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渊的废墟上,血腥味混着焦土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楚昭雪攥着破碎的玉坠,指节泛白。云层深处那枚暗红光点如悬于众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忽明忽暗,似在无声宣告这场恶战远未终结。
“苏砚白......”顾承欢跪坐在仍有余温的灰烬旁,颤抖着拾起半片烧焦的《天机策》残页,泪水砸在焦黑的文字上,晕开深色痕迹。沈星河默默将七弦琴横于膝头,断弦发出呜咽般的嗡鸣,他空洞的眼眸转向天空:“那光点的气息......和阁主身上的蛊毒同源。”
林烬突然握紧灭蛊弩,指向不远处的阴影:“有人!”数十道黑影自断壁残垣中浮现,皆是蒙着黑巾的神秘人,他们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阁主曾佩戴之物。为首之人掀开斗篷,露出半边布满蛊纹的脸:“不愧是南疆圣女,竟能毁掉蛊神虚影。但你们以为,这就能阻止‘长生殿’的计划?”
楚昭雪周身獬豸虚影微震,青莲剑出鞘三寸:“长生殿?原来阁主背后还有这般势力。”话音未落,神秘人抬手一挥,众人脚下突然亮起血色阵图,无数细小的噬心蛊破土而出。这些蛊虫形如蜈蚣,通体透明,能清晰看见体内流转的黑色毒液。
“小心!这些蛊虫会钻进经脉吞噬灵力!”叶惊鸿折扇飞旋,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蛊群,却见银针刚触及蛊虫便被腐蚀成黑色。林烬迅速掷出烟雾弹,趁着浓雾弥漫,拉着众人后退:“先撤!敌暗我明,不能硬拼!”
众人退至安全处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楚昭雪望着手中玉坠碎片,突然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篆文:“月蚀未尽,长生殿现,归墟之下,藏天换日。”她将碎片递给沈星河,“沈公子,你对古籍了解颇深,可知‘归墟’所指?”
沈星河指尖摩挲着文字,脸色凝重:“传说归墟是东海之下的神秘之地,乃天地间灵气汇聚之所。若有人在那里设阵......”他顿了顿,盲眸中闪过忧虑,“恐怕能强行扭转阴阳,重塑乾坤。”
顾承欢咬牙道:“那我们立刻前往东海!绝不能让长生殿得逞!”她话音未落,林烬却摇头否决:“且慢。方才那些神秘人明显是故意现身,引我们前往归墟。这极有可能是陷阱。”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浑身浴血的暗卫翻身下马,呈上染血的密信:“殿下!京城传来急报,三皇女突然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而丞相府......昨夜被人洗劫,所有古籍典籍消失不见。”
楚昭雪展开密信,瞳孔骤缩。信中字迹潦草,是她安插在丞相府的眼线最后的讯息:“长生殿...目标...上古巫族祭坛...三皇女...被下...噬心蛊...”她握紧信纸,银灰色眼眸闪过冷芒:“原来如此。他们故意在幽冥渊暴露,就是为了调虎离山,趁机在京城动手。”
叶惊鸿折扇重重敲在掌心:“这群卑鄙之徒!现在该如何是好?东海的危机迫在眉睫,京城又......”
楚昭雪将玉坠碎片收入怀中,青莲剑直指东方:“兵分两路。我与沈公子、顾承欢回京,救治三皇女,探查丞相府的秘密;林烬和叶惊鸿前往东海,摸清长生殿的底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晨光中,众人抱拳行礼,身影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而此时,东海之上乌云翻涌,归墟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海底某处古老祭坛的符文正在悄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