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年后,你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我也没有忘记你,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可好?”
陈玉管的声音里是小心翼翼,眼睛是熊熊燃烧的火苗。
天笙她脑中忽然出现一张似笑非笑,妖艳绝美的脸,他似乎心里有喜欢的人。
“好,”天笙迟疑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陈玉管的眼神灼伤了她。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会发生很多事会遇见很多人,沧海还能变桑田……
谁都不知道,就一个“好”字,让陈玉管等的多心焦,多害怕,又是多惊喜。
“一言为定。”
陈玉管一下子挺直了身体,伤口裂开,疼得他额头都是汗,还在咧嘴笑。
天笙忙扶他坐好,重新给他包扎,嘴里难免唠叨。
陈玉管脸上的笑容更深。
“你知道你的行踪,为什么被人知道得那么清楚吗?”天笙问道。
“是硕疏,是他招来的蓝羊。”
他本来是很小心,可是太想见到天笙就大意了,结果自己差点没命,还差点害了天笙。
这个人必须死。
况且他是陈紫荆的得力干将,既然自己想要那个位置,那他也就留不得了。
“本来硕疏是想逃回陈国,在出城的时候被欧阳如花抓了,现在关在龙木司的大牢里面。”
天笙是想问他如何处置硕疏。
“硕疏为了救本殿下,已经在前不久死在树林里了……”
陈玉管很平静,没有丝毫犹豫。
天笙觉得,这样子的陈玉管或许真能得到那个位置。
……
陈国使团回国那天,风和日丽。
“师傅,如果在郑国住得不开心就来陈国找我,我公主府大门永远都对师傅敞开。”
陈欣怡很豪爽,不能成夫妻也还是好朋友,还是师徒。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师父的事,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天笙教了她三招“燕莎连环腿”,也算是全了师徒之名。
陈玉管对叶天笙伸出两根手指,满眼都是笑,天笙微笑点头。
欧阳如花不知道这是什么哑语,可他们的表情还是清楚的,小天笙的心要跟人家跑了,他的心不由得慌张。
后会有期,叶天笙抱拳。
远去的马车变成了小黑点,叶天笙心里莫名的失落。
“其实我知道,那些个作弄人的坏事儿就是你做的。
如果你真要断袖,莫不如选择我三哥。”
陈欣怡临行前,凑到叶天笙的耳边说。
叶天笙哑然。
原来陈欣怡不是一朵小白莲。
…………
陈欣怡不是白莲花。
郑子晴却是带刺的玫瑰。
相较于陈欣怡的豁达,郑子晴却对叶天笙耿耿于怀,甚至恨得牙根痒痒的。
她觉得是叶天笙欺骗了她。
为什么她对欧阳表哥有那种心思还对她那么好?还让自己在大殿上为了她和别人争风吃醋,出尽洋相。
她一个大郑国的公主还能没有人要?多少人排队等着当他的驸马。
于是她在御花园里公开召见各种世家公子,让他们在自己面前展示各种才艺。
还时不时的问天笙,哪一个琴弹的好,哪一个画画的好,哪一个剑舞的好,哪一个长得好......
她想从叶侍卫眼睛里看到嫉妒,可是什么都没有。
天笙乐呵呵的说,“挺好都挺好。”
这让郑子晴很生气。
这些公子们唯唯诺诺、谄媚的嘴脸和天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郑子晴更加的厌烦和生气。
她更加变本加厉的找叶天笙的麻烦,还动不动就向皇上告状,要皇上治她的罪。
天笙知道小公主并不坏,她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姑娘,对自己喊打喊杀的,也没真的把自己怎么样,她要好好约谈一番。
“公主,您就是那天上的云,我就是那地上的烂泥巴,我不配。”
“公主,您就是那鲜花,我就是牛粪,我不配。”
“我当你的哥哥,行不行?要不咱们做姐妹也行啊。”
“公主,您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喜欢我。
就像您没得到一件衣服或者一件首饰,没得到前会抓心挠肝的,得到后会发现不过如此.......”
“你这都说的什么反话,你是想说本公主不配?你是想说本公主跋扈,见什么都要弄到手?”
公主气的跑回了公主府,扒床上大哭。
皇帝发现公主好几天没来告状了,一打听,原来公主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他觉得头疼,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
就在这时白洲发生了一件事,皇帝决定派叶天笙去白洲。
一则,想要变相的惩罚惩罚叶天笙,贬他出京,好替自己的闺女出出气。
二则,还能把他们分开,拉开点距离,断了郑子晴的念头。
天笙欣然接旨,这使欧阳如花很意外。
毕竟天笙仇人的线索在京城。
天笙笑道:“欧阳司首大人是想我抗旨?”
“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和皇上说,换别人。”
“我想去。”
“你是因为公主的事,还是……断袖的事?”
天笙一愣,看见欧阳如花认真的样子,心里想笑,她还没把这两件事放在心上。
她忽然欺近欧阳如花,欧阳如花不得已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天笙低头,对上那双过分漂亮的凤眼,和轻轻颤动的眼睫。
觉得杀人如麻的玉面阎罗,竟然有些呆愣和无措,甚是有趣。
天笙忽然苦着脸。
“确实如此,我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实在不想做断袖,断也就断了,实在不想居于人下……”
欧阳如花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只要你愿意,居上居下他都无所谓。
“同僚们看我的眼神,鄙视也就罢了,还多有怜悯,他们怜我身子娇弱,怕我的骨头架子不结实……”
什么意思,这是夸他?
“你能不能和他们说,其实你在下?”
欧阳如花的脸变得古怪。
“你确定?”
天笙忽然站直了身体,脸像红透的石榴籽。
她都忘了自己是女人,也忘了欧阳如花知道她是女人,怎么的都是她吃亏。
“不和你胡扯,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白洲的事让天笙想起了五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五谷的家乡就是白洲,父亲获罪死在了狱中,母亲受不住打击,跟着父亲去了。
五谷心愿就是要为他父亲申冤平反,如今这件事情五谷是办不了,叶天笙想替他办。
自魏王府以后,欧阳如花再没听到天笙提起五谷,以为她放下了。
“你知道白洲出了什么事?白洲刺史叫郭森,那个人背景很深,此行或许极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