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莉凑近沈棠耳边,“你也知道,他母亲是被虐杀的,钟长生挡着他的面……所以后来,只要在乎的人受伤、表现出一点疼痛,他就会失控。\"
沈棠心头一震。
乔莉继续道,“所以,你要让他知道你疼。”
沈棠蹙眉,“这会不会太......”
“残忍?”乔莉苦笑,“沈棠,他现在就在折磨你,用他的倔强、用他的沉默,用他最擅长的冷战。你要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我相信就算老厉夫人本人在你面前,都会这么教你。”
沈棠咬了咬唇,终还是摇摇头,“我不忍心揭他伤疤,还是和他母亲有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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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饭吃得气氛凝重,结束后,乔莉冲沈棠眨了眨眼,以暗示。
沈棠却还是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她慢条斯理地解开腿上的绷带,露出那道已经结痂的枪伤。
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红,看起来仍有些狰狞。
厉川的视线立刻锁了过来,眉头紧蹙。
沈棠却像没看见他一样,自顾自地拿起消毒棉,轻轻擦拭伤口。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被疼得倒吸一口寒气。
厉川的呼吸明显变重了。
“......疼吗?”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
沈棠头也不抬,“早不疼了,刚刚是凉的。”
消毒水刺激伤口时,她疼得指尖发麻,却死死咬着唇,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厉川的指节攥得发白,靠近沈棠,却再次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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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沈棠故意坐在离厉川最远的位置。
她的腿伤走路时仍有些吃力,但她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包括厉川伸过来的手。
“不用。”她轻轻避开,语气平静,“我自己可以。”
厉川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方战和乔莉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低头吃饭,假装没看见这诡异的气氛。
深夜,沈棠故意在浴室待了很久,营造出在擦洗身体的假象。
实际上,她只是放了一缸热水,让蒸汽弥漫,在这样温润的气息中,疼痛会稍微减轻一些。
然后,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脸色苍白。
厉川坐在床边,一看见她,立刻站起身,“你在里头待得太久了。”
沈棠淡淡地“嗯”了一声,走到梳妆台前吹头发。她的动作很慢,像是累极了。
厉川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她后腰的绷带边缘,渗出了一点淡淡的红色。
“你伤口裂开了?”他的声音陡然紧绷。
沈棠关掉吹风机,平静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他,“可能吧,没注意。”
厉川的瞳孔骤缩。
他几步上前,一把掀开她的睡衣下摆——果然,腿上的枪伤有些发炎,血丝渗了出来。
或许是易感期被他折腾得太凶,或许是最近没有卧床休息,走动太多……
“你......”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不喊疼?”
沈棠终于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喊了就不疼了?”
厉川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