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星陨阁,楚昭雪立于演武场中央,玄色织金长袍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她手持长剑,动作刚劲有力,剑锋划破空气,卷起的气流将地上的残冰震成齑粉。然而,就在她收剑的刹那,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手腕传来——那道曾被渊瞳抓伤的旧疤,此刻竟泛起诡异的暗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顺着血管缓缓蜿蜒。
\"女君!\"叶惊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他手持食盒疾步而来,月白色襦裙上精心绣制的冰蓝蝶纹随着急促的步伐微微颤动。发间的冰晶发簪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却难掩他眼底的担忧。当他看清楚昭雪手腕上的异状时,手中的食盒险些跌落,露出后颈处不知何时出现的霜花状紫印,\"您的伤口...\"
\"砰!\"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江照夜狼狈地扶住廊柱,玫红色襦裙下摆沾满打翻的药汁。他死死攥着鎏金碎片,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蛊虫...所有蛊虫都在疯狂撞击蛊室!\"话音未落,整座星陨阁突然剧烈震颤,墙上初代女帝的画像渗出黑血,原本庄严肃穆的凤凰图腾,此刻双眼竟变成了渊瞳般的暗紫色。
楚昭雪面色凝重,将凤凰令重重拍在石桌上,试图催动琉璃火焰,可火焰却只燃起半寸高,且隐隐有被吞噬的趋势。她目光紧锁令牌边缘新生的藤蔓纹路——那些纹路正在悄然变化,逐渐扭曲成锁链的形状。\"召集各族使者。\"她沉着脸扯下袖口缠住手腕,即便隔着布料,暗紫色纹路依然清晰可见,\"渊瞳的余孽,比我们想得更接近。\"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北境冰姬的玄冰权杖布满蛛网状的裂纹,裂纹中不断渗出紫色液体,所过之处,地面竟被腐蚀出深坑;西域巫女呈上的黄沙样本,在阳光下折射出渊瞳特有的幽光,细沙汇聚成的图案,赫然是古老祭坛的模样;而东海鲛人女侍带来的月光珊瑚,早已失去往日的温润洁白,变成诡异的深紫色,表面还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
\"南疆蛊神殿彻底失控了。\"江照夜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紫色咒印愈发鲜艳夺目,仿佛随时都会破皮而出,\"所有高阶蛊虫都在向祭坛方向聚集,就像...在朝拜新的主人。\"他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出,落在地面的血珠竟凝结成微型的渊瞳图腾。
叶惊鸿的冰系灵力在指尖不受控地暴走,凝结的冰锥瞬间被染成不祥的紫色。他脸色惨白,按住心口,那里正是血珏崩解之处,此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昨夜我在冰原...\"他声音颤抖,月白色襦裙下的双腿已被冰冷的雾气笼罩,\"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那双眼睛...是渊瞳的颜色。\"
楚昭雪猛地起身,玄色长袍扫落案上所有卷轴。她手腕上的暗紫色纹路与凤凰令同时发出刺目光芒,两种力量在经脉中激烈冲撞,让她险些站立不稳。可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走。\"她抹去嘴角血迹,环视众人,\"去南疆古祭坛,这次我要亲手斩断渊瞳的阴谋,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当三人踏出星陨阁,天空突然降下紫色暴雨。雨水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转眼便出现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江照夜的鎏金碎片、叶惊鸿的冰晶发簪,还有楚昭雪的凤凰令,同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而在千里之外的南疆古祭坛,初代女帝的石像缓缓睁开了暗紫色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即将踏入陷阱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