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麝王香,我们金元公司要了。”
这道声音极为突兀的出现在人群中,引得全场一静。
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地上的那滩冯强,心中暗道:麻烦的来了。
人群很快让出一道缝隙。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相当斯文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谁啊?金元公司的人都这么牛气吗?”
“嘘,别吱声,这个是真惹不起。”
外围有人小声议论,不过很快就销声匿迹。
“自我介绍一下,纪天纵,目前在金元制剂公司就职,担任分部督察官。”
他语气温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傲气。
督察官,实权职位。
对大小事务,都有些监督,审查的权利。
这足以让他有着狂傲的底气。
“刘老板,我这麝王香,你打算卖多少钱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罗枉自顾朝着刘三问话,完全当纪天纵不存在一样。
所谓的督察官,在罗枉面前,竟是和冯强一个待遇。
刘三闻言,偷摸瞟了纪天纵一眼。
这可不是冯强之流能比的,他是真发怵了。
随后,他一咬牙。
索性跟这小子一起胡来算了!
天还能塌了不成!
“以你这枚麝王香的品质,恐怕够资格上拍卖了,30万,只是一个起拍价。”
二人你问我答,完全无视了纪天纵的存在。
不过纪天纵的修养,要比冯强好了太多,脸上丝毫看不出愠怒的神色。
“我出60万,外加冯强被杀的事,不再追究,如何?”
大公司的人,都是上的同一个培训班吗?
怎么话术都是如此相似?
一被拒绝,就要拿其他事来压人,傻逼吧?
罗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正准备开骂,却感到衣角被人扯了一下。
是叶璃诗。
她面无表情,只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罗枉顿时皱眉。
她在提醒什么?
作为重生者,她的眼界一定更加宽广。
她认识这个纪天纵?
罗枉略微思索,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个纪天纵,实力很强,打不赢。
罗枉也微微点头,示意懂了她的意思,然后......
“砰!!!”
突然一声炸响,罗枉手腕翻转,直接射出一发空炮,炸向纪天纵脑门。
他的想法很简单。
纪天纵要强买强卖,自己肯定不会答应。
一旦买卖不成,他绝对会嘴臭几句,找找面子。
他嘴臭,我能忍?
那必然要干他的啊!
打不赢?
既然打不赢,那只好零帧起手,先发制人了!
忍气吞声,可不在我的选择列表!
这一击太过突然,别说纪天纵,就是叶璃诗都没反应过来。
围观群众更是吓一哆嗦。
上一秒不还好好的,还在谈价格呢?
怎么这就开干了?
空炮毫无意外的命中目标,纪天纵那副金丝眼镜当场炸飞,头皮也被削掉一块。
他整个人往后一仰,连退好几步才算稳住身形,重新抬起头时,眼神里充满怨毒和杀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颅骨裸露在空气中,半块脸皮都被炸没了。
“好!真是好的很!”
纪天纵咬牙切齿,他用手掌一摸,伤口竟然立即痊愈。
“死!”
他低吼一声,身形瞬间闪至罗枉面前,一掌击出!
“嚓咔!”
罗枉面前忽然出现一块厚重的玻璃。
这玻璃硬度极高,被立刻拍碎的同时,也削减了部分掌击的攻势。
“砰!”
罗枉掌心酝酿空炮,与其对上一掌,引发剧烈爆炸的同时,二人震退几步。
两人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
在这一掌攻势受阻的情况下,罗枉仍然接的很吃力,他手臂已经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不过,总归是接住了。
“哼。”
罗枉冷哼一声,心中暗暗数道:“3,2,1,来!”
“何人在此造次!”
远处一声暴喝,一个彪壮大汉疾驰赶来。
“哼你妈!”
纪天纵暴怒上头,已是不管不顾,眨眼间便再次袭向罗枉。
“岩盾!”
彪形大汉手腕翻动,虚空往上一抓,罗枉面前立刻涌起一堵土墙。
“咚!”
纪天纵猛撞在土墙上,砸出蜘蛛网般的裂痕,攻势被尽数化解。
罗枉则淡然站在原地。
脚步不曾后退,眼皮仅是微抬。
土墙崩塌,壮汉已然到达近前。
纪天纵眼中流露不甘,但也清楚,想在这里击杀这个小畜生,是不可能了。
“执行队,屠峰。”
壮汉穿着一身制式服装,开口便亮明身份。
执行队,是城内专门处理“武者闹事”的部门,级别很高。
“三位在此闹事,怕是影响不好,跟我走一趟吧。”
“咯吱。”
纪天纵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看到罗枉那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将其诛杀!
但,他不敢。
武者争斗常有,那是小事。
而当面违抗执行队,可是上称千斤的事。
“怎么还开始磨牙了?狗牙太长,扎舌头吗?”
罗枉眉毛一挑,“不行去宠物店,买根磨牙棒去。”
“牙尖嘴利。”
纪天纵阴恻恻的说道,在他眼里,罗枉已经是个死人了。
“傻逼。”
罗枉对他竖了个中指,然后走到屠峰面前,伸出双手,“需要戴手铐吗?”
“算了。”
屠峰摇了摇头,看向叶璃诗,“你也不用戴。”
“哦。”
叶璃诗应了一声,也走到屠峰身后。
她也参与了这场纠纷,自然逃不过一番教育。
刚才罗枉面前的厚重玻璃,就是她用天赋具现出来的。
“你得戴。”
屠峰又看向纪天纵。
“什么?凭什么!?”
纪天纵刚冷静下来,又被这句话引爆了脾气。
“你看你急的。”
屠峰皱眉说道,“如果你像他们两个一样情绪稳定,也可以不戴。”
“你!”
纪天纵气急,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妈的,戴就戴!
等过了这茬,非把你们两个小逼崽子一块弄死!
“刚才,多谢了。”
屠峰上去戴手铐的功夫,罗枉向叶璃诗道了声谢。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出手,但若没有那块玻璃缓冲,恐怕他不会如此从容。
“不必谢。”
叶璃诗语气清冷,“这是人情,要还的。”
闻言,罗枉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有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