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抬眸凝望,便见一个身穿红衣、身材敦厚的女子,踏着流星大步,进了院子。
她来到陈青书身后,扫了眼饭桌,便拎起了他的耳朵:
“好啊你,敢偷家里的钱,给这娘们买这么多好吃的,还带上你俩狐朋狗友,你是找死啊你。”
“才没有,这是裴娘子自己猎来的……”
杜月如闻言,手上的力度更大了:
“你当老娘白长这么大啊,裴云舒会打猎?啊?”
话落,她抓起桌上的盘子,便“啪啪”丢在了地上:
“让你讨好这骚狐狸精,让你讨好……”
王五二人脸更黑了,杜月如是村中有名的悍妇,村子的女人,全部吵了个遍。
可瞧着热腾腾的饭菜,二人不禁黑脸道:
“杜月如,你可真是的。”
“杜月如,你真的冤枉青书和裴娘子了。”
“冤枉,”杜月如觑着二人,脸色黑的宛如下雨前的天空:
“老娘还没骂你们呢,净帮着陈青书糊弄老娘,怎么,巴不得陈青书娶小老婆是不是?
我告诉你们,胆敢帮着陈青书找小老婆,被老娘发现了,老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说着,狠狠地拧着陈青书的耳朵,陈青书早已痛的受不住了:
“松开,再不松开,老子休了你!”
杜月红一怔,指着裴云舒辱骂了开来:
“休了我,就为了娶这贱人吗?
我告诉你,今儿我就打死她!”
杜月如松开手,上前两步,抬手就朝裴云舒面上扇来。
却是裴云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以前你就仗着家世好,屡次找我岔子,让我难堪,今儿我便向你讨回来。”
而后,只听得一阵咯嘣作响,杜月如就疼地龇牙咧嘴开来:
“你,你敢打我?”
她边往后退,边龇牙咧嘴道。
裴云舒冷笑两声:
“是,我还警告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不介意把你另一只胳膊或者大腿给崴断!”
杜月如觉得原主是叶家奴婢,根本不把原主放在眼里,见着原主,就开骂,原主身子孱弱,有她一份功劳。
杜月如见裴云舒和以前不一样了,便扯着陈青书手臂:
“你老婆被人打了,你就干看着,还不替我好好教训她。
把她刚刚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给还回去?”
“还?我看欠揍的人是你吧?
一来裴家,摔盘子摔碗。
你看清楚了,这是裴云舒家,不是你家。
净将人当作软柿子,我告诉你,人都是有脾气的。
赶紧的,给裴云舒道歉。”
杜月如一怔,相公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裴云舒说话?
是了,肯定是他对那骚娘们有意思,杜月如不禁吊梢眉一竖,再次辱骂起裴云舒来:
“真不知道你给我相公灌了什么迷魂汤,弄的我相公让我向你道歉?
呵,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个贱人,一条只会摇尾乞食的狗。
不,你比狗还不如!”
裴云舒被这番话激地面色铁青,她不知道为什么有女人会这么恶毒,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地出。
她瞅着那张丑陋的脸,一个箭步冲出“啪”地一声,一个巴掌甩出,杜月如白皙的面上,就浮现出了一个巴掌印。
杜月如被打蒙了,觑着裴云舒,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还打我?”
须臾,她眼睛里全是眼泪,张开双臂,便往裴云舒胳膊上抓:
“老娘跟你拼了。”
却是裴云舒连退几步,再次抬起手,而后“啪啪啪”地声音再次响彻在空气中。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世上有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杜月如被裴云舒的行为刺激到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开来:
“陈青书你个没用的男人哦……老娘被裴云舒打死了,你都不出面帮忙…………”
杜月如嚎地声音巨大,裴云舒家院子,很快就聚集了不少村民。
“完了,又闹上了,这陈秀才真可怜,娶了这么个悍妇!”
“她还不是仗着,她有个当村长的爹,还有几个有用的哥哥,不然她能在村子里横着走,老欺负裴云舒。”
……
陈青书觉得丢人,狠狠地剜了眼杜月如,冷哼一声,往院外行去。
“你就闹吧,我走了!”
杜月如一怔,嚎了几声,爬起身来,跟了上去。
不过她没走几步,便被裴云舒叫住了:
“等等,杜月如,我让你走了吗?”
杜月如身子一顿,强忍住胳膊处的酸痛,转过身子:
“姓裴的,你又有什么事儿?”
裴云舒拿嘴努了努地上的鸽子肉:
“我今儿中午炖了五只鸽子,四只被你糟蹋了。
一只鸽子一百文钱,四只便是四百文,钱给了,你才能走。”
陈青书已经快走出院子了,听裴云舒这般说,心里再次气急。
杜月如却瞬间暴躁开来,她指着裴云舒,嘴巴再次机关枪似的扫射了开来:
“你刚刚打了我几巴掌,都把我的脸打肿了。
还有老娘的胳膊,被你给崴断了,你还好意思要我赔钱。
你先将我胳膊治好,我再赔你鸽子钱。”
“还敢瞎逼逼,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了是吗?”
裴云舒快步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便在手腕处注入了大力。
杜月如感觉一道磅礴的力量在胳膊处弥散开来,整个人就龇牙咧嘴道:
“你住手,我还,还。”
说话之际,杜月如的已经泪如雨下了。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她不把裴云舒干翻都是好的,还能来个反转?
可这裴云舒力气大的可怕,气质也和以前截然不同。
她该不会妖物附体了吧,不然为何变化这么大?
杜月如想着,掏出怀中的银两,给了裴云舒。
裴云舒接了银子,浅浅一笑:
“杜泼妇,欢迎下次再来家里闹啊?
我如今会打猎了,猎物怕是天天都有,你再多闹几回,省地我去镇上摆摊了。”
“你,你……”
杜月如嚷嚷着,可再也不敢口吐恶言了,风一般出了屋子。
裴云舒懒得搭理她,转身,收拾起了碗筷!心情却是畅快至极!
有些人,就是欠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