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货架间的异常库存
清晨七点零三分,卷闸门刚升起半米,胖虎的工装裤就蹭着金属门沿挤了进来,手里拎着袋没开封的辣条,包装袋被捏得哗啦响。“老板!你瞅瞅这第三层零食架!”他扯着嗓子指向货架,震得天花板的灰尘往下掉,“上周进的两百包‘辣到跳脚’辣条,现在只剩包装袋上的卡通辣椒在冲我笑!”
林羽正蹲在地上研究速冻饺子冰柜,指尖刚碰到包装袋,塑料膜突然“滋啦”冒出青烟——自从在苍雷宗拿到雷耀剑,体温总在饥饿时不受控制。他慌忙缩回手,抬头看见胖虎正叉着腰,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烤肠,油渍在晨光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胖虎你先别急,”林羽扯了扯起球的袖口,领口还沾着昨晚穿越时蹭的雷劫塔焦灰,“小柔,你调下昨晚的监控,看看是不是有老鼠成精了。”
小柔抱着账本从仓库出来,马尾辫上的陨石发卡晃了晃——那是林羽从陨星秘殿顺的小玩意儿,说是“辟邪”。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上反着监控屏幕的光:“老板,监控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你穿着拖鞋进了库房,抱着箱泡面啃得比仓鼠还快。”她翻开账本,指尖停在“速冻饺子库存”那页,纸页上有她凌晨三点补记的潦草批注:“库存异常!老板梦游吃东西实锤!”
货架突然传来“咣当”声,林羽手滑碰倒了堆叠的易拉罐。他盯着自己泛着金光的指尖,赶紧塞进裤兜,却看见胖虎正凑近,牛眼瞪得滚圆:“老板你脖子上的条形码又变长了!”突然扯开他的衣领,露出蔓延至胸口的陨星烙,纹路像融化的黄金,在晨光里明灭不定,“上周在工地,你单手拎起两吨重的水泥板,叉车师傅以为撞见了钢筋侠,蹲在厕所抽了半小时烟!”
小柔突然指着他的手腕惊呼:“昨天还只有半个鼎炉图案,现在多了道闪电纹!和雷耀剑的雷蛇一模一样!”她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存着今早偷拍的照片——林羽补货时徒手捏扁了易拉罐,铝片在掌心熔成金箔状,边缘还留着雷蛇的齿印,“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去玄幻世界打架了?冰箱里的速冻饺子都被烤成炭球了!”
第二节:收银台后的辞职信
中午十二点,客流低谷的阳光像块蔫黄瓜,趴在收银台上。林羽捏着钢笔,笔尖在信纸上洇出第三个墨团,“即日起,超市事务交由张胖虎、陈柔全权负责”这句被划得乱七八糟,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鼎炉图案。窗外传来胖虎的吆喝声:“新鲜关东煮!雷蛇特供,自带孜然味!”紧接着是顾客的惊叫和雷光噼啪声——他又在用雷耀剑给汤锅里的鱼丸充电,紫电在水面蹦跶,把葱花都炸成了焦黄色。
“林总,”小柔递来一杯凉白开,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她贴的便利贴流下来,那是去年超市周年庆时写的“老板少熬夜”,“你昨天补错了盐糖货架,顾客买回去泡奶茶,说喝出了火山爆发的味道。”她指尖摩挲着账本边缘,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照片:三年前开业那天,胖虎把整袋面粉扣在林羽头上,他顶着雪白的卷发举着剪刀,像个戴错帽子的雪人,小柔躲在收银台后笑得直不起腰。
钢笔尖突然划破纸页,墨水滴在“如果我没回来”这句上,晕染成黑色的泪滴。林羽望着货架上歪歪扭扭的价签,想起小柔总在凌晨三点帮他重贴过期商品标签,用口红在便利贴上画笑脸当标记;胖虎会把喝醉酒闹事的顾客扛到巷子里,用比顾客还大的嗓门讲道理,末了还塞包辣条当“和解费”。他喉咙发紧,抓起柜台上雷耀剑变的烤串签子,签子正戳着颗鱼丸打转,火星子溅在“员工守则”上,烧出个小洞,焦味混着远处的孜然香飘来。
“小柔,”他把信封推过去,里面装着超市过户合同和存有五十万存款的银行卡,卡面上贴着三人在海边的合照,“等我回来,咱们去三亚开分店,你当财务总监,每天穿沙滩裙数钱。”话没说完,就看见小柔突然红了眼眶,指尖捏住信封角,像捏着片随时会飞走的落叶,“别搞这么悲壮,”她吸了吸鼻子,“上周你教我用雷耀剑削土豆,刀功比胖虎切的腰子还整齐,以后开烧烤店肯定赚钱。”
休息室的门“咣当”被踹开,胖虎举着个变形的易拉罐冲进来,里面装着烤焦的腰子,焦香里混着电烤的糊味:“老板你看!我用雷蛇给强子烤的串,外焦里嫩!”他突然看见桌上的信封,牛眼瞬间蒙上水汽,转身把易拉罐砸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格外响亮,“不就是去外星进货吗?老子每天给你留串腰子,过期不回就把超市改成‘胖虎撸串吧’,小柔当收银员,顾客敢赊账就电他屁股!”他掏出手机,相册里存着二十张林羽半夜偷吃的监控截图,每张都配着“老板饿魔化”的表情包。
第三节:烤串摊的孜然味心事
夜市的霓虹灯把王强的啤酒肚照成彩色气球,他正把第七串烤腰子往嘴里塞,油渍滴在皱巴巴的t恤上,印着“开心小超市员工专属”——那是三年前林羽硬塞给他的,说“穿出去有折扣”,结果洗了三次就掉色成“心小超市员专属”。烤签子“当”地敲在搪瓷盘上:“你别整那些煽情的,上周你在观测站昏迷三天,脖子上的纹印把陨石坑照得跟演唱会似的,我都拍下来发朋友圈了,点赞破千呢!”
林羽踢了踢桌下的储物箱,里面装着从各个时空顺来的宝贝:雷劫塔的雷球闪着紫电,像颗暴躁的栗子;苍雷宗的符文石刻着半段剑诀,“雷来——”后面的字被烤焦了;还有半块烤焦的灭神殿傀儡残骸,胸口的“灭”字印记还在冒黑烟,凑近能听见细碎的咒骂声。“强子,我可能得消失阵子,”他摸出父母失踪前送的打火机,生锈的外壳刻着“平安”二字,那是父亲在他十岁生日时刻的,“你帮我盯着点超市,胖虎那小子看见烤串就走不动道,小柔胆子小,打雷时记得陪她值夜班,别光顾着打游戏。”
王强突然把烤签子拍在桌上,铁签子扎进木板颤巍巍的:“少来这套!”他从裤兜掏出个青铜碎片,背面刻着半段符文,正是从灭神殿傀儡身上顺的,边缘还沾着傀儡的橡皮泥残渣,“昨晚我梦见个白胡子老头,说‘鼎炉认主者必承其祸’,结果早上起来,烤串摊的炭火全变成了雷球,把我的烤肠都烤成了导电体!”火苗在他眼底跳动,映出十二岁那年的暴雨夜——便利店门口,林羽攥着湿透的寻人启事,雨水顺着下巴滴在“父母离奇失踪”的标题上,而他默默递上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红薯皮上还带着他的牙印。
烤串摊主突然指着林羽的脖子惊呼:“小哥你戴的啥项链?会发光!”周围食客纷纷转头,林羽慌忙扯下雷耀剑变的银色项链,却看见烤架上的炭火突然暴涨,火星子凝成“隐渡”二字,又迅速熄灭,像有人在火里写了个错别字。王强凑近,压低声音:“你记不记得,你爸失踪前总在半夜对着陨石坑祷告?说什么‘鼎炉重启之日,双星归位之时’,后来你捡的那块陨石,和他笔记本里画的图案一模一样,连坑底的裂纹都分毫不差。”
第四节:观测站废墟的月光密语
午夜的观测站废墟浸在潮气里,木板“吱呀”声像在嚼碎回忆。林羽蹲在陨石坑旁,指尖划过坑壁上新出现的符文,那些弯曲的线条和苍雷宗石碑上的一模一样,摸起来发烫,像刻着昨天的太阳。王强抱着从超市顺的啤酒,脚边堆着七个空瓶,舌头打结:“你说你爸妈是不是去了玄幻世界?当年他们留的字条说‘去寻找宇宙的答案’,说不定现在在苍雷宗开烧烤摊呢,你爸烤腰子,你妈调孜然粉,生意肯定火爆。”
雷耀剑突然从储物空间飞出,剑尖指着坑底的月光。林羽看见泥土里埋着半张照片,边角烧焦,却清晰映着父亲的笑脸——他手腕上的纹印完整无缺,正是陨星烙的完全体,像个金色的鼎炉绕着手腕,母亲站在旁边,手里捧着块发光的石头,和他捡到的陨石分毫不差,石头表面还刻着“震”字碎片的纹路。
“强子,”林羽声音发颤,想起五岁那年的夏夜,父亲抱着他坐在陨石坑旁,用螺丝刀在坑壁刻星星,“爸爸说每颗星星都是一扇门,推开就能看见另一个世界。后来他们失踪前,往我书包里塞了张纸条,写着‘别靠近发光的石头’,可我还是把那块陨石带回了家,那天晚上,它在我床头亮得像盏灯。”
王强突然指着坑心的光点:“你看!陨石吊坠在导航!”只见吊坠悬浮在空中,光点连成北斗,中央的红点正是超市位置,而在遥远的未来世界坐标旁,闪烁着父母失踪那年的日期——2012年12月21日,光点旁还有行小字:“裂隙开启坐标:滨海市钟楼”。月光下,坑壁的符文突然亮起,拼凑出“隐渡”“灭神殿”“鸿蒙鼎”等字样,和苍雷宗石碑上的记载一模一样,最后一句模糊的刻痕是:“羽儿,记住烤串要撒三遍孜然——”
夜风掀起废墟的木板,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刻痕,是父亲的字迹:“1998年6月15日,鼎炉碎裂第七片,隐渡兄执意留下断后,我和素梅带着主炉心碎片回蓝星,若我们失踪,羽儿定要找到其余八片,重启鼎炉才能阻止灭世罗盘——”字迹在此处被烧焦,只剩模糊的“活下去”三字,旁边画着个简笔小人,手里举着烤串。
第五节:凌晨三点的速冻饺子大战
回到家时,冰箱正发出蓝光,像只憋了一肚子秘密的眼睛。林羽刚掏出袋速冻饺子,雷耀剑的雷蛇突然窜出,蛇信子一扫,整袋饺子瞬间变成炭球,包装袋上的卡通饺子人被烤成黑煤球,仿佛在做鬼脸。“吃货剑!”他骂骂咧咧地翻出储物空间,却发现雷球残骸正在吞噬冰箱电能,冷藏室结满冰晶,冻住的火腿上浮现出一行小字:“灭世罗盘已锁定坐标,倒计时72小时——来自1998年的隐渡”。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钟楼天台,1998年的隐渡在等你——带上雷耀剑。”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时间戳却是三天后的凌晨四点,短信末尾附了张照片:穿中山装的隐渡老人站在钟楼顶端,手腕上的陨星烙比林羽的更明亮,手里举着个烤串,配文“别让雷蛇饿着”。王强裹着毯子从沙发滚下来,怀里抱着从未来世界顺的充电宝,上面印着“雷耀剑专用充电器”:“老板,你说咱们要是死了,超市股份能折现吗?我还等着用雷耀剑给电动车充电,从此告别蹬车上班呢。”
他突然指着窗外惊呼:“看天上!”东南方向的夜空,七颗流星组成鼎炉形状,正朝着超市坠落,尾光在云底画出雷耀剑的轮廓,每颗流星都拖着金色的尾巴,像烤串签子划过夜空。林羽感觉胸口发烫,陨星烙首次蔓延到指尖,雷耀剑自动出鞘,在地面画出个传送阵——正是苍雷宗后山的符文,每道纹路都在吞吐雷光,阵中央浮现出隐渡老人的虚影,举着个烤串比耶。
“强子,”林羽把超市钥匙塞进行李箱,里面还装着小柔偷偷塞的创可贴(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雷蛇)、胖虎的工牌(写着“保安大队长”,还盖了他的牙印当公章),“如果我没回来,帮我把孜然粉埋在陨石坑旁,小柔说那是我烤腰子总咸的原因,其实我是故意的,想让你们记住我的味道。”
王强突然把充电宝砸进传送阵,蓝光溅在他啤酒肚上:“少废话!”他拽住林羽的胳膊,袖口露出小时候一起纹的条形码纹身(其实是水彩笔画的,洗了三天才掉色),“当年你偷喝你爸的啤酒,还是我帮你打掩护,现在说什么都得跟着去,万一未来世界的烤串不要钱呢?再说了,”他摸出父母留的打火机,“你爸在天之灵要是看见你独自冒险,能从陨石坑爬出来揍你。”
第六节:晨光中的未接来电
当传送阵的光芒消散,观测站废墟只剩王强的啤酒瓶在滚动,瓶身上贴着小柔写的便利贴:“老板,胖虎把你的辞职信折成纸飞机了,说等你回来教他御剑飞行——他现在正用雷耀剑练习劈叉呢!”后半句被撕去,露出底下的涂鸦:一个戴草帽的胖子踩着雷耀剑,剑尾拖着烤串的烟,旁边画着个流泪的小太阳。
林羽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父母的笑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父亲手腕的纹印与他此刻的一模一样,仿佛在说“我们走过的路,你正在重走”。雷耀剑突然轻颤,剑尖指向西北方向——那里,1998年的滨海市钟楼正传来钟声,每一声都像在数着倒计时,而在未来世界的新东京,某个嵌着碎片的人工智能核心,正将“林羽”的资料标红,备注栏写着:“鼎炉重启关键,建议立即回收,附赠孜然味烤串配方”。
手机屏幕亮起,是小柔发来的监控截图:凌晨三点,库房里的速冻饺子包装袋自动复原,货架上的零食正慢慢飘向天花板,胖虎举着雷耀剑追着薯片跑,嘴里喊着:“老板说这是灵力减肥法!抓住薯片就能变瘦!”附了条消息:“雷蛇把收银台烤出了焦糖味,现在顾客都说咱们店有‘神秘烟熏风味’。”
海风掀起观测站的残页,那是林羽未写完的信,最后一句是:“如果我消失了,记得给门口的仙人掌浇水,它其实是苍雷宗的避雷草,开花时会响《光辉岁月》——就像爸爸当年哼的那样,他总说这首歌的节奏适合练剑。”
而在千里之外的灭神殿总部,面具男盯着监控里的传送阵,手腕的灭字纹印与屏幕共鸣,调出林羽父母的档案:“前鼎炉守护者,1998年擅自开启时空裂隙,携带主炉心碎片逃往蓝星,下落不明。”他冷笑一声,按下了毁灭按钮,屏幕上,七颗流星的轨迹突然加速,直指观测站废墟,尾光中隐约可见“灭世罗盘启动”的字样,而在苍雷宗的后山,隐渡老人的虚影望着流星,叹了口气:“臭小子,烤串撒孜然时记得离雷蛇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