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程从阴影中走出来,静静看着地上的庄昀飞。
这小子可真阴险,幸好他先来一步,偷偷从后门进了网咖。
“他会昏迷多久啊?”喻初程忍不住问道。
“大概十几分钟吧,不过醒来后会像个动物一样发情。”段怀瑾掏出手机,给警察打了个电话,“直接让警察控制住他,防止他误伤路过的omega。”
喻初程长舒一口气。
他站在墙根,突然心念一动,拉住段怀瑾往巷子更深处走去。
这里去年被划定为拆迁区,很多住户都搬走了,小巷子里不剩下几户人,偶尔会看到微光从灰蒙蒙的窗户里透出来,但巷子还是很黑,晚上根本没人走动。
喻初程把段怀瑾抵在墙上,注视着段怀瑾眼角的小痣,喉结轻轻滚了滚。
已经好多天没见面了,虽然每天都有视频,但隔着屏幕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也闻不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
抓住段怀瑾胳膊的时候,喻初程才发现段怀瑾只穿了工作服,“你穿的好少,难道不冷吗?”
“不冷,Alpha很抗冻。”
喻初程知道Alpha身体素质很好,S级Alpha的体质更是超乎常人,可他还是不想让段怀瑾感冒,急急忙忙打消了刚才旖旎的念头。
“不行,你赶紧回去吧,我们改天再……”
喻初程话还没说完,松开段怀瑾的手就重新被对方抓住。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就一阵旋转,后背贴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段怀瑾低头,滚烫的气息包裹住喻初程,“真的没关系。”
这些天他其实忍得比喻初程还难受,易感期将至,他每时每刻都想像现在这样把喻初程困在自己身前。
段怀瑾鼻子埋在喻初程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
可喻初程今天喷了阻隔剂,身上并没有多少信息素的残留。
喻初程被段怀瑾鼻息喷出来的温度烫到,他咬着牙,脖子瑟缩了一下。
段怀瑾眼神晦暗,轻轻咬上喻初程不断滚动的喉结。
那是喻初程极为敏感的部位,他半是惊吓半是诧异地发出一声轻哼,那尖锐的犬齿抵在他的皮肉上,仿佛他再乱动一下就会刺破。
喻初程急促的呼吸逐渐混乱,眼睫剧烈地颤动着,感觉段怀瑾抓住他的力气很大,肩膀都有点疼了。
段怀瑾重重喘息了两声,他像叼住猎物脆弱的脖颈一样,内心升起无与伦比的满足。
两人站的位置旁边就是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屋内时不时传来脚步声。
但他们站在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就好像在偷情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喻初程无声地咬住了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他紧紧贴着墙壁,在段怀瑾抬头覆上他唇瓣的一瞬间,一股电流顺着尾椎骨攀上大脑,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不知过去了多久,喻初程才红着眼眶得以喘息。
段怀瑾抬手勾去水丝,低头轻抵住喻初程的额头,“听说你造谣我喜欢别人了?”
喻初程刚从一番深吻中出来,整个人脑子黏糊糊的还有点懵,听到段怀瑾的询问,他先是怔了片刻,旋即肉眼可见地有些慌张,“我瞎编的,你怎么知道?”
“季舟告诉我的,你对季舟这么说的?”段怀瑾低垂着眼睛,看似漫不经心。
喻初程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在心里数了数,他爸他妈他哥,季舟许梦舒辛亦欢,为了统一口径,基本上他跟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怎么办,我的声誉被毁了,这个锅我不想背。”段怀瑾攥着喻初程的手腕,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
“对不起……我、我以后会主动澄清的。”喻初程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那要是他们跟别人也这么说了呢?你要一个一个去解释吗?恐怕有点困难。”段怀瑾好整以暇地盯着喻初程心虚躲闪的目光,“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喻初程红着脸,大脑迟钝地转了起来,“那、那你要不要搬出来住,不过最近你不能跟我住一起,但我可以给你交房租,或者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给你打钱……”
段怀瑾微微挑眉,有点想笑,“你这是打算包养我?”
喻初程偏头蹭了下红红的耳朵,“那你说怎么办……”
段怀瑾强行把体内躁动的信息素压了下去,在黑暗中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笑。
他凑近喻初程的耳畔,“能叫声哥哥吗?”
“什么?”喻初程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耳朵,脸色瞬间爆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段怀瑾。
他明明比段怀瑾大。
即使按照十九岁的年龄来算,他也比段怀瑾大几个月,更别提他穿书前就是二十几岁,穿书后也活到了二十九岁。
不管横着比竖着比,还是加起来比,比出花来段怀瑾他也是个弟弟。
喻初程心脏怦怦直跳。
这让他怎么叫的出口?他跟段怀瑾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竟没发现对方还有这癖好。
段怀瑾轻轻叹了口气。
“实在不愿意也没关系,不勉强。”
“……”
“反正我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毁了就毁了,反正过个三年五载大家就会忘了。”
“……”
喻初程不断给自己默默洗脑,这谣言确实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他年纪小就让让他吧,而且今晚分开又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了。
他在心中默念数次大丈夫能屈能伸,随后猛地抬手捂住了段怀瑾的耳朵,咬牙切齿,“哥……”
段怀瑾愣了愣,旋即低沉地笑了起来,“你这样我听不见。”
就是要让你听不见,不然真的叫不出口。
喻初程心里默默地想。
“那你再叫一声,这事就算翻篇了。”段怀瑾商量道。
喻初程羞耻地盯着段怀瑾,自暴自弃地把他耳朵捂得更严实了点,声音像蚊子哼哼。
“哥哥。”
他刚张嘴,段怀瑾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覆在耳朵上的手扯开了。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喻初程恍惚了一瞬,下一秒羞愤到眼眶、耳朵、脖子都红了,像只煮熟的虾。
段怀瑾垂着眼,胸膛和耳膜被汩汩流动的血液撞击着,他再次低头衔住喻初程已经有些红肿的唇瓣,“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