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潼左右看看,无人,赶紧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蒋南洲:“如果我不来呢,如果我不设法把他支走,你是不是要跟他走了?”
江意潼拧眉看了他几秒,只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色。
她心里不舒服。
什么叫要跟他走了?
以前她不够成熟,被高辰风吊了这么多年就罢了,现在她已经是大人,经历了人事,明白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是高辰风这样的毒草。
又知道高仲霆明确说了不中意她嫁入高家,她脑子透逗了才会继续对高辰风死心塌地。
她是性格弱,不是骨头也弱。
越想越气。
江意潼一双眼睛瞪的圆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跟他走了?你听见我跟他说的话了吗?”
蒋南洲黑眸低垂,审视着她:“你说了什么?”
“我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本来还有话呢,他突然接了一通电话走了。”
停顿一下,她好奇:“那通电话是你安排的?”
“嗯。”
江意潼微微讶异,他这么厉害?都能安排高辰风了?
想起他说的要帮她,看来不是随便说说。
江意潼说了声:“谢谢你,不然我还要应付他好一会儿。”
蒋南洲心里稍稍舒服些,语气仍旧带着些别扭:“答应了我领证前还是夫妻,几天没回去了?答应了把辰风对你做什么都告诉我,连个信息都没有。”
江意潼耳朵动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敛。
她怎么听着他这话有股子深闺怨妇的味道呢?
江意潼嘟嘴解释:“他突然过来的,我都要上台了,没顾上。”
说罢,她用几不可微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见了鬼,要离婚的人又来管我,以前没见你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蒋南洲:“你说什么?”
江意潼清清嗓子:“我说,最近排练忙,宿舍的床铺好了,太累不想动,就住下了。”
蒋南洲点点头,忽然往前跨了一步,带着一丝凉意,靠近她。
她闻见他身上有酒味,皱了皱鼻尖,低垂的眼帘下,眼睛转了转:“我真的忙,而且我刚搬来宿舍,不住会让人说闲话的,先不回去了。”
他听出她这话是推托之辞。
周末了,不住宿舍的大有人在。
他问:“你什么时候忙完?”
江意潼拖长尾意“嗯”着,似乎在算日子:“最近演出排满了,还要排练新剧目,怎么也得一个月吧。”
蒋南洲暗自咬牙。
她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脸上了。
蒋南洲声音沉了些:“你信不信,你不回,我还能安排你,让你上不了台。”
江意潼一怔。
到底是她自己想用小心计拖过这一个月,理亏。
早知那晚就不答应他了。
她心虚道:“今晚真的回不了,明天要去文化节演出,关乎城市文化宣传的,我得多练习,保证万无一失,演出结束我回去住一晚,行吗?”
蒋南洲心道,只住一晚吗?
他是想让她再搬回去。
不过考虑到欲速则不达,他见好就收地点头:“好,明晚我来接你。”
“景区周末人多,怕是会堵车,你还是别来接了,我自己会回去的,这次我说算话,真的!”
蒋南洲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往她头发上抚了抚:“我就再信你一次。”
蒋南洲走了。
江意潼松了口气。
回到宿舍,空无一人,江意潼拿起手机,看到宋十月信息留言,方以安来接她,她走了。
江意潼端起自己的洗漱盆进了卫生间。
洗澡洗到一半,外面突然响起“砰砰”的敲门声,透着不满与不耐烦。
江意潼吓了一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赶紧用浴巾将自己包住,庆幸反锁了门。
她走到门边问:“谁?”
“江意潼?”
“是我。”
门外,端着盆准备洗澡的韩宁冷哼一声,鄙夷道:“哟,大周末的你也在宿舍呀,我还以为你约会去了呢。”
江意潼没理,快速洗完澡,擦干净自己就出来了。
韩宁正坐在床边玩手机。
见她出来,不满道:“你洗得也太慢了,这是宿舍,不是你家,一点也不为别人考虑。真不知道突然回来跟我们挤什么宿舍。”
韩宁是周洋的追随者,一向看江意潼不顺眼,平时就喜欢在背后蛐蛐她。
江意潼只当她在放p,仍是不理,放好自己的东西,拿了吹风机吹头发。
她的沉默让韩宁火大。
韩宁早从周洋那儿知道,江意潼这个豪门千金不值钱,妈死得早,继母又生了弟弟妹妹,她在家里就是个讨人嫌。
韩宁不惧她,冷哼:“高少明明是来看洋洋的,你怎么就把他勾的,令他把要送给洋洋的花给了你呢?”
江意潼皱眉:“你胡说什么?”
她一回话,韩宁更来劲,走到她跟前满脸嘲讽:“看不出,你勾引人的功夫这么厉害啊。听说你不在宿舍住的这一年也没在家住,不就是靠男人养着的吗?”
才搬回宿舍没几天,江意潼不想惹事,可韩宁越说越难听。
她声音冷下去:“你自己想找个男人养,不要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韩宁出身普通家庭,又是外地的,特别羡慕海城土着,知道周洋家世好就巴结周洋,就是为了通过周洋结识有钱的公子哥儿。
被江意潼这么说出来,韩宁火大,如泼妇一般咆哮:“我一直在宿舍老老实实住着,你进团没多久就搬出去了,谁在靠男人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豪门千金在家里没地位,没人管你,靠团里的工资你敢说你租得起海城的房子?”
江意潼盯着韩宁,突然笑了:“我工作后家里的确不再给我零花钱,那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攒了几十万,不靠工资我也能活得很好。”
韩宁听见这话,心里产生极大的落差。
她的父母在小县城做生意,起早贪黑,这么多年都没攒下什么钱!
韩宁咬着牙,胸脯起伏,又嫉妒,又不服。
江意潼拿起自己的包,作势拉开:“要不要看看我的银行卡余额?”
韩宁气得脸色涨红,冷哼一声,端起自己的盆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