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执法堂偏殿,灵气如涡。林羽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眉心神诀印记与丹田灵液遥相呼应。灰黑色的灵气自指尖涌入,在《太虚引灵诀》的运转下凝练为液,而识海中的《诸天掠夺诀》则如饕餮般张开“口”,将灵液中裹挟的法则碎片一一剥离、吞噬。
“呼——”他猛地吐出一口浊气,丹田内的灵液已汇聚成豌豆大小,表面流转着五色光晕,而神诀印记边缘竟衍生出细微的纹路,似能更好地“消化”掠夺来的法则。
“灵液果然能滋养神诀。”林羽心中微动,尝试将一缕灵液导入识海。刚一接触神诀印记,灵液便化作精纯的能量,让印记黑光暴涨,原本模糊的“法术栏”中,“死亡触须”与“血肉增殖”两个法术雏形竟清晰了几分。
就在此时,怀中的天机罗盘突然发烫,指针剧烈震颤后,死死指向西北方——并非锁妖塔残址,而是更深处的连绵山脉。林羽翻开宗内舆图,西北方标记着“青冥山脉”,图例注明“千年未有人深入,多上古禁制”。
“难道那里藏着天机阁的线索?”他想起尸蛭王提及的“上古天机阁”,又想到楚离留下的“根在何方”,一股探索的冲动涌上心头。
三日后,林羽以“寻找尸蛭王踪迹”为由向苏若雪请命。苏若雪虽觉他伤愈不久,但见他眼神坚定,又念及锁妖塔之变与他相关,便将一枚“破禁符”与宗内传讯玉符交予他:“青冥山脉深处多险,此去务必小心,若遇不测,立刻捏碎玉符。”
踏入青冥山脉,林木骤然变得古拙参天,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生机交织的诡异气息。林羽收敛气息,如狸猫般在林间穿梭,神诀悄然运转,竟从古树年轮中掠夺到一丝微弱的“岁月法则”碎片,识海一阵清明。
行至山脉深处,一座半埋于土中的青石牌坊映入眼帘。牌坊上刻着残缺的“天机”二字,四周藤蔓缠绕,却有奇异的金光从缝隙中渗出,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禁制。
“果然与天机阁有关!”林羽心跳加速,取出天机罗盘。罗盘刚靠近牌坊,表面符文便如活物般游动,射出一道银线融入禁制,金光顿时消退,露出牌坊后的幽深石阶。
石阶尽头是一座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根三丈高的石柱,柱身刻满星图与卦象,顶端托着一枚灰蒙蒙的蛋,蛋上裂痕密布,隐隐有黑气渗出。而石柱下方,散落着几具枯骨,皆着 ancient 道袍,手中紧握着残破的玉简。
“是天机阁修士的遗骸?”林羽上前拾起一枚玉简,神识探入,却只读到破碎的字句:“……魔潮将至,以‘天机卵’封镇……尸蛭王之乱,恐与此卵有关……”
突然,那枚灰蒙蒙的蛋剧烈震动,裂痕中黑气喷涌,化作一道熟悉的灰影——正是逃脱的尸蛭王!它此刻身形萎缩大半,却有无数细小的血色虫子在蛋壳裂痕中钻来钻去,似在汲取能量。
“是你!”尸蛭王灰白色的眼瞳锁定林羽,“竟敢追到这里!当年天机阁老匹夫就是用这‘天机卵’镇压我残魂,今日正好借你精血破卵而出!”
话音未落,尸蛭王猛地张口,蛋壳裂痕中涌出的黑气与血色虫群融合,化作一道百丈长的血色魔鞭,抽向林羽面门。鞭风所过,空气竟凝结成冰晶,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林羽早有防备,《太虚引灵诀》运转,丹田灵液瞬间沸腾,与神诀力量融合,在身前凝成一面灰黑色的能量盾牌。“砰”的一声,魔鞭抽在盾牌上,竟震得林羽手臂发麻,盾牌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
“有点意思。”尸蛭王桀桀怪笑,血色虫群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只虫子都蕴含着腐蚀法则。林羽不再硬抗,施展出掠夺来的《幽影诀》,身形化作一道青烟,在虫群中穿梭,同时神诀疯狂运转,掠夺着虫群逸散的法则碎片。
“想掠夺我的力量?”尸蛭王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虫群骤然合一,化作一尊血色巨蟒,张开巨口咬向林羽。林羽眼神一凛,双手结印,将新领悟的“死亡触须”与“血肉增殖”融合——
“噗!”他丹田内的灵液猛地喷出一缕,与神诀力量结合,化作数十条漆黑的触须,触须表面覆盖着蠕动的血肉纹路,狠狠刺入血色巨蟒体内。触须所过之处,虫群竟如遇天敌般消融,化作精纯的能量被林羽掠夺。
“啊——!”尸蛭王发出痛苦的嘶吼,巨蟒身形迅速缩小。它没想到林羽竟能将死亡与血肉法则融合,反向克制自己。趁此机会,林羽欺身而上,手中凝聚起一团由灵液与神诀之力构成的能量球,狠狠砸向天机卵!
“咔嚓!”天机卵上的裂痕骤然扩大,黑气喷涌而出,却也有一道温和的金光从蛋心射出,瞬间笼罩了林羽与尸蛭王。林羽只觉识海一震,无数信息流涌入——那是天机阁关于“魔潮”与“法则掠夺”的记载,甚至包括如何彻底镇压尸蛭王的方法!
而尸蛭王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寸寸瓦解,化作无数血色光点,被天机卵重新吸收。蛋上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重新恢复成灰蒙蒙的模样,只是顶端多了一道细微的银色纹路,与林羽眉心的神诀印记隐隐共鸣。
“这是……”林羽愕然看着天机卵,又看向自己的识海。神诀印记此刻光芒大盛,不仅完全吸收了尸蛭王的法则碎片,更从金光中掠夺到了部分天机阁的传承信息,其中竟有一门名为《天机推演诀》的残篇!
就在此时,石室地面突然震动,石柱上的星图符文亮起,天机卵缓缓沉入地下,消失不见。林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拾起地上散落的玉简,化作流光退出石室。刚一离开,青石牌坊便轰然倒塌,被藤蔓重新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
回到青玄宗,林羽将玉简交给凌云子。宗主看过玉简后,面色凝重:“原来当年天机阁覆灭与魔潮有关,而这尸蛭王竟是魔潮先锋之一……幸好你此次除去大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看向林羽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与探究,“你此次深入险地,可有其他收获?”
林羽摇头,只说侥幸镇压了尸蛭王,并未提及天机卵与《天机推演诀》。他知道有些秘密必须隐藏,尤其是神诀与天机阁的关联。
深夜,林羽在静室中研究《天机推演诀》残篇。此功法并非攻击类,而是能以灵力推演天机,寻找机缘,甚至预判危机。他尝试运转残篇,眉心神诀印记与天机罗盘同时发热,罗盘指针竟缓缓指向了青玄宗的藏经阁!
“藏经阁?”林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难道那里也有秘密?”他想起楚离曾说过“你的根在那里”,或许,一切的线索,都将在藏经阁汇聚。
窗外,月色如水。林羽握紧了手中的天机罗盘,一场新的探索,正在他心中酝酿。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青冥山脉后,那枚沉入地下的天机卵表面,银色纹路越发清晰,隐隐勾勒出一个与他眉心神诀印记相似的图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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