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倾泻,林烬散落的珍珠在楚昭雪掌心留下细密血痕,那刺痛却抵不过怀中滚烫的身躯。她松开手,珍珠滚落竹席,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光晕,与屋内炽热的气息形成诡异反差。
楚昭雪指尖抚过林烬颈间新添的血珠,银灰色眼眸里翻涌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林烬却忽然伸手,握住她持剑的手,将带着血迹的指尖含入唇间,舌尖灵巧地缠绕,细细舔舐那抹腥甜。“主君的剑,本该饮我血,”他含糊出声,琥珀色眼眸蒙着层朦胧水雾,却依旧炽热偏执,“可现在,连这点愿望都成了奢望。”
楚昭雪心口猛地一紧,反手扣住他手腕,将人重重压回软垫。“别挑战我的底线,”她声音低沉,带着警告意味,“你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林烬却仰起头,露出纤长脖颈上交错的伤痕,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疯狂的笑:“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敢赌——赌主君舍不得杀我,赌你和我一样,早已陷在这纠葛里无法自拔。”
屋内气氛瞬间凝滞,唯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错。楚昭雪凝视着身下这人,看着他苍白面容上艳丽的朱砂痣,看着他眼底燃烧的偏执火焰,忽然觉得心底某处柔软被狠狠刺痛。她俯身,咬住他锁骨处的旧疤,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骨血。林烬闷哼一声,却反手抱住她,指甲深深掐入她后背,似要将疼痛与快感一并吞入腹中。
“为什么?”楚昭雪突然松开齿间的肌肤,声音沙哑,“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彼此?”林烬闻言,缓缓睁开眼,眼中倒映着她略显慌乱的神情,轻笑出声:“因为只有痛,才能让我确定,这不是梦。主君,你说我是依附你的菟丝花也好,缠绕你的荆棘也罢,可若没有你,我这具躯壳,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他伸手抚上楚昭雪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银灰色眼眸下的阴影:“你看,我们多般配。你是掌控生死的主君,却被我这微不足道的人扰乱心绪;我是任你拿捏的蝼蚁,却偏要在你心上刻下印记。这枷锁,是你我共同铸就的。”
话音未落,楚昭雪突然吻住他。这个吻不再有方才的霸道与惩罚,而是带着几分隐忍与无奈。林烬怔愣一瞬,随即热烈回应,双手死死揪住她劲装,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恍若一幅血色画卷。
良久,楚昭雪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既如此,便一起沉沦吧。只是,别再轻易提死。”林烬闻言,笑容愈发灿烂,眼角的泪却悄然滑落:“好,我的主君。往后,我这命,便与你绑得更紧些。”
窗外,月光愈发清冷,而屋内的温度,却在这爱恨交织的纠缠中,愈发灼人。这场始于掠夺的羁绊,终于在彼此的妥协与沉沦里,将枷锁深深烙进灵魂,再也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