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你照旧躺在榻榻米上嚼着和果子,一边刷着【善】。
【[流泪][流泪][流泪][流泪]大哥一直存在在每一季,每一个角色都很爱他,我们也很爱他】
嗯…确实很爱。
【义勇的鎹鸦年纪很大,飞的颤颤巍巍的,偶尔会传错命令,认错人,还会不小心闯入战场,义勇很担心它[流泪][流泪][流泪],无限城决战的时候还把炭治郎当成义勇了】
话说餸鸦没有退休期的吗?
【无一郎的鎹鸦既毒舌又高冷,但在无一郎牺牲的时候,她在空中飞了又飞一次次求求人们救救无一郎[泣不成声][泣不成声][泣不成声]】
会救的。
【上弦前三:《容貌焦虑的剑士》《食物中毒的教父》《为情所困的拳师》】
【一个想老婆,一个食物中毒,还有一个被自己的外貌丑死】
…元素过于复杂了。
【再加上一个,义勇曾经被狗咬过屁股[笑]】
真惨,你扮成狗子会不会吓到他?
【蜜璃单手撕胳膊的时候都给人家老登眼睛吓大一倍了[嘲笑]】
蜜璃吊吊的!
【hhh如果让无惨知道他要找的蓝色彼岸花就在炭治郎家附近会肿么样[猥琐笑]】
嗯…嗯?
你嚼和果子的嘴一顿,咬断皮的残渣顺着你直起的上半身滚下。
不会吧,这么巧的?
你把【善】翻到那条言论出现的位置,提取关键词搜索,一条一条看过去确定事情就是这么巧妙。
无惨毕生所追求的克服阳光成为完美生物祢豆子轻易实现,而他寻找千年的蓝色彼岸花也只在鬼无法出现的白日盛开,并且就在炭治郎家附近。
如此讽刺的,命运巧合。
你毫不留情笑出了声,放肆宣泄对无惨的嘲笑,捶打地板的同时也不忘让八郎把炭治郎叫来。
八郎嘎嘎怪叫,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你怀疑他悄悄骂了两句,毕竟他看你的眼神实在不像在看什么正常人。
炭治郎没一会就背着祢豆子哼哧哼哧跑了过来。
“呼、呼…”他撑着膝盖喘了两口,看起来是真的跑得很急,“前辈你找我什么事?”
“你加入鬼杀队前有没有见过一种蓝色的,花瓣特别细长的花?”
“哎?”红发小伙子直接干成了豆豆眼,挠头思考起束。
你不由紧张,听【善】说整个灶门家只有炭治郎在母亲葵枝的带领下见过一次,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忘没忘。
好在炭治郎却还是很给力的,他很快就豁然开朗,说他小时候和母亲一起见过,就在家的附近。
“那炭治郎可以和我一起去找找吗?”
“诶?我吗?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眠娘就分枝把你和炭治郎裹成蚕蛹,潜入地底。
八郎看着又变得空无一人的府邸,叹了口气,落寂地飞走找老爹。
空巢老鸦。
嘎。
幸运如你,在蓝色彼岸花一年仅开的三天里成功采到,这波是属于你的胜利!
“那…前辈,我们回去吧?”
炭治郎小心拿着新鲜拔下来的蓝色彼岸花,钻回眠娘洞洞,双手递给你。
洞很低矮,他不得不跪着来到你面前才不会碰到脑袋。
你从他手心拿起蓝色彼岸花,借着一点太阳光把花仔仔细细看个清楚,随后捏把捏吧把花塞到嘴里。
“前辈?!”
“嗯?”
炭治郎的突然袭击让你一下子被按住肩膀扭转身体和小男孩面对面,两双眼睛对视的那一刻,他却慢慢红了脸,视线也主动移开。
“前辈……上面还有土……”
所以你没吃根啊。
但显然小孩没理解你,抿着唇像要把自己弊死,小心翼翼地伸手把花的根茎掐断再丢出去,全程都把害羞的红瞳藏在低垂的睫毛下。
“这下可以吃了,前辈。”
然后飞快后退,在角落缩成可爱的小团。
你有点没懂,但最后把一切都归咎于长男全天散发的慈母光辉。
…才不是。
前辈这副样子,也太狡猾了。
毫不设防的和他这个外男呆一起,没有丁点阳光,或许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可以趁机发生什么无心之举,但炭治郎过于高的道德感只能让他抱紧自己,不敢动弹一点。
等好容易到达目的地,他像松鼠一样冲出去,借助奔跑刮起的风吹散脸上的热气。
啊啊啊炭治郎你实在太丢脸了,怎么能因为只是那样就心猿意乱地瞎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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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文专号,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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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无限靠近,看得也更加清晰。
“砰,砰,砰——”
心脏跳动仿佛要冲出胸腔,空气中香甜的气息钻入鼻腔,熏得大脑快要变成黏糊糊的糖浆。
…太狡猾了。
*
回到鬼杀队大本营,你先把炭治郎送回住所,就是不知道小孩为什么那么紧张,都同手同脚了。
不过你暂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那个被你称为鸡肋的技能也第一次派上用场。
你变出了一堆蓝色彼岸花,一把一把地塞入嘴里吃掉,直到你感觉全身上下都是蓝色彼岸花的味道才停下。
之后呢?
你抬头看了看撒满阳光的庭院,土地被照得变了色,生命在不停歇地吸取营养。
耀眼的,炽热的。
你主动踏出阴影,去拥抱太阳。
你在时隔四百年后第一次触摸它的肢体。
哈哈,被殴打了耶,甚至没有一点迟凝。
皮肤开始腐蚀,血肉逐渐溃烂。
你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估计眼球也收到了伤害,全身都在发疼,疼得你双腿都在战栗。
……没有任何自愈的迹象。
你露出一个笑容,却牵扯肌肉落下更多人体组织,还没落到地上就在太阳的照耀下化为灰烬。
你突然就明白一件事,任何事物都不能离太阳太近。
是会被灼伤的。
就在你大脑即将沉寂时,你被人扑倒了,他死死按住你,拼命把身上的布料往你裸露的皮肤上盖,但没有用,阳光还是穿透布帛落在了你身上。
“不、不要!求你……”
听力也开始受损的你只依稀听着几个字,你迷迷糊糊地想,不能把别人吓着了,于是你把人掀翻压在身下,用断了几根手指的手钳住对方手腕,在低头对视的那一刻,你只觉得他的蓝眼睛可真亮。
像被阳光照射而波光粼粼的海面。
海面无限放大,你穿过一段无归之所,如愿来到它身边,兴冲冲寻找载着红帆的黑色。
*
鳞泷锖兔不知道义勇在这里躺了多久,但知道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了一定会传出些不像样的话。
他附身去抱,义勇却轻轻出声,眼睛睁大看着天空,怜爱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浸入发里。
“我差点…又要失去了……”
锖兔顿时哑声,眉毛下撇露出苦笑,他抬手将义勇的眼泪抹去,伸手把义勇和他怀中的你一起公主抱起,一边安慰一边往屋内走去。
“可她现在还好好睡在你怀里不是吗?义勇,我们是不会失去她的。”
“嗯。”
话虽如此,富冈义勇却收紧了抱你的手,神情恍惚。
哪怕是进屋了也不愿松开手,像弃猫一样把你藏在怀里。
“义勇,这样不可以,她不是什么没有生命的洋娃娃,随便抱女子身体也不是什么男子汉的行为,快放开她,我们一起去找蝴蝶小姐来。”
富冈义勇久久未说话,泛红的眼睛倔犟地盯着锖兔,一副小孩模样。
锖兔认命地叹息,刚想直接上手就被义勇的话怔住动作。
“你脖子上是什么?”
锖兔从复活到发现时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也是太过激动忘了掩藏才被义勇看见,如今这个情况,他不得不和义勇坦白。
“……我们复活者都有的,她的印记。”
说着,锖兔把领子拉下,让富冈义勇看个清楚。
那高耸的领子下,刻在脖颈上的,是一朵完整的紫色小苍兰。
…你的印记。
富冈义勇抿唇,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主动把你放在榻榻米上,对锖兔说道:“走吧,去找蝴蝶她们。”
两人一起离开岩柱府邸,再和蝴蝶们一起返回。
姐妹俩根据你的身体检查报告,结合你清醒时的口述,成功复盘出整个事情经过。
你当时觉得的死亡其实只是克服阳光修复身体导致力量过度消耗从而引起的短暂昏迷,睡一觉喝点血就好了。
对,你克服太阳了。
忍用记录本敲在你脑袋上,不赞同的说:“真是的,这么危险的决定至少先和我们说一声啊。”
香奈惠也在床头柜放下几包血液,附和道:“苍兰不能总因为自己是鬼就不顾身体,力量总有消耗完的那一刻,鬼也不例外。”
除了要应付蝴蝶姐妹爱的叮嘱,还要注意随机刷新在身边的富冈先生并及时给予他关爱以防他悄无声息地碎掉。
听说你晒太阳的那天给富冈先生留了不可磨灭的刺激。
那你确实该关爱。
你rua着乖乖枕在你腿上的脆弱黑喵,一下一下顺着毛,因为同色系的缘故,老爹都有点仇视富冈先生了。
哪怕顶着所有人恨恨的眼神,义勇还是一有空就来找你,不是你抱他就是他抱你。
没人知道他那日看到了什么。
你沐浴在光下,太阳把你鎏金的眼瞳照得通明,仿佛穿透了你整个眼球,漂亮的面孔如同火烧,布满恐怖的疤痕,但他偏偏没有看到任何痛苦,你抬着头,注视着造成一切的源头,那双轻轻颤抖的虹膜里,只有解脱。
解脱!
不可以!哪怕是你也不可以!是你更不可以!
他就像在照顾一位患有阿尔海默兹症的患者,恐惧你的遗忘。
不,或许他才那个身患疾病的人。
不可以……
富冈义勇愈发离不开你。
好在锖兔和真菰会负起责任,主动带走鱼鱼,连已成人妇的富冈茑子也会在有空的时候来到鬼杀队,不如说整个鬼杀队都在帮忙,还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哈。
一段时间后,富冈先生的精神状况看着好多了,你也趁着这段时间把你克服阳光的事告诉了炭治郎,并和他一起帮助祢豆子也克服了阳光,可喜可贺。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