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路风非挤在谢蓝玉身后打饭,他整个人几乎贴在谢蓝玉背上,呼吸扫过他的后颈:“今天有糖醋排骨......”
“离远点。”谢蓝玉往前挪了半步。
路风却得寸进尺地环住他的腰:“后面人挤。”
谢蓝玉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队伍,默默翻了个白眼。
打饭阿姨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把盘子里最后一勺半排骨都盛给路风,“这么大个子,多吃点。”
路风得意地冲谢蓝玉眨眼,换来一记肘击。
下午的实验课,谢蓝玉正在调试电路板,突然感觉后背一暖。路风从后面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充电。”
“路风!”谢蓝玉手一抖,示波器上的波形顿时乱了。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王梓抱着材料匆匆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掏出手机偷拍。
路风拉着人往卫生间走,把人推进隔间,顶灯在对方睫毛投下细碎光影,他盯着那截泛红的脖颈,喉结动了动,“亲一口好不好?”
狭小逼仄的空间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大火炉,燥热弥漫。
谢蓝玉热得脸颊绯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清楚旁边有没有人,他压低音量,咬牙切齿地说:“不行!”
路风才不管这些,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人,捏着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冲水的声响。
谢蓝玉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人……唔……”
话还没说完,路风的吻就落了下来。他像是饿透了一样,手指紧紧扣住谢蓝玉的腰,急切又热烈,舌尖不容拒绝地叩开牙关,近乎贪婪地索取着。
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唇齿间满是眷恋与渴望。谢蓝玉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口,却被他越抱越紧,脑袋逐渐变得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热烈的吻。
似乎还嫌不够,路风用力拥住人,情难自抑地沿着下颌线一路吻过,滚烫的气息落在皮肤上。
他的手不自觉扯着谢蓝玉的卫衣领口,嘴唇贴住后颈,下意识就想咬,结果牙齿重重磕上去,疼得谢蓝玉“嘶”了一声,抬手推开他。
谢蓝玉睁开湿润的眼睛,眼底清明几分,“你……”
路风喘着气,捧着谢蓝玉的脸,抵着额头,鼻尖蹭着,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克制,喃喃道:“真的忍不住,疼不?”
谢蓝玉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抬起下巴,一口咬住路风的下唇,犬齿轻轻碾过,似疼又痒,他抬眸,低声道:“这才叫咬。”
热气混着薄荷糖的凉意在齿间蔓延,路风呼吸一滞,扣住他后颈加深这个吻,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脚步声传来,谢蓝玉喘着气推开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隔间门被人从外面拉了拉,发出“嘎吱”响动。路风没好气地冲外面喊道:“有人!”
两人又待了片刻,谢蓝玉推门走了出来。
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暖黄光晕,谢蓝玉快步穿过垂柳堤,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路风。
蝉鸣声里混着路风的嘟囔:“谢老师,还生气呢?”
谢蓝玉猛地停步,路风险些撞上他的后背,他面色还泛着薄红,“下次不能在课上拉我出去......”
“我知道。”路风双手合十,卫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手链,“要不你现在罚我?”
他突然抓起谢蓝玉的手往自己脸上贴,“打这儿,使劲打。”
谢蓝玉缩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却烧得他心慌。路风趁机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消气了吗?要不我写检查?三千字起步?”
“......不用。”
“那唱歌认错?”路风清清嗓子就要开唱,被谢蓝玉捂住嘴。
路风一把抓住亲了亲掌心。
谢蓝玉神色一紧,瞟了眼四周,不自然地把手抽回来,“不是说困吗?”
路风眼睛瞬间亮起来,得寸进尺地把人抵在回廊的柱子,“要不我们现在回琴房补觉?我新学的摇篮曲特别好睡......”
“路风!”谢蓝玉又惊又囧,“这是教学楼。”
蝉鸣漫进来,路风握住他手腕,“那周末去游乐园?摩天轮最高点接吻会有彩虹特效,我看过天气预报了......”
“幼稚。”谢蓝玉别开脸,却任由对方十指相扣,“先把你的作业......”
“写完啦。”路风掏出手机翻相册,“你看这运镜,这构图,这光影——全是想你的轨迹。”
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上谢蓝玉的,“现在能兑换愿望清单了吗?“
谢蓝玉盯着屏幕上晃动的光影。雨天实验室漏水的窗棂,路灯下相碰的冰可乐,还有草纸上反复修改的歌词——全都藏在那些看似散漫的镜头语言里。
夜风穿堂而过,撩动着两人的衣角。他伸手碰了碰路风翘起的发梢,“去喝红豆冰吧。”
“啊?”
“你朋友圈说想吃的。”谢蓝玉微微抬眸,两人目光交汇,“不是说恋爱要从分享愿望清单开始?”
路风怔怔地看着他走向夜色的背影,蝉鸣声忽然震耳欲聋。
他追上去时,看见谢蓝玉白衬衫后颈处淡红的印痕——是情难自抑留下的罪证,在月光下开成暗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