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娘子能治疗这病是吧?那就太好了,指不定吃吃好药,身子就好了,老身可不想家里断了香火。”
老太太瞄了眼儿子,眼中净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一旁的邻居见状,不由地劝道:
“大牛,你看看你娘,多关心你,你这回可别把药糟蹋了,好好吃啊,指不定吃段时间,身子就好了。”先前妇人劝道。
“是啊,吃药哪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坚持吃,才有效果呢。”
原来这瘦高个叫大牛,裴云舒怔愣之际,劝大牛的男人问裴云舒道:
“裴娘子,你能弄到黄鳝吗……”
裴云舒与人说着,又陆续接了三四个订单,才推着俩娃娃出了巷子。
“娘亲,咱们这是要去逛街了?”
“嗯。”
“娘亲,一会儿灵犀要挑个新款式……”
“好。”
裴云舒应着,推着板车,沿着来时的路走了阵子,就来到了清水镇正街。
阳光将长街烘烤地宛若蒸笼,瞅见一家成衣铺在街边,裴云舒推着板车停在廊下,抱下俩孩子,就领着俩娃娃入了铺子。
进入铺子,整个人身上凉了一大截,头一抬,便见老板娘躺在角落的椅子上看书。
旁边冰架上,置着几块月亮大小的冰块。
而一排排的成衣,从她身侧,直到门边,一浪接着一浪。
“老板娘,你家可有这么大娃娃,穿的衣裳?”裴云舒绕过几排衣架,来到老板娘面前,问道。
妇人放下书本,扫了俩娃娃一眼,一骨碌爬起身来:
“有啊”,说着,指着面前的长凳:
“娘子您随便坐,我给娃娃找衣裳去。”
裴云舒弯了弯唇角,给了俩娃娃一个眼神,俩娃娃就去老板娘身边了。
“哟,宝贝,你们俩几岁了?”
“四岁了,婶婶。”
“那你们俩试试这件?”老板娘问着……
裴云舒瞧了这件衣裳,又去摸那件,听着俩娃娃换衣服差不多了,就来到了俩娃娃面前。
不过一眼,她便呆了。
叶锦年身穿一袭白色对襟上衣,衣服领口和袖口绣着花纹,下身是白裙。
裙子上绣着蓝色仙鹤,鹤飞竹斜,衬托的小少年精致似仙童。
再看叶灵犀,一袭粉色对襟上衣,领口点缀着一道彩珠,粉色的裙摆镶了圈亮片,整个人粉妆玉琢,很是明艳。
“老板娘,这两身衣裳多少钱?”
“男娃娃的一百五十文钱,女娃娃的二百文钱,娘子给个三百三十文钱就行。”
“成,那就按照这个价钱,再来一套,款式和颜色有个分别就成。”
“嗨,晓得了。”
老板娘喜笑颜开着,找衣裳去了,俩娃娃瞧着裴云舒,眸子中全是欢喜。
“娘亲,你不如也来一件?”
“是啊,娘亲,我们俩都有,你和陈婶婶,也该有件新裙子。”
裴云舒本来没这个想法,可听俩娃娃说起陈飞燕,顿时心思活泛了:
“成,那娘亲也挑一件,给你陈婶婶也挑一件。”
裴云舒从衣架上瞄着,而后选了一件白裙给自己,给陈飞燕选择了件淡紫色的裙子,再三谢了老板娘,才带着俩娃娃出了铺子。
“裴娘子有空再来啊?”老板娘招手道。
“嗨,好,回见!”
裴云舒应了声,微笑着推着板车,载着俩娃娃,便回村了。
吃了午饭,裴云舒将衣服拿给陈飞燕,陈飞燕仍是没有接,还是裴云舒再三坚持,陈飞燕才接了。
知道她要去村民家,交代任务,陈飞燕便主动留了孩子在家:
“那云舒,你早去早回,晚上咱们一起吃个火锅,我啊,把你教我的火锅早学会了。”
“成,那姐姐,我等着尝你的手艺。”
“好。”陈飞燕应着。
裴云舒笑了笑,在村中小路上行了阵子,拐了几个岔路,便来到了许墨家。
许墨正坐在树荫下看书,听见人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便红了:
“裴娘子,快来坐!”
许墨速速起身,将椅子让给裴云舒,又回屋端了杯茶出来。
裴云舒接了茶,淡淡一笑:
“谢了,你去学堂了?”
“嗯,我爹说的对,要念个名堂出来,家里才能兴旺。”
裴云舒忙竖了个大拇指:
“有志气”,而后问道,你爹呢?”
许墨道了声“等会儿”,回屋喊了许伯诚一嗓子,裴云舒便见许伯诚从屋内走出。
他边走边系着扣子,整个人睡眼惺忪,一看便知道午睡刚起,裴云舒便将来意说了:
“叔,正找你呢?”
许伯诚瞬间没了睡意:
“什么事啊,”说着,他瞄了许墨一眼:
“下次云舒来了,早些通知我。”
“是,爹。”
许墨朝着许伯诚翻了个白眼,回屋温书去了。
许伯诚弯了弯唇角:
“我这儿子读书读傻了,云舒,咱们去树下坐着谈。”
“好。”
裴云舒应着,二人坐在树荫下,便将找他合作的事情和盘托出:
“是这样的叔,我上次不是找您猎狐狸了吗?现在啊,寻我要猎物的人比那时还多,以后怕是会更多。
所以我想将任务固定分配给你,客人要什么,你猎什么。
现在啊,四有哥固定帮我猎东西了,您就看,你愿意吗?
至于钱,我保证回收的价钱,比你单独拿去集市上卖要高。”
许伯诚眼珠子转了转,觑着裴云舒:
“那敢情好咧,这要是任务多,价钱合适,比自个进山找猎物还划算。
现在卖猎物,竞争不小呢。”
裴云舒弯了弯唇角:
“正是这个意思呢,咱们一个村住着,也不怕你黄了任务,反正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许伯诚点点头,裴云舒便分配了任务:
“有位客人要三头獐子,我给你出价三十五文钱一斤,他这个月底前要。
您有信心猎三头吗?”
“獐子?有啊。”
“行,那你猎到了,直接送家里来,我给你算钱。”
“嗯。不如晚上在家吃夜饭?让你婶子做凉鱼?”
“不了,那叔就麻烦你了啊。”
裴云舒应着,起身摆了摆手,就离开许家了。
不过刚走出门前小道,她的耳边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