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大厦顶层的智能马桶发出愉悦的流水声,陆子昂蹲在镀金马桶圈上,用通厕神器扒拉水箱里的文件碎片。宇文殇的机械眼扫过瓷砖缝隙,突然定格在排水口卡着的半张报销单——金额栏写着“陆子昂NG费”,备注栏画着个竖中指的简笔画。
“这特么连我NG都要开发票?”陆子昂把报销单团成球砸向镜面,倒影中的董事长虚拟秘书突然开口:“陆先生,您已占用总裁专厕超时,系统将自动扣除您下辈子全勤奖。”
“扣呗,反正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全勤奖长啥样。”他按下冲水键,漩涡中浮出个防水袋,里面塞着林绾绾的编剧合同——附加条款用蚂蚁大的字写着:“若主演觉醒,需赔付资本家精神损失费888万。”
张明宇从通风管道探出头,头顶粘着蜘蛛网和碎纸屑:“师父!更衣室衣柜会吐奶茶券!”他甩出张泛黄的纸券,背面用糖浆写着:“凭此券可兑换董事长良心一颗,有效期至宇宙热寂。”
董事长办公室的鱼缸里,锦鲤正叼着股权转让书游弋。宇文殇把鱼食换成辣条碎,锦鲤吞下后突然翻肚,吐出一串带奶茶渍的钥匙。陆子昂拎起钥匙串,齿痕竟与粮票大叔的牙印吻合:“好家伙,资本家连钥匙都要员工用牙啃?”
书柜后的密室门应声而开,二十箱贴着“绝密”的档案盒堆成金字塔。张明宇拆开某盒,倒出成捆的《咸鱼的重生》观众反馈表,评分栏清一色画着狗头,建议栏写着:“建议主演多死几次,凑个整季。”
“这届观众比导演还狠啊!”宇文殇抡起档案盒砸向监控探头,画面闪烁间蹦出段隐藏录像——董事长正用陆子昂的遗照当飞镖靶,镖盘上写着“最佳人肉背景奖”。
地下车库的豪车后备箱里塞满“特供红糖”,包装袋印着抗癌家庭合影。陆子昂撕开某袋,红糖粒簌簌掉落,在地面拼出GpS坐标。宇文殇用扳手撬开地砖,露出台老式传真机,吐出的纸带写着:“每月15号,良心屠宰场准时营业。”
抗癌小女儿蹲在车顶,糖浆枪喷出的金线缠住消防喷淋头。水流倾泻而下,车库瞬间变成水帘洞,浮出水面的文件显形出红色批注:“陆子昂的盒饭成本:3元;他的死亡镜头版权费:300万。”
“合着我的命比盒饭值钱?”陆子昂把文件折成纸船放入水洼,“那得给粮票大叔烧艘航母级别的!”
董事长的私人影院正在放映《咸鱼的诈尸》,陆子昂套着保洁服混进场,拖把杆里藏着宇文殇改装的激光笔。当画面播到他重生后首次睁眼的镜头时,激光突然在银幕烧出个对话框:“编剧温馨提示:本次重生体验卡已到期。”
“续费按钮呢?拿资本家的骨灰当充值币行不?”他举起拖把戳向音响,声波震落藏在幕布后的U盘。插入读卡器后,林绾绾的嘶吼响彻影厅:“那个群演怎么还没死透?给他奶茶加量不加价!”
张明宇趁机黑入点播系统,把结局替换成《劳动法disco》mV。董事长专属按摩椅突然开启震动模式,把假寐的秃头财务总监颠进爆米花桶。
天台水箱内漂浮着成捆的阴阳合同,宇文殇用咸鱼干当船桨划近,捞起某份后发现乙方签名竟是扫地机器人。陆子昂蘸着奶茶在甲方栏签名,合同突然自燃,灰烬拼成“查无此司”。
“师父!无人机在对面楼发现暗房!”张明宇的热成像仪显示,暗房墙壁贴满陆子昂的NG镜头集锦,每帧都被画上狗耳朵和猪鼻子。宇文殇踹门而入,暗房居然藏着台自动洗钱机——投币口是奶茶杯造型,每投入一杯奶茶就吐出张假发票。
抗癌小女儿用糖浆枪在洗钱机上画画,零件突然卡死,吐币口喷出成串钢镚,每枚刻着“良心已冻结”。陆子昂抓起硬币当飞镖,精准打碎董事长的虚拟投影,碎片落地后显出地下钱庄坐标。
城中村煎饼摊前支起临时法庭,大妈把鏊子烧得通红当惊堂木。陆子昂举着从马桶水箱捞出的账本,宇文殇用改装电吹风当证据投影仪。当画面播到董事长用抗癌基金买游艇时,围观群众集体掏出臭鸡蛋,把被告席上的总裁人形立牌砸成蜂窝煤。
“反对!这是污蔑!”董事长的AI律师在屏幕里跳机械舞,“我的当事人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那他踩碎的打工人算什么?”张明宇放出无人机航拍画面——鼎盛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劳动法》,书页间爬满啃食文字的蟑螂。
抗癌小女儿突然用糖浆枪在天空作画,云朵渐次拼成粮票大叔的笑脸。陆子昂摸出皱巴巴的剧组通告单,在背面写下终审判决:“以奶茶之名,判处资本无期徒刑。”
夜风卷起通告单飞向护城河,落水瞬间被锦鲤叼住,鱼尾拍起的水花在月光下绽成烟花,照亮对岸刚开业的“打工人纪念馆”——橱窗里陈列着陆子昂滚台阶戴过的皇冠,说明牌写着:“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悲剧的续集是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