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金光穿透南极冰原,地脉灵网如同发光的蛛网覆盖全球,那些曾被魔神黑雾污染的节点,此刻正被金色的善念之力逐一净化。张三昊拄着地只印跪在平台上,胸口剧烈起伏,方才以众生善念为符的终极一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灵力,掌心的神格印记正在缓缓消退——那是他主动放弃天师神格的证明。
“三昊!”林晚秋快步冲过来,银镯悬浮在他头顶释放出淡蓝光晕,祝由科的治愈咒文顺着光晕渗入他体内,“你怎么样?神格剥离会不会有后遗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抚过他眉心消失的神格印记,那里只余下一道浅浅的金色纹路,像枚温和的印记。
张三昊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扯出一抹虚弱却坚定的笑:“没事,比起当高高在上的天师,我更想做个守着人间的半仙。”他看向远处并肩而立的赵无常与婉君,婉君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地脉灵光,那是她选择以灵媒身份与地球共生的证明,“你看,婉君姐找到了她的道,我也找到了我的。”
不远处,赵无常正望着缓缓融入地脉灵网的婉君,眼眶泛红却没再流泪。萧凡的七柄飞剑插在他脚边,剑身上还沾着魔神残留的黑雾,那是方才萧凡为护张三昊,用身体挡下魔神一击时留下的痕迹——此刻萧凡虽已被救治,但还在闭目调息。陆雪瑶蹲在飞剑旁,指尖操控着木质傀儡轻轻擦拭剑身,她恐高的毛病早已在一次次战斗中克服,只是此刻眼眶通红,显然还没从方才的生死一线缓过来。
“张道友。”婉君的声音从灵网中传来,她的身影在金光中若隐若现,“我会永远守着地脉灵网,就像初代天师当年期许的那样。”她看向赵无常,眼中满是温柔,“无常,谢谢你最后选择站在善念这边。”
赵无常喉结滚动,抬手对着灵网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是我糊涂了大半辈子,以后……我会帮你守护好这人间的地脉。”他转身看向张三昊,语气诚恳,“之前的恩怨,我欠你们的,这辈子都会慢慢还。”
张三昊摇摇头,撑着地只印站起身:“哪有什么恩怨,不过是执念迷了心。你能回头,比什么都强。”他看向张道玄,师父正站在昆仑墟的殿门口,拂尘上的银丝在金光中闪闪发亮,“师父,龙虎山那边……”
张道玄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长老会那帮老顽固,在看到你以众生善念击溃魔神后,早就服了。他们托我带话,说龙虎山永远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去。”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猜,你肯定更想和晚秋丫头一起,把那什么‘清阳堂’办起来吧?”
林晚秋脸颊一红,却挺直脊背点头:“对!我们要把道术变得更生活化,用科学解析玄学,揭穿那些伪大师的套路,让更多人知道‘术法为器,本心为道’的道理。”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改版后的“天玑App”,新增了“祝由科在线问诊”“地脉灵网监测”两个模块,“以后,我们还要用科技守护地脉,让玄门真正扎根人间。”
“算我一个!”萧凡突然睁开眼,撑着剑身站起来,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依旧笑得张扬,“我可是茅山最厉害的剑修,清阳堂缺个保安队长吧?我来!”
陆雪瑶也跟着起身,操控着傀儡举起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我会做傀儡助手,还能帮你们看店”,她小声补充:“我……我现在不怕高了,还能帮你们去高空布符。”
张三昊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暖意涌动。他想起刚下山时,自己还是个连符箓都画不熟练的“半仙”,如今却有了这么多并肩作战的伙伴,有了想守护的人间烟火——这大概就是“道心归一”的真谛。
“好!那我们的清阳堂,就这么定了!”张三昊高举地只印,金色的光芒与地脉灵网呼应,在空中形成“清阳堂”三个大字,“地址就选在苏州,我下山时住的那个老巷子,那里有我最开始的初心。”
林晚秋笑着点头,银镯与“天玑App”同步,将“清阳堂成立”的消息发送到全球玄门频道。瞬间,纽约唐人街的洪门弟子、东京浅草寺的阴阳师、伦敦梅林会的魔法师,还有那些曾一起并肩作战的玄门同道,纷纷发来祝贺的消息,屏幕上满是“恭喜张道友”“清阳堂开业一定要去捧场”的留言。
张道玄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好啊,好啊!玄门就该这样,不拘泥于门派之见,不执着于神格高低,把道术用在守护人间上,这才是初代天师传下道统的本意。”他抬手一挥,拂尘洒下金色光点,“我已经跟龙虎山长老会商量好了,以后清阳堂就是‘玄门百家实践基地’,不管是三山符箓还是全真南宗,都能来这里交流道术,一起做些实事。”
“太好了!”林晚秋激动地抱住张三昊的胳膊,“这样我们就能把‘道术现代化’真正落地了,比如用AR符箓教小孩子画符,用AI测算风水但强调‘以人为本’,还有……”
“还有驱邪直播打赏要改成公益捐款,全部用来帮助那些被邪术影响的人。”张三昊接过她的话,眼中满是默契,“我们还要开《玄学祛魅指南》的线下课,教大家分辨伪科学,比如那个‘量子护身符’,下次再有人卖,我们就用科学实验拆穿它。”
众人都笑了起来,昆仑墟的金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温暖而明亮。赵无常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嘴角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轻声说:“我会去西北,那里的黄土高原地脉最稳,我帮你们守着石敢当阵,顺便……给那些迷路的邪修指条回头路。”
婉君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会在地脉灵网里看着你们,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地脉问题,只要用心灯呼唤我,我就会回应你们。”
夕阳西下,南极冰原的风雪早已停歇,金色的地脉灵网在天空中缓缓流转,像一层温柔的面纱笼罩着地球。张三昊、林晚秋、萧凡、陆雪瑶、张道玄,还有远处的赵无常,他们的身影被金光拉得很长,却紧紧靠在一起,像一群守着人间的守护者。
三个月后,苏州老巷子。
“清阳堂”的牌匾挂在古色古香的木门上,牌匾是用秦岭的桃木做的,上面刻着张三昊亲手写的“术法为器,本心为道”八个字,林晚秋还在旁边加了个小小的银镯图案,俏皮又温暖。
堂内挤满了人,洪门的堂主送来贺礼——一面绣着金龙的锦旗;安倍流云带着日本阴阳寮的弟子来捧场,还带来了式神小狐狸;伦敦梅林会的会长托人送来一个水晶球,说是能辅助监测地脉波动;就连赵无常也从西北赶来,送了一块刻着“石敢当”的石碑,立在清阳堂门口,说是能镇住整条巷子的煞气。
林晚秋穿着改良的祝由科道袍,正在给一群小朋友演示AR符箓:“大家看,用手机扫描这张符箓,就能看到里面的灵力流动啦!但记住哦,符箓只是工具,真正厉害的是我们心里的善念。”
小朋友们惊呼着举起手机,屏幕上浮现出金色的灵力纹路,像一条条发光的小蛇在游动。张三昊站在一旁,笑着给家长们讲解:“这就是我们说的道术现代化,用科技让大家看懂玄学,不再觉得神秘莫测。以后大家家里有风水问题,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都可以来这里,我们免费咨询。”
萧凡靠在门口,七柄飞剑悬浮在他身边,却没了往日的凌厉,反而像乖巧的小狗。陆雪瑶操控着傀儡给客人端茶倒水,傀儡手上还戴着小小的手套,生怕把杯子碰倒——她的傀儡术早已炉火纯青,只是依旧保留着那份温柔。
傍晚时分,客人渐渐散去,清阳堂里只剩下张三昊和林晚秋。他们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星,银镯与地只印放在石桌上,偶尔发出轻微的共鸣。
“你说,以后会不会还有像魔神这样的危险?”林晚秋靠在张三昊肩上,轻声问道。
张三昊握住她的手,看向远处的星空:“肯定会的,人间总有执念,执念就会生邪祟。但没关系,我们有清阳堂,有玄门百家的伙伴,还有婉君姐守着地脉灵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且,只要我们守住本心,善念就永远比邪祟强。”
林晚秋点点头,抬头看向他:“那我们就一直守着这里,守着这人间的烟火气。”
“好。”
就在这时,张三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天玑App”的地脉监测模块发出的警报——屏幕上,北极冰层下浮现出一道微弱却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条沉睡的巨蛇,正缓缓苏醒。
张三昊眼神一凝,却没再像以前那样紧张,只是轻轻抚摸着地只印,指尖的金色纹路与手机屏幕上的黑色纹路遥遥相对。
林晚秋凑过来看见屏幕,却只是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没关系,不管它是什么,我们都能一起解决。”
张三昊回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对,我们一起。”
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他们的话。清阳堂的灯光温暖明亮,照亮了巷子,也照亮了人间的仙途——原来所谓道心归一,从来不是成为无所不能的神,而是守着初心,陪着爱人,守着这烟火气十足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