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破土而出的瞬间,整个雾隐山都在震颤。它身躯上密密麻麻的蛊虫不断蠕动重组,张开的巨口中喷出腥臭的毒雾,所过之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楚昭雪挥扇震开扑面而来的毒雾,银灰色眼眸映着蛊王猩红的复眼,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蛊王以万千冤魂为食,普通攻击根本伤不了它!”苏砚白攥着雪白蚕蛊,声音中带着颤抖,“除非找到它的命蛊!”话音未落,蛊王突然挥动布满尖刺的前肢,朝着众人横扫而来。林烬咬牙挥剑,寒芒撞上蛊王甲壳,却只擦出一串火星,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渗血。
沈星河的琴声愈发急促,七弦琴在音波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陛下!蛊王的命蛊在它眉心!但...”他咳出血沫,“它周身被蛊虫组成的护盾包裹,根本无法近身!”叶惊鸿甩出折扇缠住蛊王的一条触须,金丝绣纹的衣袍被腐蚀出大洞:“让我试试!”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便被蛊王喷出的黏液逼退。
楚昭雪握紧玄铁折扇,突然想起母亲遗物中半卷残缺的手迹。“以獬豸之威,破百邪之障!”她低声念出咒语,将毕生内力注入扇面。獬豸纹骤然绽放万丈金光,与蛊王的黑雾激烈碰撞,炸出刺目强光。趁着蛊王短暂停滞,江照夜甩出锁链缠住它的巨足,顾承欢灵巧地跃上蛊王背部,渔网罩向它的头部。
蛊王吃痛,疯狂扭动身躯。顾承欢被甩飞出去,狐狸面具脱落,露出额角被蛊虫抓伤的血痕。他强撑着起身,嘴角却扬起不羁的笑:“大人,还剩最后一步!”楚昭雪心领神会,再次凝聚全部力量,玄铁折扇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取蛊王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南疆国师残破的身躯突然从废墟中跃起,试图阻挡攻击。“休想!”苏砚白将雪白蚕蛊抛出,蚕蛊化作一道白光缠住国师,苏砚白趁机甩出银针,封住对方周身大穴。楚昭雪的折扇终于冲破蛊虫护盾,刺入蛊王眉心。
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响起,蛊王轰然倒地,化作无数蛊虫四散逃窜。苏砚白迅速掏出药瓶,撒出特制的粉末,将蛊虫尽数剿灭。楚昭雪望着昏迷的北疆王储,轻轻捡起他手中的半块传国凤印。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她染血的凤袍上,玄铁折扇的獬豸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陛下,南疆国师还有气息。”江照夜押着瘫软的国师走来。楚昭雪转身,眼神冷如冰霜:“说!暗影阁真正的主人是谁?”国师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口中涌出黑血:“你们以为...蛊王死了就结束了?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话音未落,他便气绝身亡。
沈星河抚了抚断琴,神色凝重:“大人,我感觉到暗处还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窥视。”楚昭雪握紧凤印,银灰色眼眸望向远方:“无论还有多少阴谋,我都不会退缩。传令下去,彻查南疆国师余党,护送王储殿下回北疆。”
当众人踏上归途时,楚昭雪回头看了一眼雾隐山。山风卷起她的发丝,玄铁折扇上的獬豸纹仿佛活了过来。她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在未知的暗处,暗影阁真正的黑手正谋划着更可怕的阴谋,而她,将继续守护这女尊天下,直至真相大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