报销的事,她嘟囔着说:“你们要是被人打了,厂子还能给你们报销医药费呢。”
这一句话,让易中海三人瞬间傻眼了。
他们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得不行。要是早知道有这个好事,打死也不会说打拳击了。
现在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想到一大笔医疗费要自己掏腰包,三个人顿时心如刀绞,痛苦得直哼哼,干脆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易中海苦着脸说:“报销……唉。”
刘海中也满脸愁容:“秦淮茹,你说报销的事……怎么之前不说呢。”
阎埠贵的脸色更差了,想到为了面子撒谎说自己打拳击,结果报销泡汤了,他的尾椎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三人对视了一眼,虽然还想坚持说是打拳击,但表情已经写满了后悔和痛苦。这下改口也没用了。
秦淮茹一次次追问,其实是在暗示他们,可以报销医药费。可是他们特别坚决地说是在打拳击。
这话说出去了,哪能随便改口?要是为了钱改口了,以后在秦淮茹他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既然说是打拳击,那就是打拳击。秦淮茹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唉,没想到真是打拳击。”
“那就算了,你们好好养伤吧,工厂那边的事我们会通知一下。”
“你们放心,这不会影响工作。”
曹斌也跟着点头表示遗憾:“易师傅,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康复,快点回到岗位上去。”
看着曹斌和秦淮茹走了之后,三个人立刻捂着胸口,痛苦地躺在那里:“报销,那么多钱……呜呜呜……”
其中阎埠贵哭得最伤心。
离开医院后,秦淮茹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三个家伙,死要面子活受罪,太可笑了。”
“这下可好,让他们心疼坏了。”
曹斌无语地说:“你也太坏了,人家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这样整他们。”
“住院费可不便宜,要是他们自己掏腰包,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估计他们会心疼死的。”
曹斌无声地笑了笑,他对三人自己承担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一看就知道是他们自己打架受伤的,要是给报销了,那不是在薅工厂的羊毛嘛。
既然他们愿意承担,那再好不过了。
当然,曹斌并不是在意这点钱,只是觉得他们不太靠谱,受点教训也有好处。
秦淮茹撇嘴说:“他们自己打架,还能怪谁?”
“再说了,自己打架还不敢承认,呵呵,要是他们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说不定我还帮他们呢。”
“既然不愿意承认,一口咬定是在打拳击。”
“那也不能怪我了。”
“我没坑他们,都是他们自己说的。”
秦淮茹得意得很。
其实她也没坑人,只是易中海他们心里有愧疚,所以不敢说实话。
要说起来,还真不怪秦淮茹。
曹斌推着自行车带秦淮茹走:“路上吃个饭再去吧?”
秦淮茹笑着说:“好好,易中海受伤了,咱们吃饭庆祝一下。”
曹斌哈哈大笑:“你这叫庆祝?”
“这不是庆祝,是在难过呢。”
“把悲愤转化成食欲,所以得多吃点,吃得好点。”
秦淮茹听了这话,也笑了。
她一边拍着曹斌的后背,一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可真坏,还把悲愤转成食欲。”
“太气人了,要是易中海他们听到了,估计会被气得半死。”
“不过,我就喜欢,哈哈哈哈……”
两人骑着自行车,被路人的羡慕目光送进了一家饭店。
坐下后开始点菜吃饭,这一回直接上了一只烤鸭。
吃完饭,他们回到工厂,给易中海他们三人请了病假,曹斌就开始埋头苦干。他决定先把摩托车造出来,赶在春节前当作新年礼物,送给全国的老百姓。
眨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曹斌一直都在忙着摩托车的事。
这一天,他在车间指挥生产,摩托车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其实,他早就具备生产能力了,但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带着团队研究了一个多月。这样既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不会显得太惊世骇俗,也能让大家佩服他的钻研精神。
曹斌正忙得热火朝天,秦淮茹戴着安全帽、穿着工作服,在旁边满身灰尘地帮忙记录流程。突然,冉秋叶跑来说:“厂长,教育局的领导来了几位,找您谈话呢。”曹斌愣了一下,满脸油污地问:“教育局?找我干嘛?”
冉秋叶笑着说:“不知道,您过去看看呗。”
曹斌点点头:“同志们,我去看看情况,你们也歇会儿吧。”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曹厂长,你真是以身作则!瞧这满身灰的样子,工作态度真让人敬佩!”
曹斌回头一看,轻工业局的领导带着其他几个领导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扛着相机的人,“咔嚓”一声就拍下了照片。
曹斌心里一紧,这怎么还要拍照?赶紧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挥手:“别拍了!这些都是机密,不能外传!”
轻工业局的领导一听,连忙安慰他:“你放心,这些照片不会泄露出去。小曹,你找个合适的地方,我们给你拍张照片留念。”
曹斌一脸懵:“这是干什么?领导,摩托车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还想抓紧时间攻克难关,争取在新年时造出第一辆,送给全国人民当礼物呢。”
“你这是瞎折腾呢,现在还拍什么照片!”
“不行不行,我正忙着呢!”
领导嘿嘿一笑:“你小子还挺有冲劲。不过,拍照也是件大事。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好好回答。”
“这事很重要。”
曹斌无奈地问:“什么事?”
领导说:“槐花和小当,是你的孩子吧?”
秦淮茹在一旁听到了,立刻紧张起来:“是,这俩孩子怎么了?闯祸了吗?”
领导赶紧摇手:“没事没事没事,这两个孩子多乖,在学校表现特别好,学习名列前茅,还经常帮老师干活。”
“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你们千万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