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双雄鏖战
雷鸣谷的残阳被战云揉成血色碎片，林霄指尖的紫色雷光如活蛇般缠绕剑刃，将雷震天劈来的百丈雷光切成两段。战斧与雷帝剑相撞的刹那，空气爆发出连绵不绝的音爆，直径百米内的碎石被震得贴地悬浮，形成一道由冰晶状雷元素构成的屏障。
“当啷——”
雷震天的裂空战斧擦着地面滑出数十丈，在青玉地砖上犁出三道深达尺许的沟壑，每道沟壑边缘都凝结着蛛网状的闪电纹路。他虎口崩裂，鲜血滴在战斧的雷纹上，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林霄剑上的紫色雷光，已能直接侵蚀他嫁接的魔族雷纹。
“你竟能将雷帝传承与龙族之力融合？”雷震天抬头，瞳孔中映着林霄背后若隐若现的雷帝虚影，那虚影手持的雷剑上，四象纹路与雷纹交织，形成一枚旋转的道果，“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他才是雷帝选中的人，而你——”敖烈化作人形，龙鳞覆盖的右臂挥出一道庚金剑气，将阴九幽掷来的毒球斩成两半，“不过是靠魔族禁术苟活的杂种！”
绿色毒雾在剑气中爆成齑粉，阴九幽急忙后退，袖中滑出的骨笛在唇边一顿，却见林霄掌心腾起丹火——那是融合了朱雀南明离火与雷帝雷耀金的丹道之火，火焰呈紫雷耀金之色，每一朵火苗都凝成丹纹形状。
“《天雷丹经》·焚毒净世！”
林霄低喝一声，丹火如潮水般漫过地面，所过之处，阴九幽布下的毒纹纷纷爆裂，绿色毒雾被煅烧为青白之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硫磺与檀香混合的奇特气味。敖烈趁机龙翼舒展，飓风裹挟着残余毒雾倒卷而回，阴九幽惨叫着举起毒雾护盾，却见护盾在雷火中如黄油遇热般融化，毒雾反噬其身，在他脸上烧出数个血洞。
“你竟敢烧我万毒宗的不传之毒！”阴九幽捂着冒烟的脸颊，眼中闪过怨毒，“我要你生不如死！”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三团黑血，血珠落地时化作三只丈许高的毒雾傀儡，每只傀儡都长着雷家修士的面孔，胸口嵌着一枚刻满“毒”字的雷纹玉简。
雷震天趁机重整旗鼓，战斧上的雷纹突然全部亮起，化作九条雷龙虚影盘绕斧身。他暴喝一声：“雷家秘术·万钧雷斩！”九条雷龙融合成一道水缸粗的雷光，夹杂着阴九幽的毒雾，呈现出紫绿相间的诡异色彩，所过之处，空间竟如水面般泛起涟漪。
林霄运转不灭雷体第三重，周身浮现出菱形雷甲，每片雷甲边缘都跳动着细小的紫色电弧。他不闪不避，任由雷光劈中胸口，却见紫色雷光护盾如活物般包裹住攻击，将雷毒之力转化为精纯雷力。当雷光消散时，他胸口的雷甲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宛如被月光轻抚过的镜面。
“就这点能耐？”林霄冷笑，手中雷帝剑突然爆发出万千剑气，每道剑气都缠绕着雷纹与丹火，“让你见识下，真正的雷帝剑诀——万剑归雷斩！”
剑气纵横间，天地变色。原本血色的残阳被雷耀金染成纯白，万千剑气在虚空中组成一座雷纹剑阵，阵眼处，一枚刻着“灭”字的古篆缓缓转动。雷震天挥斧格挡，却发现每一道剑气都能自主规避战斧，转而攻向他的要害，眨眼间已在他手臂、腰间划出数十道血口，血珠落地时竟凝成雷纹形状的冰晶。
阴九幽趁乱祭出“蚀骨迷魂阵”。只见他抛出十二枚刻满骷髅纹的骨钉，骨钉刺入地面时渗出黑血，在废墟上勾勒出一座直径三十丈的毒阵。阵中升起浓稠如墨的毒雾，每一粒毒雾颗粒都闪烁着幽绿光芒，凑近细看，竟发现是无数极小的毒虫在振翅。
“哈哈哈哈！”阴九幽躲在阵眼处狂笑，“这是用三百六十种毒修的魂魄炼制的‘万魂蚀骨雾’，就算你肉身成圣，也要被啃成白骨！”
林霄只觉吸入一口毒雾，喉咙便如刀割般剧痛，不灭雷体的雷甲竟在毒雾中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转头看向敖烈，见后者龙鳞覆盖的右半身也在毒雾中泛起黑斑，显然龙族之躯也难以抵御这种融合了雷纹的毒术。
“敖烈，用你的龙息护住心脉！”林霄大吼，同时运转《不灭雷体诀》，将丹田中的雷耀金全部逼至体表。他的皮肤瞬间变成紫雷耀金之色，雷甲纹路中渗出细密的雷光汗珠，每一滴汗珠落地，都会在毒雾中炸出一片清明空间。
敖烈会意，龙口大张喷出本命龙息。金色龙炎与林霄的雷光交融，在二人周身形成一座雷火防护罩。毒雾触碰到防护罩，立刻发出此起彼伏的爆鸣，化作漫天绿火，而那些毒虫在雷火中纷纷炸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雷家修士魂魄。
“这些是……”敖烈眼神一凛。
“是雷家用来炼制毒雷的祭品。”林霄咬牙，“雷震天，你不仅投靠魔族，还拿族人性命做筹码！”
雷震天的脸色第一次出现动摇，战斧上的雷纹随之暗淡几分：“你懂什么！雷家为了守护传承，早已……”
“守护？”林霄打断他，“你守护的不过是魔族的野心！”他抬手一指，雷帝虚影的雷剑突然暴涨至百丈，“今天，我要为这些冤魂讨回公道！”
紫色雷光从剑尖迸发，如同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阴九幽惊恐地想要撤离阵眼，却见地面的毒纹突然全部亮起，形成一张巨大的毒网，将他牢牢困在中央。光柱落下的瞬间，毒阵发出刺耳的尖啸，毒雾、毒虫、骨钉全部被雷火蒸发，阴九幽的惨叫戛然而止，只留下一枚刻着“毒”字的玉简，摔在林霄脚边。
雷震天趁机发动偷袭，战斧化作雷光直奔林霄后心。然而这次，他的攻击却如泥牛入海——林霄背后的雷帝虚影随手一挥，便将战斧震飞，雷震天本人更是被余波掀飞百丈，撞在一座断裂的雷帝雕像上，咳出数口黑血。
“现在，轮到你了。”林霄缓步走近，紫色雷光在他脚下凝成一朵雷纹莲花，每走一步，莲花便向前延伸一丈。雷震天看着他眼中的冷冽杀意，终于露出恐惧之色，伸手想要触摸腰间的传送玉简，却发现玉简早已在刚才的战斗中碎成齑粉。
“你以为投靠魔族就能获得力量？”林霄抬手扣住他的天灵盖，不灭雷体的雷纹与他眉心的魔族雷纹产生共振，“看看你体内的东西吧。”
雷光涌入雷震天体内，后者发出凄厉的惨叫，只见他皮肤下翻涌着无数黑色触手，每一根都连接着眉心的菱形雷纹——那根本不是雷家传承，而是魔族用来控制傀儡的“雷魔共生蛊”。
“这就是你所谓的传承？”林霄松开手，雷震天如烂泥般瘫在地上，“雷家已经完了，现在，告诉我，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雷震天惨笑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你以为……只有雷家？修真界的天……早就黑了……”话未说完，他眼中的光芒便已消散，眉心的雷纹化作飞灰，露出下面一枚细小的魔族烙印。
敖烈走到林霄身旁，看着远处逐渐聚拢的雷云，沉声道：“遗迹的崩塌已经无法阻止，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林霄点头，转身看向阴九幽的玉简，却见玉简表面的毒纹突然亮起，浮现出一行血字：“林霄，幽冥教的夜，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整个雷鸣谷突然剧烈震颤，一道直通天际的魔气从遗迹深处升起。林霄握紧雷帝剑，感受着体内沸腾的雷帝血脉，知道这一战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此刻，他已不再畏惧——因为真正的雷霆，终将劈开所有的黑暗。
“走吧，”他对敖烈说，“下一站，幽冥教。”
二人的身影在雷光中逐渐模糊，而在他们身后，雷鸣谷的废墟上，一枚紫色雷纹正在缓缓生长，纹路中央，“灭魔”二字闪烁着不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