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辰风没防备蒋南洲会突然对他动手,生生挨了一拳,痛叫出声。
“你踏玛敢打我?”他摸了一下唇角,手上是血。
他顿时怒了挥拳过去,两兄弟扭打在一起。
可是儿时别说打,就是一句违逆的话都不会跟高辰风说的男人,完全处在上风,轻松将高辰风压制。
他揪着高辰风的衣领,怒目道:“打的就是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就知道说江家人,你自己这些年是怎么对潼潼的?你让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冷落?林沐汐跟你好了你就不要她,林沐汐不跟你好,你又来找她,你把她当什么?凭什么一切都要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高辰风疼的眉头皱在一起,却仍不服气,叫道:“她也没说什么啊!”
蒋南洲气极,抡起又是一拳:“你让她怎么说?她比你小那么多!她能说得过你?她现在长大了,敢说了,你呢?你为什么还要纠缠她?”
蒋南洲紧咬牙关,抿着的唇都是那样凌厉,黑眸冷冷盯着高辰风。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放开了高辰风,站起身,讽刺:“你不配,你根本不值得她这些年忠于你。放手吧,南风的超级生产基地就是高氏的。”
原本平躺在地上的高辰风,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不可置信地看着蒋南洲,脸上是开了眼的复杂神情:“你威胁我?”
蒋南洲淡淡一笑,非常平和:“你怎么想都可以,我要回去看潼潼了。”
......
次日,江意潼醒来,眼前一片洁白,周围静得非常。
她抿着唇,记忆回笼,眉心紧皱。
她刚要坐起来,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几个医生护士同蒋南洲一起走了进来,郑医生也在。
蒋南洲看到她醒着,大步走到床前,黑眸凝视着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听不见。
她闭了一下眼睛,甩了一下头,耳朵里就嗡嗡的,还有点疼。
“我是不是聋了?”话尾处,声音已不觉哽咽。
“没有,这只是暂时性的,你很快就会好。”蒋南洲看着她泪光点点无助的样子,心揪成了麻绳,连忙抚着她的肩膀解释。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她更难过了,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下掉。
蒋南洲左右看了看,有些着急,叫道:“董临!我手机呢?”
跟在最后面的董临赶紧挤进来,飞快把手机递给老板。
蒋南洲打开微信,打字:【你只是应激性耳聋,昨晚已经做了手术,一周左右你的听力就会恢复。】
江意潼看着手机上的字,情绪才稳定一些,她点了点头,用手擦眼泪。
蒋南洲又打了一行字,告诉她,医生接下来会对她做一些测试,让她不要害怕,配合就好,他就在外面,有任何不适都可以喊他。
江意潼乖巧点头。
半个小时后,病房的门打开,几个医生都出来了,蒋南洲送走之后,看着留下的郑军,沉声问:“什么情况?”
郑军透过病房上方的探视窗口,瞧着抱膝坐在上面的江意潼,她是那样孱弱、苍白、无助。
多好的姑娘啊,要是他家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妹妹,他爸妈肯定当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宠。
郑军:“医生给潼潼做了心理评估,根据她的表现和她现在的症状,会诊之后,觉得她的耳聋,心因性比较大。”
“说人话。”蒋南洲沉冷地吐出三个字。
郑军停顿一下:“就是说,她的耳聋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心理障碍,就是她选择性失聪,在逃避一些事情,这样她的病情就变得复杂,临床上完全恢复率是34%。”
不足四成的恢复率。
蒋南洲眉头紧皱:“不可以,她是一个舞蹈演员,如果她的耳朵听不见了,听觉、视觉和肢体怎么协调,还怎么跳舞?”
郑军安抚地按了按他的肩膀:“你不要太悲观,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忙。”
话锋一转,郑军又说:“刚才心理医生问她问题,我觉得她没有完全说实话,她本就胆小,如今听力有了障碍,更加没有安全感,不容易相信人,你是她的丈夫,也许她会跟你说真话,你找机会试试吧,这是她的心理评估报告,你自己看吧。”
蒋南洲心情沉重地接了文件。
因耳朵是江春山打的,报告里面多次提到江春山,系统干预也需要江春山参与,甚至是整个江家参与。
蒋南洲皱了会儿眉,将报告收起,转身进了病房。
江意潼抱膝坐在床上,听不见声音,直至闻见熟悉的淡淡的木质香气,她才抬起头。
刚才有别的人,她有话没问,此刻,看着男人的俊脸,额头,颧骨,嘴角都带着伤,她揪住他的衣襟问:“你挨打了?是谁打的?”
蒋南洲笑着坐到床边,用手机写:【我没事,跟辰风打了一架,我觉得很痛快,而且,他伤得比我重。】
江意潼眉尖蹙起:“高爷爷知道后,你岂不是又要挨一顿?”
蒋南洲只是笑:“别担心我了,我没事。”
嘴上说着,又用手机打了一遍。
江意潼问:“你为什么要承认我们的关系?说好的先保持隐婚状态。“
蒋南洲眼眸一动:【你听见了?你那个时候还能听见?】
江意潼摇摇头:“看出来的。”
蒋南洲一想到,她那个时候已经耳鸣,身体不舒服,竟然还想着护他,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真是傻瓜。
蒋南洲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以后不能这样,我挺身而出本就是为了给你撑腰,保护你的,怎么反倒让你保护我。”
这些话,他没打字给她。
江意潼迷茫问:“你在说什么?”
蒋南洲实在看不得她听不见的样子,他俯身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说我喜欢你,觊觎已久,无法放下,即使不见面,也会想念,我不会放手了。”
突然的拥抱,江意潼有些懵,只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在耳畔吞吐,他好像在说话,那声音低低的,沙哑的,可是她用尽力气也听不清楚。
她推开他,嗔声:“你到底在说什么,打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