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电影制片厂 & 故宫博物院·文物修复中心】
当非凡制造传媒正式官宣,新晋国际巨星楚曜,在婉拒了所有好莱坞顶级制作的橄榄枝后,选择出演一部由国内现实主义大师方文博执导的、小成本文艺片《守护者》时,整个行业都为之震动。
有媒体称之为“不理智的豪赌”,有竞争对手嘲讽其“自降身价”,但更多有远见的业内人士和真正懂电影的观众,却对此报以了极大的敬意与期待。他们知道,当一个演员在名利的最高峰,敢于选择回归艺术本身时,他所追求的,早已不是简单的商业成功。
为了这部电影,楚曜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近乎与世隔绝的沉浸式准备。他褪去了所有星光,推掉了所有商业活动和采访,仿佛从那个璀璨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他拜在了故宫博物院一位国宝级文物修复大师的门下,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学徒。在红墙琉璃瓦深处那间安静得能听见时间流淌声的修复中心里,楚曜学习着如何用最柔软的毛笔,扫去千年古卷上的尘埃;学习着如何用特制的锔钉,将破碎的瓷器重新拼合成完美的艺术品;学习着如何用一整天的时间,去打磨一块小小的玉器残片。
他每天和那些默默无闻的修复师们一起吃饭、工作、交流。他观察他们因常年伏案而微微佝偻的背脊,观察他们拿起工具时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定的手,更观察他们看待那些残破文物时,眼中流露出的、如同对待生命般的热爱与敬畏。
秦岚去探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楚曜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戴着老花镜,正全神贯注地用一根细细的探针,清理着一尊唐代陶俑上的附着物。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眉宇间没有了丝毫属于顶流巨星的锋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岁月和匠心沉淀下来的、属于“老马”——《守护者》中那个主角的温润与平和。
那一刻,秦岚知道,楚曜已经不再是“扮演”这个角色,他已经“成为”了那个角色。
《守护者》正式开机后,整个剧组都笼罩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艺术氛围中。导演方文博是出了名的暴君,对表演的要求极为苛刻,但他面对楚曜时,却常常陷入长久的沉默。
一场夜戏。楚曜饰演的“老马”,在空无一人的修复室里,独自面对着那件即将在第二天被盗走的绝世国宝——一尊宋代汝窑三足笔洗。
没有激烈的台词,没有夸张的动作。
镜头下,楚曜只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带着无尽珍爱地抚摸着那件笔洗温润如玉的釉面。他的眼神,从最初的痴迷、赞叹,到后来渐渐染上了一层深深的忧虑与不舍,最后,化为了一种决绝。他仿佛在与这位不会说话的“老友”做着最后的告别。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陈旧的酒壶,对着笔洗,也对着空无一人的修复室,轻声说了一句:“老伙计,再陪我喝最后一盅吧。”
那声音,沙哑,苍凉,却蕴含着一股准备以生命相搏的、令人动容的力量。
“卡!”
方文博导演死死地盯着监视器,眼眶竟有些湿润。他没有喊“过”,只是在许久之后,对着对讲机嘶哑地说道:“所有部门,休息十分钟……让……让演员自己静一静。”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楚曜这场“返璞归真”的宗师级表演所震撼。那不是在演,那就是一个孤独的守护者,在与自己守护了一生的信念,做着最后的诀死交谈。
这段拍摄期间,也成为了楚曜和秦岚难得的一段平静而温馨的时光。
没有了理事会的阴谋,没有了楚天阔的追杀,秦岚终于可以卸下她那身统率千军的铠甲,变回那个会为爱人煲一碗热汤的普通女子。
她常常在深夜,带着亲手做的夜宵,悄悄来到片场。她不打扰任何人,只是安静地坐在导演的身后,看着监视器里那个完全沉浸在角色世界里的楚曜,眼中满是骄傲与疼惜。
收工后,两人会手牵着手,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漫步在京郊寂静的公路上。楚曜会跟她聊“老马”今天的心情,聊他对某件文物的新感悟;秦岚则会跟他讲公司最近的趣闻,讲王博涵又因为拒绝了哪个好莱坞大导演而愁眉苦脸。
“岚姐,”有一次,楚曜停下脚步,在清冷的月光下,认真地看着秦岚,“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可以这样,心无旁骛地去做一个纯粹的演员。”
“傻瓜,”秦岚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守护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啊。”
两人的感情,在这段远离喧嚣、返璞归真的时光里,褪去了所有因危机而催生的激情与紧张,沉淀为一种更深厚、更温暖、早已融入彼此骨血的亲情与爱情。
这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岁月静好的幸福。
幸福得,甚至让秦岚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她总觉得,这样极致的平静,像是一场太过美好的梦境,让她害怕,有一天会突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