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把昏迷不醒的张谦和王歆从楼上抬下来。
秦心玉看到王歆肿胀的脸，扑上去握住她的手，眼眶有些湿润。
王文龙脸色阴沉：“没用的东西。”
“这种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秦心玉愤怒大骂：“歆儿可是我们的女儿！”
王歆不在她身边长大，她对王歆也有诸多不满，但王歆终究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王文龙：“她被一个beta打成这样，传出都有伤我王家的脸面。”
“脸面？”
秦心玉冷笑：“王家的脸面早被王然撕碎了！”
王文龙眼神阴鸷：“我们好歹养了她十八年，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毒，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沾了你家的破事！”
张骏愤怒大骂：“我家谦儿可是omega！毁了容貌还怎么嫁人！”
秦心玉：“我都不想说你儿子！不检点、不安分，就算是被毁容了也该。要报仇，找王然去啊！我们早就恩断义绝！”
“咳咳咳......”
张磊捂住胸口猛咳：“私人医生还不来，要不先送我们去医院吧？”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也伤得很严重。
王文龙打开能量罩，让佣人把张谦跟王歆抬上飞艇。
张磊也在身穿燕尾服佣人的搀扶下，上了飞艇。
飞艇刚飞出王家，王文龙就立马把能量罩关上。
“家、家主不好了！”
王福带着保镖，将一个只穿一条内裤的佣人带过来。
王福：“王然把他打晕，把他的衣服抢走了。”
王文龙脸色大变：“可恶！又被耍了！”
张骏：“还不快追！”
张家和王家的保镖集结。
王文龙拿出能打开能量罩的遥控。
强大的精神威压轰然散开，王文龙心神被震慑，手一抖，遥控掉了出去。
遥控滚落到一双军靴面前，被戴着白手套的手拾起。
“今晚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王钦身姿挺拔，军装上的两杠三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文龙勃然大怒：“王钦，你敢拿军衔来压你爸！”
秦心玉怨恨道：“他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就是他给王然打掩护！”
能量罩，四艘军舰出现在王家上空，将所有人包围在内。
王钦眼神冷冽：“云鲸市缉查总局已经通过我的调令，今晚的恐怖袭击案由我全权接管，违令者按同党处理。”
“逆子！”王文龙气得发抖，扬手打向王钦。
王钦攥住王文龙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推回去。
王文龙踉跄几步，被秦心玉扶住。
王文龙恼怒大喝：“反了你了！”
“父亲，我也是为了王家的安全着想。”
王钦薄唇轻抿，嘴角微微下垂，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王钦的副官程彧来到他身边，向他敬礼：“长官。”
王钦：“这里交由你处理。”
程彧小声劝道：“长官，你刚因为插手特情处的事情受到刑罚，这次又越权管云鲸市缉查总局的事情，这.....”
王钦平静道：“明日归队，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程彧明白，王钦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他认准的事情，十个军舰也拉不回来。
程彧转过身去，扫视一圈底下的人：“所有人，排好队，过来接受调查！”
王钦抬脚离开。
经过地上的烟花时，他取来打火机随手点燃。
空气中的凉意与火药味混合在一起。
金色的光芒冲破雪夜，在黑夜中绽放开来，如同流星坠落，划出无数道璀璨的长尾。
随后，更多颜色的烟花破空绽放，红的、蓝的、粉的......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在夜空中染出漂亮的花朵。
王钦抬头看向王然离去的方向。
就算你不需要我，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新年快乐，我的妹妹......
·
王然打晕了飞艇上驾驶员，让张磊来开飞艇。
她摘下假发，脱下身上的燕尾服，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也挽到小臂，才放松下来。
身后遥远的地方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她透过飞艇的窗户，看到王家主宅上空盛大的烟花。
不愧是价值几百万的烟花，果然漂亮，王然心想。
她双眸中闪过许多漂亮的颜色。
烟花与雪花在冬夜绽放，一个向上，一个向下，一个轰轰烈烈，一个悠然飘落，却都短暂、美好。
飞艇上挂着的时钟跳转到00:00。
正式跨入tRY20年。
张磊没想到自己的跨年夜，是跟王然还有两个昏迷的人过的。
他转向王然，嘴角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新年快乐？”
王然嗤笑一声：“我也想快乐。”
她金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嗓音微哑：“可有些人不希望我快乐。”
张磊顺着王然的目光看过去，窗外黑漆漆一片。
黑色云层太厚，什么都看不到，可他的耳朵却捕捉到了细微的轰鸣声——
有飞艇在后面追着他们！
“怎么办？怎么办！”
张磊一下失了神，手忙脚乱把飞艇推上全速。
“对方多半是冲我来的。”
王然扭头瞥向躺在病床上的张谦和王歆：“你送他们去医院吧。”
张磊：“那你呢？”
“飞艇目标太大，我反而不好逃脱。”
王然轻叹一声：“看来回去吃不上晚饭了。”
周澜川说过，她不回去跨年的话，他就要把她的那份晚餐给倒掉。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是新的一年，她的晚餐估计已经躺在垃圾桶里了。
王然让张磊往东南方向拐，那里有云鲸市曾经最高的建筑——
云顶大厦。
云顶大厦爆炸，300以上的楼层还在重建，基本框架已经达到了以前的高度。
王然穿上降落伞的救生背心。
“你别死了。”
张磊弱弱道：“不然我们的合作没法继续。”
王然威胁他，让他为她打掩护逃出王家。
他觉得风险过高，还不如被打晕过去，就不想答应。
她问了一个问题，让他决定冒一把险。
她问：“难道你要永远当张谦的狗吗？”
他当时先是犹豫了一秒，才给出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当然不。
无关于Abo的性别，没有人愿意永远臣服于一个德才都不配位的继承者。
“说真的，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过那个问题，既然你挑起了我的希望，就别死了。”
王然睨了他一眼：“你欠揍就欠在长了张嘴。”
气人的本事远胜于她，这她能忍？
张磊噤声。
王然打开左侧的舷窗，强劲的风灌进来，吹得衬衫衣领猎猎作响。
王然后退几步，突然加速跑，攀上窗户，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