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下来。
顾泽临走前给三人催眠,让他们沉浸在睡梦中忘记今天的事,忘记见过他们夫妻,也忘记自己是怎么挨打的。
给姜继业的心理暗示,则是他被顾援朝打,让他们父子斗起来再说。
两人趁着夜色出去,一路来到一个废弃厂房,进去后开始找了起来,果然没多时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被捆绑起来的人。
姜老大虚弱躺在地上,别说是呼救了,早就饿得没力气了,被救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我是在做梦吗?”
顾泽低声道:“不是,大哥我来接你回家了,走,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我要去处理点事情,处理好了我去找你们。”
“你要自己去嘛,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
“阿宁,你帮我照顾下大哥可好。”
苏宁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点点头:“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顾泽背着人来到医院,进了病房后,拉着苏宁的手低声交代两句:“在这里等我,我处理好事情就回来,咱们明天等一天。”
“等大哥身体养养,后天就走可好。”
“我都听你的,你一定要小心点,我们要一起回家的,不要做冲动要人命的事,他们的命远远比不上你的。”
“为了他们赔上自己不值得,我还在这里等着你,你不能丢下我。”
苏宁红着眼看他,他之前眼里的杀意,自己怎么可能没看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报复打人都可以,但不能要人命。
一旦要了人命,这件事就闹大了,到时候顾泽怎么跑得掉,为了那几个垃圾不值得。
顾泽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笑道:“放心了,我才没那么傻,要对付他们法子多的是,犯不着用这么笨的法子。”
“再说我还要跟你回去过好日子,我们还要生孩子呢,谁要在这里赔上自己,听话在这里等我,天亮前我一定回来。”
苏宁埋在他怀里,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嗯,我等你回家。”
病房里姜老大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的看不到相貌,手上扎着吊针,一看就惨兮兮的样子。
姜老大生生疼醒了,看到病房里只有弟媳一个人,眼神有些恍惚:“弟妹,你有没有看到顾泽,我好像看到他了。”
苏宁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低声道:“他来了,只是要去处理一点事,等处理完了就回来,大哥你安心休息养伤就好。”
“什么,去处理什么事了,他不会做什么事吧,我要去看看去。”
说着要掀开被子,可几天没怎么吃了,身体早就虚弱得不行,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腿一软直接摔地上了。
苏宁把人拉起来,认真道:“大哥你别担心,顾泽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我们在这里安心等着就好。”
“他说了天亮前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明天你养养伤,后天我们再坐车回去。”
姜老大皱着眉,脸上一阵火辣辣疼,眼神里满是对弟弟的担忧,顾家那父子就是畜生,他真正见过他们的恶毒。
才体会到弟弟以前过得多难,心疼得直抽抽,都是他没用,怎么就被他们给带过来了。
“大哥,你是怎么被带来的。”
“下药,他们抓着我,喂我吃了什么东西,吃完后我就没意识了,中间也清醒过但被控制着跑不掉。”
苏宁嗯了一声,想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然大哥哪里会跟他们来。
*
另一边顾泽直接去了副厂长家,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直接挨个敲晕了,开始处理保险柜,这个时期的保险柜保密性,完全没法跟后世相提并论。
只是捣鼓几下,啪嗒一声打开了,里面金灿灿的光芒,就是黑夜也遮掩不住。
顾泽眯了眯眼:“金条?居然有这么多金条,呵呵,贪污不少好东西啊。”
抬抬手把里面东西收进平安扣空间,又在房间里找了起来,枕头底下床板下都没放过,看着手里的铁疙瘩不是木仓是什么。
可一个副厂长怎么会有木仓,这个时期能有木仓的除了公安,军人,那就只有……特务了。
想到这里顾泽眼睛一亮,点了煤油灯开始查看资料,果然在一个档案袋里,有搜集的华夏工厂数据分析之类的。
嘴角微勾,有了更好的主意了。
现在不用找贪污证据了,有特务的证据更好用了,可以一锅端,屋内的东西都扫了一空,提着人还有档案出去了。
副厂长五大三粗的身体,被顾泽那么拖着,就像是提着个小孩一样轻松,来到公安门口,直接砰地一声丢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公安听到动静出来,就知道看到门口躺着个人,身上还有一个档案袋。
打开档案袋一看,从里面掉下来一把木仓,眼睛瞬间瞪大了,立马意识到出大问题了,忙让人把人带进去开始上报上面。
顾泽等人被拖进去后,转身朝着顾家走去,副厂长这边有公安解决,已经不需要他多费心了,现在还剩下顾家了。
*
顾援朝迷迷糊糊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不等松一口气,就听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醒了,省得我把你弄醒了。”
扭头看过去,一道黑影坐着,看不清楚脸也能听到声音,后背一阵阵寒意起来。
“顾泽,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你要是敢杀我们的话,你是绝对不可能跑掉的。”
顾泽轻笑一声:“诶,急什么,我能杀你们嘛,多脏了我的手不是,我会送你们一份大礼的,不急很快就好了。”
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个锤子,正一步步走过来。
顾援朝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危险了,眼神惊恐道:“别,别冲动,你可是才结婚家里还有人等你,你不能对我做什么的。”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让你们以后安静点,那只能废掉你们的腿,这样以后就没法去找我麻烦了。”
“我呢,就想安安静静当咸鱼吃软饭,谁来阻拦我都不可以,放心不会很疼的,也就这一次就好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顾泽蹲下身来,举起锤子似乎在衡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