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clusiveomega的信息素可以有效地缓解Enigma的极热易感期。”
“还有研究表明:如果S级Alpha长期处于神经紧绷,或者长期处于身体机能的巅峰状态,会很容易被E型omega的信息素催化进入极热易感期。不过这个理论因为并未得到足够的数据支撑,所以并不完善。”
“omega没有什么等级之分,为了避免E型omega被特殊化,玛法达没有公开Exclusiveomega理论,只有我们几个相关实验室的人知道。”
“但是消息还是被走漏出去,世家本就一直盯着军部,伊昂顺利度过极热症的消息引起了关注,稍一调查,他们就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世家借此提出重整双子大厦格局,要求为Exclusiveomega独立出了一个特区。”
“军部当然不可能容忍世家掌握所有的E型omega,毕竟军部的高级将领有大半都是S级Alpha,包括最高将领。掌握E型omega就相当于捏住了军部的咽喉。世家也不愿意就此放手,双子公寓本来就掌握在军部手中,现在好不容易争取到一部分主动权,几个最大世家的掌权人或者重点培养的继承人也有不少S级Alpha,所以世家也牟足了力气争取。omega管理协会也不甘示弱,不肯把E型omega交到这两方手中,否则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三方拉扯到最后,最后以军部占据微弱优势告终。军部在双子大厦哦背部建立了一个休整区,渐渐把控了公寓管理处,但是不得限制世家的S级Alpha申请E区公寓的权利。双方必须按比例分配。omega管理协会派管家入住。”
“即便如此,由于E型omega过于稀有,不管是军部还是世家能申请到E区公寓寥寥无几。学院和omega管理协会也不会让所有的E型omega被独占,因为谁也预料不到哪个S级的Alpha会突然发作极热易感期,到时候再被威胁到头上来,他们拿不出人也不好办。毕竟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格蕾丝嘲讽一笑。
“所以,整个双子大厦护城河以北都是军部管控范围,唯独E区这一角,成了一个中立区,是整个帝国唯一一处,各势力的领导者卸下武器还能欢聚一堂的地方,安保比主星格林威尔宫还严密。”
“所以,E区北栋的公寓分配,不管是学院、世家、还是军部都不能擅自做主。想带走一个住在这里的omega,即便有显赫的身世或崇高的地位,也不能轻易做到。”
安琪儿突然说:“既然这样,那温蒂清醒后,如果自己想要回来,公寓管理处的人也不能强留她吧?”
格蕾丝摇了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温蒂的情况……恐怕不是她能自主决定的。”
安苏和雪尔对视一眼,回头问格蕾丝:“是不是住在北栋170层的那位进入了极热易感期?”
格蕾丝叹了口气,“其实极热易感期这个说法一直没有被官方证实,S级Alpha很少见,并且身居高位,他们的信息不可能被轻易获取或公开,世家和军部高层对此都心照不宣。”
“一军主帅或者一个家族当家人爆发极热易感期,他们必定会把消息瞒得死死的。至今仍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有S级Alpha出现过极热易感期。但是看刚才公寓管理处那个领头人的反应,只怕是八九不离十。”
安苏立刻追问:“为什么不能像玛法达一样,提取一些信息素,帮助他度过极热易感期?”
“伊昂是在对玛法达进行了永久标记之后,提取的信息素才能对他起作用。并且从腺体提取信息素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后续还需要很多步骤,耗费不少时间,他们何必舍近求远。并且我觉得170层的那位的状况应该很不好了,否则他们不会对学院的态度如此强硬。”
安苏:“肯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住在170层的那个人,是学院、世家和军部三方都拒绝不了的吧?”
“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格蕾丝显然担心这几个无法无天的omega冲动行事,他们如果知道背后的那个人的身份,只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几人陷入了沉默,安苏心有不甘,却又毫无办法。
雪尔:“所以我们这些所谓的E型omega,生来就是为S级Alpha服务的吗?”
格蕾丝面容一肃,语气严厉:“雪尔·琼斯,你母亲当年提出Exclusiveomega理论的初衷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至于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只取决于你自己。”
看几个omega都低着头,格蕾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温蒂她会没事的。从她19岁住进双子楼,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事会发生,只是过程比我们预想的更快而已。”
安琪儿还是有些不安:“极热易感期的Alpha会对omega,我的意思是S级Alpha在极热易感期发作的时候会伤害omega吗?”
格蕾丝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不会,Enigma的本质上还是Alpha,Alpha的本能不只是占有和保护,极热易感期只会放大这种本能,不会做出违反本能的事。”
安苏:“有时候过度的占有对omega就是一种伤害,我们如何能保证温蒂不会遭受和安琪儿一样的事情?”
格蕾丝:“不能保证,所以只能选择相信,我对那个人有信心。温蒂就像我的孩子,是我亲自把她从垃圾星带回来,看着她长这么大。E区公寓北栋住的人,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格蕾丝此时终于露出来一些脆弱的神态,仿佛在说服自己。
雪尔轻轻按住安苏的手,对她摇摇头。
格蕾丝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么多年,护住了这么多omega。她没有义务做这些。
十二个小时过去了……四十八个小时过去了,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温蒂的消息。格蕾丝最近一直忙着安排把安苏和雪尔两人送走的事情,这三天只出现过一次。安苏却能感受到她的着急,仿佛是怕发生在温蒂身上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
一直以来,安苏都希望能够尽快离开学院,可是现在真的有机会,却又犹豫了。想再等等,等等温蒂的消息,等等实验进度,等等安琪儿。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格蕾丝又出现了。她叫上三人去休息室。
“这是二代抑制剂,每三个月使用一次,等我的通知后再注射。离开的时候允许带一个小型行李箱,你们这两天把东西收拾好。带有学院标记的物品一律不要带。”格蕾丝的语气严肃。
安苏忍不住问道:“格蕾丝教授,有温蒂的消息吗?”
格蕾丝摇了摇头,“学院这边一直探听不到她的消息,公寓管理处也切断了北栋的消息来源。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双子星了。不用担心,她没事的。”
“但是你们就不一定了。不管怎么样,她已经比你们早一步离开这里。你们如果能顺利离开,以后未必没有机会见面。但是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离开就只有一个途径了。”格蕾丝看到三个人都怏怏的,不得不开口敲打一番。
安苏和雪尔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格蕾丝说的“途径”是什么。
“知道了,所以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听到出去以后就可以见到温蒂,安苏恢复了一些精神。
格蕾丝点了点头,详细解释:“我借着找回雪尔的借口,向学院提出重启‘归巢’行动,预计一两个月之后学院那边会通过。之后就可以开始组织今年的外派工作,到时你们伪装成bate,充当我的助手,乘坐学院专属星舰离开。这是唯一能不用验证身份离开双子星的方法。”
她递给安苏一份资料,语气郑重:“给你们准备的终端里面有新的身份信息。切记要等到离开双子星到达目的地之后才能打开终端,否则会被追踪到在双子星出现过的轨迹。”
安苏接过一看,竟然是一份手写资料。自从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看见手写字:米亚·温莎,bate女性,出生于距里星系823星,父母在距里星系战争中死亡……3098年毕业于双子星科学院,3104年也就是五年前,加入双子星omega皇家学院梅根实验室秘密项目。
格蕾丝:“这上面的信息历史可考,身份也经得起查,包括在基因库里的数据和你也是完全符合的。踏出学院的那一刻,你就是真的米亚·温莎了。”
“到主星之后,我会将你推荐给主星军事学院的蓝伯特·撒切尔教授。他曾是omega抑制剂项目参与人员之一,后来与主星军事学院机甲学院院长结婚,之后就留在主星军事学院任教。玛法达也曾在那里与他共事过一段时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我没有向他透露你的真实身份,所以在他眼里,你只是我介绍过去的一个普通beta学生。”
她又递给雪尔一份资料:“我为你也准备了一份资料,不过只是用来以防万一。等你到7003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你父亲会为你做好安排,是想继续留在7003研究院,还是……”
“我们俩不一起吗?”安苏听到这里连忙出声打断,温蒂已经走了,她从来没想过要和雪尔分开。
格蕾丝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对她说:“是的,你们两个在一起风险太大。”她没有过多解释,但安苏明白这个决定是不可更改的。
雪尔对分开走倒不是特别忧虑,只要他们能顺利离开双子星,他回到7003之后就完全自由了。想见面也只是乘坐一趟星际列车的事。他担心的另有其事:“学院这边一下子消失两个E型omega,真的能这么轻易的过去吗?”
“资料先记一下,不要带出实验室,掩盖字迹后再销毁。以后在终端里还可以看到,以后务必要背熟。”格蕾丝没有回答雪尔的问题,继续嘱咐,安苏第一次在格蕾丝脸上看到了不舍和担忧。她了一下又开口说:“学院这边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安苏追问。
格蕾丝看他们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模样,勉强和他们解释几句:“不管是学院还是omega管理协会,一下子弄丢两个E型omega,他们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会先设法掩盖,先自己派人出去寻找。之前你们几次偷偷跑出学院,都没有成功,这一点更会降低他们的防备和警惕。让他们认为你们和从前的一样,小打小闹,所以更不会大肆宣扬。不过,如果是北栋的Alpha第一时间发现会棘手一点。”
“达尼尔之前说过,168层没有主人和169层长期无人在家。”安苏插话道。
格蕾丝点了点头:“先不考虑真实性,这个信息起码是两个月之前的,我们无法确定现在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实在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就把这里炸了,死遁。”
三人张大嘴巴看着格蕾丝,格蕾丝表情淡定:“伪造成你俩在这里发生实验事故,到时这里连渣都不剩。什么都查不出来。”
雪尔仍旧不无担忧:“这样的话学院还是会追究到你身上。”
格蕾丝轻描淡写:“这种程度我还能应付的过来。”
安苏:“可是这里是你们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地方,是对你很重要的地方吧。”这里虽然很旧,但是所有的设备都运转正常,休息室永远都保持着温馨干净,可见是有人颇为用心的维护和打理。这个地方在格蕾丝心中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