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柱国这种邋遢的家伙，商灵子感觉浑身不自在。
法家讲究天地有为法，万事万物都有规矩。
可偏偏眼前这人是最不讲规矩的。
还没说几句就直接搂住了商灵子的肩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我也没啥指教的，就是见了老朋友高兴。”
“来！喝两口。”
程柱国将沾了口水的酒瓶递到商灵子面前。
商灵子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并不是想拒绝，而是商灵子有个毛病，他有洁癖和强迫症。
这也是他作为法家一丝不苟的表现。
只是如今这场面，商灵子就好像被蛇虫啃咬一般难受。
恨不得立刻回去洗一个澡，再把这身衣服给烧了。
强忍着恶心的冲动，商灵子面色苍白的笑道。
“晨时不饮酒，多谢程国公邀请。”
商灵子不动声色推开程柱国的手臂，肩膀上留下一坨油渍令他瞪大了双眼。
这货一大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程柱国嘴角含笑，也没继续管商灵子，看向另外两个人。
孔维道和崔文师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崔老头还没死呢？”
“哼！”
崔文师转过身，全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好在两人都是大离人，程柱国没有对待商灵子那样恶心他。
冲着孔维道说道。
“老孔，你怎么来了？大老远的带土特产了吗？”
“呵呵，带了一些最近书写的心得，国公如果喜欢，可以拿去。”
“不要不要！一股子的酸腐气，又不能当饭吃。你看我这一膀子力气，打你一拳你应该会哭很久吧？”
程柱国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壮的肌肉。
南坎国的学子差点连肺都气出来。
南坎国重文轻武，军队的实力是三国当中最差的一个。
程柱国当年就嘲笑过，酸腐当国想以教化渡万民，一拳可破之。
现在在孔维道面前再次提起，孔维道的脸上说不出的难看。
三位大儒之前针锋相对，如今被程柱国收拾的服服帖帖。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程柱国以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方法，镇住了现场的局面。
张帆暗中给国公爷点了个赞。
可即便如此，问题还是没解决。
这三位大儒站在这里，就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还好，程柱国也是有备而来。
在胸口抹了抹油腻的大手，掏出一张明晃晃的圣旨，大声道。
“圣旨！皇帝诏曰，命程国公为科举监考，嗯……就这样啦。”
程柱国敷衍的将圣旨念完。
众人紧张的情绪齐齐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并不是故意来找茬的，而是提前被皇帝安排到这里。
三名大儒思量再三，还是商灵子率先站了出来。
“诸位科考在即，商某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商灵子脚下生风头也不回爬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驿馆方向驶去。
不用猜也知道，这货是回去洗澡换衣服了。
孔维道揉搓着双手，今天的目的已经无法达成。
有程柱国在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动静，讪讪一笑道。
“人老了，车马劳顿有些累，我也告辞了。”
孔维道亦步亦趋，慢悠悠的朝自己的牛车走去。
随后牛车慢条斯理的转头，一点点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
最后只剩下一个崔文师，他与程柱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着谁。
还好张帆站了出来，笑着对两人道。
“程国公、老祖，要考试了。”
崔文师还是比较重视自己这个曾曾孙，因此也没和程柱国计较，鼓励了他两句便坐车离开。
终于没了打扰，张帆暗自松了一口气。
顺着学子的洪流缓缓进入到考场内。
这次是第二场，赵麒麟来的比较迟。
不过他的脸色还算不错，没有之前那般惨白。
礼貌的朝张帆点了点头，两人就算打招呼了。
张帆飞快的抄完答案交卷离开，刚来到门口就看到程柱国四仰八叉的坐在台阶上。
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好几个，现在手里的已经是第五瓶。
“小子是你啊！来来喝两口。”
“国公爷，陛下怎么放你来监考？”
“哼！还不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惹出的祸，都敢当街行刺了，还不让人看着点？”
“说实话。”
张帆板着脸，他才不相信程柱国会为了管这种闲事来这里监考。
这老货坏得很，之前让他帮忙求情都推三阻四的。
这种文人聚集的地方，对他来说简直犹如地狱，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程柱国上下打量了张帆一眼，嘴角露出一副贱兮兮的笑容。
晃了晃手里的美酒道。
“陛下说了坚持两天，一天五瓶特供。”
张帆顿时了然，原来是冲着喝酒来的，难怪程柱国敢答应。
不过有程柱国在，那些宵小之辈也不会再出来捣乱，科举也能顺利结束。
一把夺过程柱国手里的酒，张帆也想尝尝特供是什么味道。
程柱国顿时大声嚷嚷道。
“嘿！你这个臭小子，敢抢我的酒！”
“我就抢了，你打我就是欺负小孩子，堂堂国公爷欺负小孩子传出去不好听。”
“我发现你这无耻劲跟你爹可真像。”
“跟您学的。”
与程柱国的交流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
最近一直被卷入各种旋涡当中，张帆都感觉有些心力憔瘁。
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请教一二。
取出携带的毛笔，持笔如剑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
剑气宛若一道道惊鸿一闪而逝。
程柱国表情未变，眼底却闪过一丝惊讶。
这小子竟然领悟了剑气境，他才多大？
有了这种实力登临上三品简直稳稳的。
“国公爷你看我这剑气如何？”
“乱七八糟的，一点章法都没有。”
程柱国劈头盖脸一顿骂，弄得张帆有些无语。
别人见到自己一个五品就能使用剑气，都惊讶的不得了。
再看程柱国的脸上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难道对于这些超级高手而言，剑气是很平常事情？
下一秒，程柱国轻轻一指，指尖竟然出现一条晶莹剔透的丝线，将张帆手里的酒瓶勾了过来。
这是已经到了御气成丝的水平，也只有程柱国这种一品强者才能做到。
“你的气太杂太分散，和气血修炼一样需要不断压缩，达到我这种程度才算出师。”
程柱国撒了个小谎，达到他这种程度天下能一战者，只剩一掌之数。
他给张帆设定了一个很高的标准，将来他的路将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