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毛利小五郎本能的感到不安,但侦探的直觉告诉他,留在这里比去寻找所谓的出口更安全,就在他犹豫时,超市门口电动门上的锁,突然咔嚓一声上锁。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过去。
店长的头在毛利小五郎身后越来越大,脖子像橡皮筋一样拉长,整颗头悬浮在空中,那张越张越大的嘴几乎能吞下毛利小五郎的脑袋,黑色口水从嘴角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门口什么都没有。
但当毛利小五郎转回身时,店长虽然依旧站在收银台后边,但那张灰白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嘴角已经裂开到颧骨位置low出里面空洞洞的口腔。
“欢……迎……光……临。”店长一字一顿的说,腥臭的气息喷在毛利小五郎脸上。
毛利小五郎踉跄着后退,撞倒身后的货架,各种商品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店长仿佛被这刺耳的声响所影响,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欢迎光临”一边把头试图凑到毛利小五郎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毛利小五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要买瓶酒。”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便利店里回荡。
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毛利小五郎喘息的几声,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店长已经恢复了正常人模样,站在收银台前整理商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散落的货架和地板上那些被腐蚀的痕迹能证明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幻觉。
“威士忌在最里面。”店长头也不回的说,声音恢复了最初的沙哑。
毛利小五郎的心脏狂跳衬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不敢再同店长说话,他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向最里面的货架,趁着店长背对着他整理货架,毛利小五郎迅速隐藏自己的身形。
匆忙间,毛利小五郎看见了贴在收银台上的规则:
1、请勿触碰货架上的红色商品,他们讨厌被注视。
2、若冰柜发出哭声,请给他一枚硬币。
3、店长讨厌说谎,结账时必须诚实回答他的问题。
其中,第3条规则的诚实二字是红色加粗的字体。
经过冷藏柜时,毛利小五郎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指甲抓挠玻璃的声音,但是毛利小五郎不敢停留,甚至连看都没能敢看一眼。
另一面。
冰冷的自动门在闭合的瞬间,皆川优子就僵在了原地,她深吸一口气,指甲轻轻掐入掌心,有微弱的疼痛感提醒自己,保护冷静。
作为一个被黑方队长放弃的人,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欢迎光临。”店长的声音从收银台方向传来,机械而空洞。
皆川优子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朝声音来源,看上一眼他的目光迅速扫射四周,颤抖却冷静,不放过任何细节。
惨白的灯光下,便利店的货架排列整齐,但是这个便利店给皆川优子的感觉确实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既然现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皆川优子唯一选择的就是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收银台旁的公告板上,泛黄的纸条用图钉固定着,相交缓慢的走着,确保自己始终保持在店长视线的死角。
同样的便利店顾客须知,皆川优子反复阅读好几遍确保自己不会忘记以后才继续往店内探索。
货架间的通道狭窄的令人窒息。相交选择的一条远离收银台的路线,轻手轻脚的钻入两排货架之间,这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商品包装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是他清楚地注意到,所有红色包装的商品都摆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第一条规则……”皆川优子无声的对自己说,手指悬在一包红色薯片上方几厘米处,最终选择缩回转而拿起旁边蓝色包装的饼干翻看背面。
皆川优子一边翻找着一边在想她应该找什么,究竟能够在这些商品中得到什么样的线索,皆川优子现在的思绪很凌乱,但是红色是她绝对不会碰的,时间越久,皆川优子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活下去,至少能够活着走出这个游戏的空间。
便利店渐渐变冷,皆川优子捏了捏发僵的手指,便继续翻找,一盒盒饼干,一罐罐饮料被拿起又放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欢迎光临。”店长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语调毫无起伏。
皆川优子没有理会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寻找逃离便利店的方法上,货架第三层的角落里有几罐落满灰尘的鱼罐头,他踮起脚尖,手指碰到其中一个弯道的边缘……触感不对。
罐头表面覆盖着一层粘腻的黑色物质,像是某种腐败的油脂。皆川优子皱眉收回手,发现指尖沾满了黑色粉末,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这是霉菌?”皆川优子小声自语,突然意识到四周安静的可怕。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到现在才发生这件事。
抬头环顾,皆川优子瞬间僵在原地。
原本明亮的便利店,此刻昏暗如黄昏,天花板上的荧光灯管半数已经熄灭,剩下的几根不时闪烁发出电流的滋滋声,大半部分货架表面爬满了蛛网般的黑色纹路木质结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墙面上大片霉斑如同活物一般蠕动扩散,将雪白的墙壁侵蚀成墨绿色。
最恐怖的是那些广告海报,原本甜美笑容的模特们面部被霉菌腐蚀出的空洞的眼眶和撕裂的嘴角,却依然保持着夸张的商业微笑。
“怎么会……”皆川优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明明才进来不到十分钟,这里却像是已经被废弃了十年。
一阵冷风突然从货架深处吹来,带着腐朽的纸张和过期食品的气味。
皆川优子不敢乱动,她意识到在这个空间中发生了一些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但是应该怎么面对?
皆川优子毫无头绪。
收银台处的店长依旧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欢迎光临。”
此刻落在皆川优子的耳朵里,仿佛如同魔鬼在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