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响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行,我马上回去。
你可得看住这小子,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好,你快点,我一个人拦不住他多久。”
“马上回来!”
王响说完就挂了电话,也没跟龚彪打招呼,骑上自行车就往厂家属区奔。
在桦林市招待所的一间房里,许半夏正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桦钢厂相关资料。
来这儿之前,她已经让人收集了不少桦钢厂的信息。
但到了这儿,她还是让人把桦钢厂从建厂到现在的所有大事档案都找齐了,特别是近几年的资料。
“咚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呀?进来吧。”
许半夏头都没抬,随口说了一句。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是伍建设。
“伍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看到伍建设,许半夏放下手里的文件,笑着问。
伍建设笑着说:“这不是想着来跟你商量商量怎么收购桦钢厂的事嘛。”
自从去年伍建设的钢铁厂因为排污问题差点倒闭,被许半夏救了一命之后,现在的伍建设早就没了以前那大哥的架子,更多的是跟在许半夏后面听指挥。
虽然心里有点不甘心,但也没办法。
再加上许半夏跟棒子国最大的浦项钢铁集团搭上了线,伍建设也就没什么别的念头了。
安安稳稳地经营钢铁厂,老了也能有个依靠。
至于以前的合伙人裘毕正,不但被踢出了厂,还因为涉嫌违法,被滨海市的反腐部门给抓了。
“好,我也正好有些想法想跟你说说。”
许半夏让伍建设坐下,她自己则起身给对方倒了杯热水,然后缓缓说道:“我刚翻了翻桦钢近几年的资料,情况真是挺糟糕的。
销售额不行就算了,很多设备也都老得不成样子,买下来还得再花大钱整修才能用。”
“对,我昨天也让人去查了,桦钢确实问题一堆。
但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些老员工怎么安排。”
伍建设皱着眉头说,“98年大下岗那会,桦钢除了领导,还剩下五千多人呢,这些人都是在桦钢干了十多年的老员工。”
“桦林市那边的文件也强调了,安置职工是最重要的。
我算了算,要是把这些人的工龄买断,起码得五六千万!”
98年下岗那会,买断工龄也就几千块钱,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钱肯定得涨。
许半夏点点头,叹了口气:“五六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买桦钢的钱,我觉得怎么也得准备个两亿左右。”
桦钢以前可是桦林市的骄傲,工厂、医院、宿舍楼、学校一应俱全的大国企,虽然现在垮了,但剩下的东西也不是几千万就能搞定的。
别的不说,就这块地皮,都得值一两个亿,再加上里面的设备、器材什么的,加起来怎么也得两三亿。
不过现在是拍卖,还得考虑员工的安置问题,价格应该不会太高,顶天了也就两亿左右。
伍建设接着说:“我的想法是从老员工里挑些能干的留下来,等我们把桦钢改造好了,再通过‘老带新’的方式安排其他老员工。”
许半夏现在是建设钢铁厂的大股东,占了45%的股份,这次拍卖桦钢,她也没打算用宇宙钢铁厂的名义全款买,而是想和建设钢铁厂合作。
毕竟宇宙钢铁厂还没建好呢,而建设钢铁厂设备和人员都现成的,双方合作能让桦钢焕然一新。
许半夏点头赞同:“伍哥这主意不错,我也想过。
有老员工帮忙,我们接手桦钢后,应该能很快上手。”
两人达成共识后,就开始琢磨怎么跟其他几家民营钢铁厂竞争,同时还能少花钱。
毕竟投个两三亿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桦钢这么多年都没动静了,想让它重新振作起来可不容易。
不过好在最近国内建筑业发展得快,钢材需求也越来越大。
要是能把桦钢接手过来改造一下,肯定能很快赚钱……
正说着呢,许半夏突然觉得胃里不舒服,跟伍建设说话的兴致都没了,直接冲进了厕所。
“呕——”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伍建设也是一愣,赶紧站起来走到厕所门口问:“许总,您这是怎么啦?吃坏了还是感冒了?”
他俩都是喃方人,对这儿的饭菜不太习惯,加上东北现在冷得要命,虽然招待所暖气挺足,但一出门那寒气还是让人直打哆嗦。
“没事的,可能就是吃得不对付了。”
许半夏硬挤出个笑容来。
“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啦,歇会估摸着就好了。”
“那……那我先撤了,有什么事咱明天再聊。”
“好嘞,伍哥。”
送走了伍建设,许半夏先咕咚喝了口水,又摸了摸肚皮。
她有了身孕,孩子的爹是谁不言而喻。
算算日子,都快俩月了。
之前她一直没察觉,直到半个月前吃饭时候突然吐了,把小助理小何吓得不轻,赶紧带她奔了医院。
一检查才知道怀了一个多月。
许半夏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既紧张又高兴,很想跟林天耀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的不说,光看两人这年龄差距,再看看林天耀现在的身份地位,也不太可能娶个比他大这么多的女人。
所以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讲,也在琢磨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琢磨了一个星期,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因为这是他俩的骨肉。
至于林天耀那边,她打算先瞒着,怕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自打那个红色帝国垮了之后,曾经的庞然大物彻底散了架。
除了继承了快九成地盘的**(大家都叫大毛),还有个欧洲第二大的乌克兰(大伙儿戏称二毛)。
大毛和二毛分家已经十年了。
大毛靠着自家的矿产油气什么的,虽说日子过得不宽裕,但也还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可二毛就不一样了。
当初分家时候,虽说分了点武器装备什么的,甚至还有能造航母的船厂,但因为它在欧洲那块儿,分家后整个东欧都慢慢往西方靠拢。
西方国家当初是答应了不少条件,比如经济援助、物资支持什么的,但到了94年以后,大部分都成了泡影。
二毛就只能靠卖点资源、干点见不得人的事什么的来维持生计,军方和**管员都想着法子折腾当初分家得来的那点资产,普通老百姓更是只能靠出卖劳动力,甚至身体来养家糊口。
二毛这个国家越来越穷,各种歪门邪道就开始滋生。
他们勾结外国人,打着去国外打工赚大钱的幌子,把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给骗出去。
但这些姑娘一去,等着她们的就是无穷的羞辱。
更可笑的是,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推动下,这个行业在二毛那是蒸蒸日上,不光成了全欧洲最大的“服务业”,还建起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工厂”。
这地界儿以前可是欧洲的心脏,现在却变成了这副德行。
在这儿,女人们要想活下去,除了卖身,没别的招儿,所以这地儿被人叫做欧洲的某种特别地方。
林天耀以前只是在网上浏览过关于二毛的消息,晓得那里是全欧洲那行当最大的地方,女孩个个长得水灵,可日子却过得挺不容易。
网上的报道几乎全是负面的,说得那儿的女人好像都快没法活了,得靠出卖身体来维持生计。
那会,林天耀还心想,这些网络媒体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但等他真到了二毛的首都,才明白网上说的还真没太夸张,说不定因为审查的缘故,实际情况比报道的还要糟糕得多。
你能相信吗?一个国家的首都,正治中心,竟然有人在机场大厅里公然谈论那种交易。
坐上出租车,司机一开口就问你要去哪儿找乐子。
到了旅馆,服务员还主动递上一本相册,里面全是年轻貌美的毛妹照片,就像货架上的商品一样,任你挑选。
只要你一说,对方立马就能把人给你送到房间,而且还不需要先给钱。
林天耀他们一到事先订好的当地最大旅馆,就赶紧上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
“这也太过分了吧!”
刚进门,珍珠和宝珠就一脸惊愕。
这一路上看到听到的,让这两个女人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同情,还有作为女性的悲哀。
在这儿,毛妹就像是摆在货架上的商品,只要你有钱,随时都能有一大堆年轻漂亮的毛妹围着你转。
要知道,珍珠和宝珠几年前也来二毛演出过,那会虽然条件不好,但也没差到这种地步。
这才几年光景,这种在大多数国家都被视为违法的事,竟然能在首都这么肆无忌惮地存在着。
看到两人那惊讶的表情,尤瑞·奥洛夫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也大概能猜到几分。
正好看见林天耀朝自己看过来,他笑着说道:“托尼,我知道你很吃惊,其实我也挺震惊的。
我记得三年前我来这儿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尤瑞·奥洛夫是个贩卖人口的家伙,跟二毛一直都有合作,但他亲自来的次数不多,上次来已经是三年前了。
那会二毛虽然经济不景气,但也没糟糕到现在这个模样。
说实话,就算尤瑞·奥洛夫不算是个好人,他最近到了二毛之后,也被这里的混乱给惊到了。
美国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最自由的国家了,虽然不提倡娼妓,但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