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战争的近距离交锋中,机枪凭借其无可比拟的威慑力与掌控力主导战场。
此刻,任何AK系列武器在此面前都显得逊色。
机枪,才是真正的火力压制者,是生死较量中的终极裁决者。
最前端的摩托车转瞬之间被横扫落地,几辆车瞬间相撞,堆积成一团,紧接着被紧随其后的越野车狠狠撞击。
皮卡之上,祁同伟的点射似死神的笔触,精确地终结了驾驶员的生命,致使这些皮卡接连失控碰撞,本就狭窄的双向车道很快被残骸覆盖。
“下车!迅速下车!”惊恐的呼喊此起彼伏,然而后方车队因刹车不及,直接冲入前方的混乱之中。
皮卡上的武装分子发出凄厉的叫声,这不仅是碰撞带来的痛楚,更源自那宛如魔鬼低语般的机枪声引发的恐惧。
“反击!立即反击!”慌乱中的武装分子急忙以车辆作掩护,但刚刚探出头的武装分子立刻倒下。
聪慧者开始采用非正规射击方式,仅将枪身举起越过掩体,朝着大概的方向胡乱扫射。
尽管命中率极低,但在战局中却屡见不鲜。
双方往往就这样盲目交火,依靠气势彼此压制。
然而,这次武装分子的盲目射击毫无成效。
他们的子弹像流星般划破夜空,却没能触及目标。
而祁同伟的机枪声犹如精准的死亡旋律,每颗子弹都未虚发。
它们或从掩体边缘掠过,或利用掩体的空隙,击中武装分子的手脚或躯干。
这场战斗再一次彰显了战场上的残酷——生命与杀戮之间的无情交换,以及精准射击的关键性。
一时间,空气中绽放出朵朵血花。
不多时,中弹的武装分子纷纷倒地,痛苦呻吟。
外军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一旦某个单位的伤亡率达到三成,就必须立刻撤退休整。
因为一旦突破这个界限,战斗力会大幅衰退。
若再停留,只能走向全面溃败。
而这些所谓的武装分子,根本不能算作正规部队,只是乌合之众。
因此,在还未达到三成伤亡率时,他们已被打得抬不起头,全线崩溃。
加上周围不断有同伴中弹倒下,祁同伟的机枪更似连队齐射,火力全开。
不到十分钟,这些武装分子便四散而逃。
眼见对手再无力抵抗,祁同伟收起机枪,扔到车后,回到驾驶座。
只见郑智尧僵立当场,目瞪口呆。
祁同伟疑惑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郑智尧这才回过神来,吞了口唾沫,震惊地问:“祁队,你……到底是什么人?”
祁同伟轻笑一声,摇摇头道:“我不过是一名法学系的学生罢了。”
法学系的学生?!
天!
如今的学生竟然这般勇猛!
身为边防连连长的郑智尧,从未见过如此沉稳的机枪操作和精准的射击技巧。
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战斗能力,都令人赞叹不已。
尤其是那份射击精度,究竟要经历多少实战才能练就!祁同伟,确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存在!
越野车再度驶入夜幕深处,先前的顾虑已然消散,祁同伟直面前方密集的防线游刃有余。
他有时瞅准时机,趁敌方未能布下牢靠的拦截,迅速冲破;有时则将枪支架在左侧后视镜旁,一边扫射一边前行;还有时横着车辆,与对手正面交火,直到敌人溃败逃散,他才继续启程。
这一路从深夜鏖战至清晨曙光初现。
在祁同伟身后,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亡魂,洒落了多少鲜血。
后视镜里映出的尽是遍地的金属碎片和燃烧的汽车残骸。
针对那些参与阻碍的武装分子及犯罪组织,祁同伟满是不解。
在他眼里,这些人皆因贪图金钱铤而走险。
掸钦北的犯罪团体对本地掸钦人的压迫严重,那些运送走私品的劳工,每趟辛苦工作所得不过几十元。
这些犯罪组织的日子也并不轻松,尽管手中握有武器,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收入寥寥,除了食宿无忧,一年下来所获无几。
于是,祁同伟低声呢喃,满腹疑虑:“每月几百块,何必如此拼命。”
郑智尧闻言未发一言。
祁同伟略眯双眼,示意郑智尧看向前方。
“你看,那是什么。”
郑智尧顺着前方挡风玻璃的缝隙眺望,连绵起伏的群山间,山顶处似乎有一面红旗迎风招展。
八年前,郑智尧毅然决然地离开国界。
在那次缉毐任务中,他亲眼看着最亲密的战友在毐贩的围剿下英勇就义。
自那时起,他便明白,自己今生注定与这条国境线无法分离。
“烈士陵园等我。”
当年他离别的时候,正值青春热血;如今归来,虽伤痕累累,但忠诚不变。
注视着随风飘扬的红旗,郑智尧默默拭泪,内心呼喊着:“段队。”
此时,在掸钦边检站,段明宏终于接到祁同伟的来电,声音里掩饰不住兴奋:“你现在在哪?别急着找黄宗伟,上级已批准我们行动,特别行动组即将入境接应你!”
祁同伟却答道:“你们不用来了,我马上到边检站了。”
段明宏听后,惊讶地睁大双眼,失声追问:“你说什么?你已经到哪了?”
原来,祁同伟出境后,联合行动组立刻向高层申请了境外救援行动。
经过一夜商议,高层最终同意了此次行动,决定派出由十一人组成的特别小组,假扮掸钦北部的民地武装,秘密入境营救祁同伟等人。
然而,就在特别小组紧张筹备之时,祁同伟传来即将归来的消息。
这令段明宏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问:“你自己回来的?”
祁同伟回答道:“当然不是,我还把郑智尧一起带回来了。”
段明宏屏住呼吸,唇间微颤,随后毅然转身,向联合行动组成员宣告:“祁同伟回来了!他与郑智尧同行,现已抵达边检站!”
众人闻讯,满脸震惊,直至段明宏用力点头确认后,现场才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众人潮水般涌出房间,直奔边检站。
行动组代理组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我们必须去,把人接回来!”
即便早与掸钦边检站沟通协调妥当,但为了万无一失,参与“猎冰”行动的四省缉毐大队、西南特遣部队及边防连的战士们,仍全副武装集结在边境大桥上。
这样的阵仗让不知内情的掸钦边防站站长心生恐慌,误以为发生边境冲突,立即上报上级。
幸而,行动组的外交人员及时到场,才让他放下心来。
对于过境请求,掸钦方面自然没有异议。
大国指令不容置疑,无需多言。
况且,两国边防部门本就联手打击非法活动,临时开放边界并非罕见。
就在行动准备就绪时,韩家的来电突兀响起。
若拨通个人手机,站长或许会以未携机为由推辞,但这次电话直接打入办公室,令他不得不接。
“查勇站长,我是韩家家主。
有人绑架了我的儿子,他们很可能经由你们的边境逃逸!”
“我请求你暂时关闭检查站!”
绑架?韩家家主的身份无需多言,查勇站长心下震动,此事未免太过巧合!
韩家提及的儿子,正是闻名掸钦北境的大毐枭韩东!
查勇联想到刚才与自己交涉的是对面的缉毐部门人员,又想起韩东的种种劣迹,瞬间明悟:这是对面故意设局,强行掳走韩东!
然而,面对韩东手下的武装势力和沿途复杂的地形,对方能突破重围抵达此处,为何还要让自己关闭检查站拦截?这岂非自相矛盾?
“查勇站长,你听清我的要求了吗?”
“立刻关闭检查站!”
“命令你的手下拦截那辆越野车!”
查勇略作迟疑,看向窗外排列整齐的边境大桥及驻守的边防部队。
他无奈回应:“韩先生,我并无轻慢之意,只是您可能不了解实际情况。”
“今日的检查站无法关闭。”
“因为对面,有四人需入境。”
四人入境?韩家家主心中已有几分揣测。
将自己儿子掳走的,或许是对面的特种行动小队。
尽管韩东究竟做了什么让对方如此不满尚未明朗,但局势紧迫到对方动用了这样的手段。
不过,你刚才提到的什么?只有四个人?
怎么可能只有四个人!根据韩家家主刚刚得到的消息,韩东那边至少已有两人:韩东本人,以及那个从邻国带回的制毐专家黄宗伟。
此外,韩家家主还得知,几天前韩东抓获了一名潜伏的敌方警员,可这名卧底如今也不知所踪,极有可能也被对方的行动小组救走。
这样算下来,仅从掸钦北部被带离的人就已达三人,怎么可能只有四人!
“查勇站长,你确定他们说只有四个?”
查勇站长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对方确实表示只有四人。”
即便如此,韩家家主依然坚信行动队中必定包括自己的儿子,毕竟这支队伍可能肩负着别的任务,因此才会派这么少的人过来。
这样一想,韩家家主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查勇站长,无论如何,请你现在立刻关闭检查站。
我调动的人马一小时后就能到达!”
“这一小时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查勇站长!”
“你应该明白,这短短六十分钟的意义多么重大!”
能在掸钦边防站当上站长的,哪一个不是奔着巨大利益来的?更何况,韩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威名赫赫,各方势力无不敬重三分。
所以,韩家家主坚信查勇站长会遵从他的指令,关闭检查站。
聪明人都知道,行事需审时度势。
只需再忍耐这一小时,命运的齿轮就会转动,为他带来前所未有的荣华富贵。
在他眼中,这无疑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