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走向李莲花。
要知道,李相夷和李莲花本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他们十八岁以前的经历是完全一样的 ,扬州慢的内力、相夷太剑的剑法、还有的医理药理的造诣。
世人皆知这阴阳合欢散是出了名儿的春药,可是,用物得其宜,乌附可称宝,如若失其所,人参亦能成毒,药性本无善恶,就看施药之人如何用法了。
而这合欢散的一大功效就是可以调动人体的各个感官的敏感度,抛却激起情欲的作用不讲,单单这一点,就是目前能让李莲花五感恢复的最适合的药引。
李相夷走向床边。
李莲花捕捉到他的脚步声,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双手抱于胸前,问:“你干什么?”
李相夷歪嘴一笑,托起他的下巴。
李莲花一惊,“啊.”
一粒药就被送进了他的嘴里。
药一入口,李莲花就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立刻就想吐出。
却被李相夷一把将嘴捂住。
“咽..去”.
李莲花听到他喊,可是,他就是在嘴里用舌头将药抵在齿间,死也不往下咽。
李相夷气急,“快把它咽了,这一粒药可是近二两银子呢。”
李相夷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想他自跟着师父漆木山习武以来,什么时候为钱发过愁?
可是来到这里,身上除了一把少师剑,一块门主令牌,什么都没有。
他在李莲花的小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文钱,只看到一只跑进来偷食吃,然后哭着离开的耗子,如今.....唉,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边两个人正较着劲呢,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李神医在家吗?”
“谁来了?”李相夷心想。
“在。”他应了一声,点住李莲花的穴位让他不能动弹,就走了出去。
出门一看,原来是隔壁的王老汉,多日前,李相夷路过他家门口,见王老汉扭伤了腰跌倒在地,进到家里将他扶起,并辅以扬州慢的内力给他做了正骨推拿,第二天,人就好利索了。
李相夷道:“王大叔,有什么事吗?”
王老汉带着憨厚的笑,举起手里的咸鱼和大饼,“这是今天家里新烙的饼,我给李神医送点过来,感谢你的医治之恩。”
李相夷道:“举手之劳而已,大叔不必这么客气。”
王老汉将东西硬塞进他的手里,“李神医你这又施医又是施药的,还不收银子,家里还有个病人要照顾,让老汉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呢,这点东西,不值几个钱,你一定要拿着。”
李相夷正想推却,却听屋内咚的一声。
他一分神,王老汉趁机将东西一塞,转身就走,“李神医,你快回屋看看吧。”
李相夷无奈,只得说了声谢,赶紧抬脚回屋,可是屋子里,哪里还有李莲花的影子。
看着地上地一粒漱过的药丸,李相夷走到半开的后窗前,怒气冲冲地咬牙道:“李~莲~花。”
说完,翻身出窗。
半刻之后,李莲花从里间的门后走出。
摸索着,跌跌撞撞走出了渔家小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