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高原边缘·卡卡洛村·《无声的山谷》拍摄现场】
(2022年深秋近初冬,卡卡洛村)
云京那边,秦岚的运筹帷幄与国家文化发展基金的尘埃落定,为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声的山谷》剧组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解决了后顾之忧,又经历了创作方向上的深度探讨与共识达成,整个剧组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创作激情和凝聚力。
连日来的阴雨终于暂时停歇,久违的阳光刺破云层,给清冷湿润的卡卡洛村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辉。张敬之导演抓住这个宝贵的天气窗口,立刻指挥团队,投入到最后几场重头戏的冲刺拍摄之中。
这几场戏,大多是陈默和林月在经历了山洪、学生的离去、以及自身信仰与残酷现实的反复撕扯后,内心世界发生剧烈转变的关键情节。按照之前与基金会沟通并完善后的剧本,这些戏份不仅要展现人物的悲剧性,更要凸显他们在绝望中不灭的希望之火,以及他们对这片土地和孩子们深沉的爱与责任。
一场戏,是陈默在送走最后一个愿意走出大山去县城继续读书的孩子后,独自一人回到那间空荡荡的、破旧的教室。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默默地收拾着孩子们留下的杂物,眼神中充满了失落、疲惫,却又在看到孩子们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下的“老师,我们还会回来看你”的纸条时,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而欣慰的微笑。
这场内心戏,楚曜拿捏得极为精准。他没有刻意地去“演”悲伤,而是将那种巨大的失落感和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化为一种深沉的、几乎融入骨血的疲惫与坚韧。那种在夕阳下孤独而佝偻的背影,本身就充满了故事感,看得监视器后的张敬之导演连连点头。
另一场,则是林月在经历了山洪的生死考验和陈默的自我牺牲精神感召后,毅然决定放弃返回城市的机会,选择继续留在卡卡洛村,接替陈默,成为那里的守护者。
沈薇的表演也同样精彩。她一改往日泼辣外放的风格,将林月内心那种经过淬炼后的平静、坚定与慈悲,通过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传递得淋漓尽致。当她站在山岗上,眺望着远处袅袅的炊烟和层叠的梯田,眼神中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无限眷恋和对未来的郑重承诺时,一种超越了小情小爱的、更博大的人性光辉,在她身上悄然绽放。
楚曜和沈薇,这两个在拍摄初期还因为表演理念而时有摩擦的年轻演员,此刻在镜头前,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与和谐。他们仿佛真的化身为了陈默和林月,用灵魂在对话,用生命在演绎。每一次的眼神交汇,每一次的情绪碰撞,都充满了真实而动人的力量。
拍摄的最后一天,是全剧的杀青戏——多年以后,卡卡洛村小学焕然一新,窗明几净。一群穿着崭新校服的孩子们,在一位年轻女老师(暗示是林月培养出的学生,或受陈默林月事迹感召而来的新一代支教老师)的带领下,用清澈的童声,朗诵着一本用傈僳族文字和汉字共同编纂的乡土教材。教材的扉页上,印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下面写着一行小字:“献给所有为这座山谷播种希望的人”。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在孩子们纯真的笑脸上,洒在那本凝聚着陈默和林月心血的教材上。整个画面,温暖而充满力量,完美地诠释了“希望”与“传承”的主题。
当张敬之导演喊出那声带着些许沙哑和激动的“咔!过了!《无声的山谷》全剧杀青!”时,整个片场先是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经久不息的欢呼!
无数的工作人员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楚曜和沈薇也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这两个多月的艰苦拍摄,他们共同经历了太多太多,早已从最初的陌生、碰撞,升华为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和惺惺相惜的知己。
张敬之导演这位一向以严苛着称的铁汉,此刻也忍不住眼眶泛红。他走到楚曜和沈薇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赋予了陈默和林月生命,也成就了这部电影!”
当天晚上,剧组在卡卡洛村的村委会大院里,举行了一场简单却又热闹非凡的杀青宴。村民们也纷纷拿出自家酿的米酒、熏制的腊肉和新鲜的野菜,与剧组人员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篝火熊熊燃烧,映照着一张张淳朴而快乐的笑脸。楚曜被热情的村民们拉着,喝了好几碗辛辣的米酒,脸颊微微泛红。他看着眼前这片曾经让他感到迷茫、也让他找到力量的山谷,看着这些善良淳朴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
他知道,他即将离开这里,回归那个光鲜亮丽却也暗流汹涌的娱乐圈。但卡卡洛村的这段经历,以及“陈默”这个角色,将永远铭刻在他心底,成为他演艺生涯中,乃至人生道路上,一笔最宝贵的财富。
秦岚虽然未能亲临杀青宴,但她通过视频连线,向剧组全体成员表达了最诚挚的祝贺与感谢。当她在屏幕上看到楚曜那张在篝火映照下,褪去了青涩、更显成熟坚毅的脸庞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
她的楚曜,再一次,用实力和作品,证明了自己。
而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更广阔的舞台,和……更严峻的挑战。
《无声的山谷》的故事,在卡卡洛村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但属于楚曜和秦岚的星光之路,却刚刚掀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