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君,真的给您添麻烦了,您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周六一大早,我还没起床,韩汐就打来了电话,说是今晚想带着左兴潮要来看小五。
左兴潮是昨天到的日本,宠物博览会会在明天开幕,他只在日本待5天时间,正如韩汐说的那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韩汐又给我出了难题。按照老板娘光子交代的,居酒屋除了我一个男性外,不准在营业时间有其他男性出现。
光子已基本上把居酒屋交给我打理了,她很少出现在这里,只会在每月底来一趟看一下账目。偶尔有重要客人到访时,她也会来陪同,这种情况下,她一般会提前通知我做好准备。其它时间,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即使这样,我也要严格执行光子定下的规矩。执行力强,或许是光子放心把居酒屋交给我打理的重要原因,我不能把这个闪光点丢掉,让她失去对我的信任。
可另一方面,韩汐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她的困难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虽然提出要看小五的是左兴潮,但韩汐为此事奔波求助的模样,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躺在床上,脑子飞速运转,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让他们在非营业时间过来,要么我把小五带出去给他们撸一下。
我把这两个方案告诉韩汐后,她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第一种,“我们过去,半个小时就能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估算着他们大约 10 点钟能到,于是说道:“行,那请你们中午之前要离开。”
给他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足够了,我暗自想着,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节外生枝。
挂断电话后,我再也没了睡意,起床简单洗漱一番,便来到居酒屋,开始为他们的到来做准备。
我把撸猫区打扫得干干净净,给小五换上了崭新的猫窝,还准备了一些它最爱吃的小零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快到 10 点的时候,居酒屋的门被推开了。我迎上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
只见韩汐身旁站着一个“女子”,一头柔顺的长卷发披肩,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身穿一件粉色的连衣裙,裙摆蓬松,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
若不是那明显宽大的肩膀和刻意压低的嗓音,还真像是一位时尚的女性。
“羽生君,这是……”韩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还没等她介绍完,那位“女子”就摘下墨镜,露出了左兴潮略显窘迫的脸,“羽生先生,久仰大名,实在不好意思,为了不违反贵店的规定,我只好出此下策。”
我看着左兴潮不自然的样子,强忍住笑意,说道:“左先生这装扮还真是别出心裁。”
仔细打量,他的脸上涂着淡淡的粉底,两颊还抹了些腮红,嘴唇上涂着一层粉色的口红,只是妆容略显粗糙,粉底在下巴处有些不均匀,口红也涂出了边界。
那身粉色连衣裙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紧绷,尤其是腰部,明显能看出不太合身。
高跟鞋他似乎也不太适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韩汐见状,连忙解释道:“兴潮知道居酒屋的规矩,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才想出男扮女装的办法。” 说着,她看向左兴潮的眼神中既有心疼又觉得好笑。
左兴潮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让羽生先生见笑了,我实在太想见见小五了,听韩汐说了很多关于它的事,心里一直惦记着。” 他的声音虽然刻意模仿女性的柔美,但仍带着男性的粗犷。
“其实真的不至于这样,也没有规定的那么严格。”我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能理解。小五在那边,正等着你们呢。”
我带着他们来到撸猫区,“社牛”小五见到有人来,立刻从猫窝中跑了出来,围着他俩的脚边打转。
韩汐蹲下身,把小五抱在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左兴潮也凑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喜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五的脑袋,“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小五。
“你也有一只这样的猫咪吗?”我故作不解问道,其实是想知道上一世的我,也就是那个小五,被左兴潮残忍地“噶”了后,又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是我们。”左兴潮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韩汐,“特别可爱,特别聪明,可惜……”左兴潮欲言又止。
韩汐接过话头,讲述了她和那个小五相识、陪伴的过程,言语间满是透露着对小五的无限喜欢,讲到最后小五离家出走后,甚至流下了泪水。
“如果我不给它做那个手术的话,或许它就不会离开了。”从左兴潮的话里,我得知,那场手术过后,我的灵魂应该是从小五的躯体里脱离了,小五对宠物店、救助站以及左兴潮没有了情感,于是选择了“离家出走”……
得知这个结果,也算对我的上一世有了一个交代。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俩沉浸在与现在的小五相处的快乐时光中,而我则在一旁默默看着,偶尔插上几句话,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然而,我心里始终惦记着时间,时不时地看向挂钟,生怕他们待得太久会出现意外。
好在,左兴潮和韩汐也很自觉,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便依依不舍地与小五告别。
“羽生君,这次真的多亏你了。”韩汐感激地说道,“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我笑着摇摇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这场意外的女装来访,总算是顺利结束了。
临走前,左兴潮再次向我表示感谢,这次他已经换回了正常的男装,只是脸上还残留着一些粉底的痕迹,模样依旧有些好笑。
当我走回居酒屋二楼时,却在左兴潮换衣服的杂物间发现了他掉落的来日的机票,日期并不是韩汐所说的昨天,而是提前了两天。
我知道,左兴潮一定隐藏了什么。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为我解开了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