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弥小心!!”
炭治郎猛地冲过去把人扑倒,哀绝的血鬼术激泪刺突堪堪擦着身体而过。
来不及煽情,借着血鬼术扬起的尘土,玄弥拖着受伤的炭治郎就往草丛里藏,凶巴巴地命令道:“你给我好好躲在这里,不准再出来!”
“可我不能让玄弥受伤啊。”炭治郎抓住不死川玄弥的衣角不肯松手,一场战斗让他灰头土脸,但那双火红的眸子依旧明亮,“没关系的,只是手指无法握力,用布料把手和刀缠在一起就好,我还可以挥刀。”
“你!”
不死川玄弥气结,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炭治郎这个头铁娃还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他是真的服气了。
而且就现在场上的局面来说,如果再不做出的改变的话,他们迟早会像瓮中的老鼠被抓住然后死掉。
炭治郎胸口负伤,右脚神经断裂,以及惯用手无法握力;他的妹妹祢豆子是鬼,暂时不用担心受伤问题,在刚刚的激战中被埋入瓦砾,要尽早救出来才行;自己则有和你的联系,无伤。
如果不是其中两只鬼跑了,他们的处境还要比这更加艰难,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死川玄弥捏紧拳头,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他伸手制止炭治郎往右手缠布料的动作:“你可以帮忙,但必须等我把你治疗好。”
玄弥在说什么?
炭治郎心中隐隐升起猜测,但他又抗拒那个猜测成为事实。你和玄弥作为搭档出任务的事在鬼杀队并没有刻意隐瞒,相反他曾不止一次从其他队员口中听到对玄弥的羡慕。
那到底又是为什么,你会选择和玄弥成为搭档呢?
而在几个月前的蝶屋,你因为力量消耗过多导致理智丢失,在为你献血的途中,炭治郎触碰到真相的边缘。
隔着那扇没有关严实的纸门,炭治郎第二次看见玄弥。他是被眠大人掳到蝶屋来的,火急火燎地被带进受伤最严重剑士们的病房里。
忍小姐忙得焦头烂额,试图延缓剑士们的生命,眠大人也张开枝条,露出一截女人的小指,断面还向外渗着血珠。
啊、
玄弥吃掉了。
吃掉了…那截无疑是人类的手指。
炭治郎的脑子在一瞬间变得空白,直到玄弥的身体发生变化,脚底出现和你救下炼狱大哥时一模一样的黑白图阵。
原来是这样吗。
回到战场,飞扬的尘土已散开大半,他们甚至都能看到哀绝和积怒正在四处搜寻。不死川玄弥明白,如果再犹豫下去,他们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从胸前衣襟掏出了一个紫色的御守,手指颤抖着拆开端口系紧的黄绳。
里面却并不是炭治郎想象中的断肢,而是一缕头发。
熟悉的味道涌入少年鼻腔,他几乎是立马就猜到这缕头发的主人是谁。难怪玄弥的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前辈的味道。
啊,好羡慕。
他也好想要你的头发啊。
如果缠在一起,下辈子又能再见面的吧。
玄弥和炭治郎抱有一样的想法,如果可以,他更想这把缕头发带入埋葬的棺椁,和他的尸骨融合,一起腐朽在土壤之中。而不是被他吃进肚子,什么都不剩下。
但生活真得如此顺遂,就不会有如果这个词了。
明明可以活下来却死掉的话,一定会被你狠狠教训一顿的,说不定还会得到“禁止靠近”地处罚,那样可就真的要死掉了啊。
不死川玄弥叹气,认命地勾起头发打算吃掉。
可就在下一秒,两个疑似人体的球体分别从远方投掷而来,精准无误地砸在积怒和哀绝身上。
炭治郎鼻尖嗅了嗅,然后惊喜地喊道:“是前辈!”
他看见熟悉的绸带从眼前擦过,像蟒蛇又像是锋利的铁片,就连空气都带着一股灼烧感。
在靠近喜怒哀乐时,绸带顶端骤然化为四尺刀刃,只是一瞬间就刺穿四只鬼的脖子,然后一甩,绽开的血液和鬼一起飞了起来。
你身上背着刚刚救出来的祢豆子,手中是可乐的团扇,轻轻一扬,绿色的风团便席卷着四鬼向更远处飞去。
祢豆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宛如撒了一大把苹果糖,她偏头蹭你的脸,口中发出“唔哼哼!”的声音。
你在原地停顿几秒等着祢豆子蹭完,随后来到炭治郎和玄弥藏身的位置,一左一右把他们夹在腋下。
力是相互的,柔韧的绸带弯曲压迫地面,你脚下一蹬,背一个抱两个,轻轻松松地追了上去。
而在你们踏出村子边缘,几乎是同时间,无数藤蔓从地底钻出。它们不停生长,向上延伸,朝内部弯曲,直到将整个锻刀村都完全包裹起来。
炭治郎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就在顶部、藤蔓汇聚前的最后一秒,一道粉色的身影狼狈地逃了出来。
“诶?!甘露寺大人?!!”
这下所有人都回头了。而甘露寺蜜璃一个人显然比你们四人合体跑得更快,离你们也是越来越近。
她被突如其来的视线看着有点尴尬,“嘿嘿”笑着试图缓解:“炭治郎祢豆子你们好哇,啊!还有不死川先生的欧豆豆,晚上好哇,很高兴在这里碰到你们呢啊哈哈。”
三小只都很有礼貌地回应,你也点了点头,心里可惜,没能把蜜璃一起关在里面呢。
要知道你可是在村口就把小铁和铁穴森等锻刀师傅放了下来,为了就是减轻负担一口气冲过去,然后秉承着没看见就当不知道,趁机把蜜璃一起关在保护圈里的,居然没有实现吗。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