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终端屏幕弹出“精神同频波动”的鲜红警告。
>帕洛斯指尖的幻影冰晶无声融化:“啧…麻烦的共鸣。”
>佩利挠头:“老大干嘛盯着个药管发呆?”
>当雷狮染血的指尖捏起那管药膏——
>他忽然撕开我后背湿透的绷带。
>冰凉的药膏混着他掌心血污抹上伤口,
>激得我痛呼出声的刹那——
>他滚烫的掌心死死抵住我咬出血的下唇。
>“闭嘴。”
>嘶哑的命令混着硫磺气息,
>烫伤了我最后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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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余烬彻底熄灭,最后一点橘红光芒湮灭在潮湿的黑暗里。岩洞陷入一片死寂的灰蒙,只有洞口渗入的、雨后惨白的天光,吝啬地切割着嶙峋的轮廓。那股粘稠的、混合着血腥、硫磺与无声对峙的气息,被雷狮后颈那道绷紧如满弓的弧度彻底凝固。
卡米尔帽檐下的深蓝瞳孔骤然收缩,终端屏幕幽光无声亮到极致,代表祁奥阳元力波动的双峰曲线间,那个象征雷狮烙印的尖锐紫色峰值,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膨胀!刺目的鲜红警告框层层叠叠弹出:【警告!异常精神同频波动!能量纠缠指数突破阈值!来源:双向精神共鸣…危险等级:未知…】数据流瀑布般刷新,光标在“双向”两个字上疯狂跳动。卡米尔搭在虚拟键盘上的指尖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
帕洛斯脸上残余的假笑彻底冻结,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他指尖那朵刚刚重新凝聚、试图探测能量异常的液态黄金玫瑰,花瓣边缘流转的寒光瞬间黯淡、扭曲,如同被无形的磁场干扰,最终“噗”地一声轻响,化作点点逸散的金色星屑,无声消融在凝滞的空气里。他异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雷狮后颈那道僵硬的弧线,又扫过角落里蜷缩颤抖的祁奥阳,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惊骇和一丝被彻底打乱计划的烦躁。“啧…”一声极轻的、带着厌恶的咂舌从他齿缝溢出,“麻烦的…共鸣。”
佩利捂着还在渗血的小腿,完全没察觉洞内诡异的气氛变化。他看看靠坐沉默、如同石雕的雷狮,又看看雷狮脚边那支孤零零掉在地上的药膏管,浑浊的黄色眼珠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和憋闷。他挠了挠乱糟糟的金发,瓮声瓮气地嘟囔:“老大干嘛呢?盯着个破药管子发呆?那野猫都快没气儿了……”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死寂中激起一圈无形的涟漪。
那“野猫”两个字,如同点燃引信的火星。
雷狮靠坐在岩石上的身影,猛地动了一下!
不是暴起,也不是转身。他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原本随意捻着枯枝碎屑的指尖,骤然收紧!坚硬的枯枝瞬间在他指间化为齑粉!深紫色的披风下,宽阔的肩背肌肉如同山峦般隆起,那道从后颈延伸到脊柱的、绷紧如满弓的弧度,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引而未发的力量感!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下一秒,他动了。
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道模糊的残影!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撕裂了洞内凝滞的空气,几步便再次跨到了蜷缩在角落的祁奥阳身前!
阴影如同实质的牢笼,将祁奥阳彻底笼罩。她因剧痛和寒冷而混沌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压迫感刺穿,身体本能地剧烈一颤,蜷缩得更紧,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紧闭的眼睫因恐惧而疯狂颤抖。
雷狮蹲下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迅捷和不容置疑。他不再看她惨白的脸,不再看她紧咬出血的下唇。深紫色的眼眸如同淬了寒冰的探针,精准地锁定了她后背——那大片被冷水浸透、被鲜血染成深褐、湿漉漉紧贴着皮肤的绷带。
没有言语,没有停顿。
他伸出右手——那只刚刚捏碎枯枝、沾着新鲜木屑和些许岩灰的手。五指箕张,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力量,猛地抓住了祁奥阳后背湿透绷带的一角!
“嘶啦——!!!”
布料被强行撕裂的刺耳声响,粗暴地撕破了洞内的死寂!也撕碎了祁奥阳最后一点脆弱的遮掩!
湿冷的空气瞬间侵袭上暴露的伤口!三道深可见骨、边缘红肿翻卷、皮肉被冷水泡得发白、此刻正汩汩渗出新鲜血珠的狰狞爪痕,彻底暴露在惨白的天光和洞内另外三人惊骇的注视下!剧烈的、如同被无数冰针瞬间刺入神经末梢的尖锐痛楚,混合着暴露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祁奥阳的全身!
“呃啊——!!!!”
无法抑制的、凄厉到破音的惨嚎冲破喉咙!祁奥阳的身体因剧痛而猛地向上弓起,如同离水的鱼,剧烈地痉挛挣扎!眼泪混合着冷汗瞬间决堤!她下意识地张开嘴,试图吸入一点赖以生存的空气,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就在这剧痛让她意识几乎崩断、惨嚎声即将冲破洞壁的刹那——
一只滚烫的、带着薄茧和血污的大手,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不容抗拒的、近乎蛮横的力量,猛地、死死地、捂住了她因剧痛而张开的、正欲发出更大惨嚎的嘴!
掌心滚烫的温度和粗粝的触感瞬间覆盖了她冰冷的唇瓣!浓烈的、属于雷狮的硝石、硫磺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来自他自己肩头的伤口和他掌心的擦伤),如同最霸道的毒药,瞬间充斥了她的口鼻,扼杀了她所有即将冲出口的痛呼!
“唔——!!!” 祁奥阳的惨嚎被硬生生堵回喉咙,化作一声沉闷痛苦的呜咽。她的眼睛因剧痛和窒息而猛地睁大,黑色的瞳孔里瞬间布满了生理性的血丝,倒映着雷狮近在咫尺、冷硬如岩石般的下颌线条。那只捂住她嘴的手力道极大,几乎要压碎她的颧骨,滚烫的掌心死死抵住她咬破出血的下唇,带来另一种混合着屈辱和灼烧感的剧痛。
“闭嘴。” 低沉嘶哑的命令,紧贴着她的耳廓响起。那声音不再像淬冰的金属,反而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近乎暴戾的烦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那凄厉惨嚎和掌心下剧烈颤抖的唇瓣所引发的……混乱。
温热的、带着硫磺气息的呼吸,随着这两个字,重重地喷在她的耳廓和颈侧的皮肤上,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麻痒和灼烧感。
祁奥阳彻底僵住了。身体因为剧痛而无法控制地持续痉挛颤抖,却被那只捂住嘴的手和笼罩全身的阴影死死压制。后背暴露伤口的尖锐刺痛,唇瓣被滚烫掌心抵压的灼痛,口鼻间充斥的霸道气息,还有耳畔那嘶哑的命令和滚烫的呼吸……所有的感知混合成一种灭顶的、混乱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残存的所有抵抗意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生理性的泪水无声地、汹涌地从瞪大的眼眶中滚落,砸在雷狮捂着她嘴的、染血的掌背上,晕开温热的水渍。
雷狮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掌背上的泪水。他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钉在她暴露的后背伤口上。那狰狞的爪痕,翻卷的皮肉,渗出的血珠,在惨白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他另一只手——那只刚刚撕开绷带的手——闪电般探向地面,精准地抓起了那支被他丢弃、此刻静静躺在湿冷地面上的金属药膏管!
“咔哒!”
他粗暴地用拇指顶开药膏管的金属盖帽,动作带着一种发泄般的凶狠。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他看也不看,直接用手指从管口挖出一大坨粘稠、冰凉的白色药膏。那药膏混杂着他指尖尚未干涸的暗红血污和岩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肮脏的灰粉色。
然后,在祁奥因剧痛和窒息而瞪大的、布满血丝的瞳孔倒映下,在洞内帕洛斯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卡米尔终端疯狂闪烁的警告红光注视下——
雷狮沾着血污和药膏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力道,狠狠地、毫无缓冲地、直接按在了祁奥阳后背那暴露的、最深的、正汩汩渗血的伤口中心!
“唔——!!!!”
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入神经,混合着冰凉的药膏带来的刺激,直冲天灵盖!祁奥阳被死死捂住嘴,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更加凄厉、更加沉闷的呜咽!身体如同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在雷狮的压制下疯狂地、徒劳地挣扎扭动!后背的肌肉因剧痛而剧烈痉挛,伤口边缘的皮肉在粗暴的按压下翻卷得更加厉害,更多的血珠混合着灰粉色的药膏涌出!
雷狮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他按在伤口上的手指,并未因她的剧痛挣扎而移开,反而施加了更大的、稳定的压力,将混着血污的药膏更加用力地、近乎蛮横地涂抹、按压进伤口深处!动作毫无温柔可言,甚至带着一种惩罚般的冷酷效率。
冰凉的药膏、滚烫的指尖、粗暴的按压、深入骨髓的剧痛、被死死捂住口鼻的窒息感、以及那浓烈到令人眩晕的、属于雷狮的霸道气息……
所有的感官刺激在剧痛的催化下被无限放大,混合成一种灭顶的、摧毁意志的洪流。祁奥阳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痛苦的深渊边缘摇摇欲坠。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剧烈的痉挛逐渐被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取代。被捂住的嘴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呜咽。汹涌的泪水无声地流淌,浸湿了雷狮的手背,也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被黑暗吞噬的瞬间——
那只死死捂住她嘴的、滚烫而粗糙的手掌,力道……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
那滚烫的掌心,依旧紧贴着她冰冷、咬破出血的下唇,但那股几乎要压碎骨头的蛮力,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离了一点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沉重、如同烙铁般灼热的……贴合。
雷狮低垂着眼睑,深紫色的瞳孔如同最深沉的旋涡,倒映着掌下那片因剧痛和泪水而一片狼藉的、苍白的脸,以及那双因窒息和痛苦而失焦、只剩下本能泪水的黑色眼睛。他涂抹药膏的手指依旧在伤口上用力按压着,动作依旧粗暴,但那双紫眸深处翻涌的暴戾和烦躁,似乎被掌心里汹涌的、滚烫的泪水和唇瓣下细微颤抖的触感,无声地……搅动、沉淀。
他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更低、更沉、如同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硫磺气息的嘶哑命令,再次砸在祁奥阳混沌的意识上:
“咽下去。”
声音紧贴着她的耳廓,滚烫的气息烫伤了她冰冷的皮肤。
“不许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