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冰碴子,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狠狠刮过牡丹江的雪原。远处,倭军运输列车的汽笛声穿透凛冽的空气,日夜回荡。苏隐举着望远镜,镜片上很快蒙上一层白霜,他哈了口气,继续观察对岸的动静。只见密密麻麻的军营帐篷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搭建起来,在夕阳的映照下,宛如一片黑色的蚁穴。参谋人员的测算结果让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 短短一个月,倭军在牡丹江的兵力已激增到五个师团,还配备了数百辆坦克与大量重炮部队。
“司令,参谋部测算,倭军此次集结兵力超十万人。” 林蔓雪脚步匆匆地走进指挥部,将最新情报放在桌上。报表的边缘被她攥得发皱,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倭军的兵力部署与装备情况,“而且他们正在修建临时机场,看样子准备对我们实施空地联合进攻。”
苏隐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滑动,从齐齐哈尔到牡丹江的直线距离被红笔反复描画。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当务之急是收缩防线,但兵力调配就像在走钢丝,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他抓起加密电话,拨号键被按得铿锵作响:“接少帅,十万火急!”
电话那头传来张学良略显疲惫的声音:“苏老弟,是不是倭军那边有动静了?我这边新兵训练......”
“少帅,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苏隐打断道,语气中满是焦虑,“倭军五个师团压向牡丹江,矛头直指齐齐哈尔。我打算把 87 师在白河、洮南的守军,88 师在通安的剩余兵力,63 师在四平的部队,64 师在辽源的协防军全部撤回。这些空城需要你训练的新兵立刻进驻!”
张学良沉默片刻,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新兵训练进度刚完成六成,很多人连枪都还没摸熟,这么仓促上阵......”
“没时间了!” 苏隐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在指挥部内回荡,“新兵先顶上去布防,重点设置警戒哨和雷区。他们身后就是东北百姓,是我们的父老乡亲,必须有人站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语气缓和些,“新兵的武器装备我会想办法调拨,你只管把人送到位!”
挂断电话,苏隐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一连串指令。通讯兵们拿着写满命令的纸条,骑着快马向各个部队驻地飞奔而去。
在白河防线,87 师师长林啸接到命令时,正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的敌情。他眉头紧皱,看着手中的调令,沉默良久后,转身对副官说:“传令下去,三小时后准时开拔。告诉兄弟们,齐齐哈尔更需要我们!”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无法带走的重装备进行爆破销毁,爆炸声在空旷的防线上此起彼伏。夜色中,87 师的部队排成整齐的队列,踏着厚厚的积雪,朝着齐齐哈尔的方向进发。寒风呼啸,吹得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的眉毛和睫毛上很快结满了冰霜,但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洮南的 87 师另一支部队接到命令时,正在进行防御工事的加固。旅长站在战壕里,大声对士兵们喊道:“兄弟们,情况紧急,我们必须支援齐齐哈尔!把战壕里的沙袋都带上,路上还能派上用场!” 士兵们迅速将沙袋搬运到卡车上,有些士兵因为太过着急,不小心被沙袋砸到脚,但只是咬咬牙,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中。出发前,师长看着这片坚守多日的阵地,眼中满是不舍,但他知道,更重要的使命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通安的 88 师剩余兵力接到命令后,师长陆沉立刻召集各级军官开会。“兄弟们,松原防线告急,我们必须火速增援!” 师长指着地图说道,“路上可能会遇到倭军的骚扰,各团要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部队出发时,当地的百姓纷纷涌上街头,为他们送行。一位老大娘拉着一个士兵的手,眼中含泪:“孩子,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士兵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大娘,我们一定会打跑小鬼子,保护好你们!”
四平的 63 师在接到调往长春的命令后,师长李长风站在操场上,看着整齐列队的士兵,大声说道:“同志们,长春的安危关系重大,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行军途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掉队!” 部队行进过程中,遇到了一条结冰的河流,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士兵们二话不说,跳进冰冷的河水中,用身体为卡车搭建起临时的桥梁。刺骨的河水让他们的双腿很快失去知觉,但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
辽源的 64 师部队接到与 65 师在通化会师的命令时,正在进行野外拉练。师长张怀德立即改变行军路线,朝着通化方向前进。在经过一片森林时,部队遭遇了一小股倭军侦察兵。师长当机立断,下令发起攻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成功消灭了这股敌人,但也耽误了一些时间。张怀德看着手表,焦急地说:“加快速度,通化的战友们还在等着我们!” 士兵们顾不上休息,又匆匆踏上了征程。
与此同时,在齐齐哈尔指挥部,作战室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参谋们抱着地图和电报来回奔走,墙上的兵力部署图被红蓝色标记改得面目全非。苏隐调出系统界面,看着
的积分数字,牙关紧咬:“兑换 200 辆 t - 34 坦克,500 门 88 式高射炮!” 随着光芒闪烁,积分余额骤降至 4230,这个数字让他心头一紧 —— 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司令,松原防线请求支援!” 通讯员的声音打断思绪。苏隐抓起调配单,大笔一挥:“拨 200 门高射炮,200 辆坦克过去!告诉守军,务必依托地形构筑三道防线,没有我的命令,半步不许后退!”
此时,承德机场的停机坪上,74 架新型战斗机整齐排列,阳光照在流线型的机身上,泛着冷峻的金属光泽。陈霄抚摸着战机座舱,对身旁的飞行员们喊道:“都听好了!这些战机的新型发动机比零式快 50%,机载雷达能提前发现敌机!倭军要是敢来,咱们就把他们的轰炸机当靶子打!” 飞行员们纷纷握紧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而在倭军牡丹江指挥部,冈村宁次盯着墙上巨大的作战地图,手指重重戳向齐齐哈尔:“诸君,‘北风行动’进入最后准备阶段!三个师团正面强攻齐齐哈尔,两个师团绕道通化,切断抗联后路!” 他抽出军刀,寒光映照着众人狂热的眼神,“这次,我们要让苏隐和他的抗联,永远消失在东北的雪原中!”
夜幕降临,东北大地陷入一片肃杀。齐齐哈尔城墙上,新架设的高射炮昂首指向天空,坦克集群在城外的雪地上碾出蜿蜒的车辙。苏隐站在指挥部顶楼,望着远处零星的灯火,耳边似乎响起了新兵们略显生涩的操练声。积分见底又如何?只要还有一个战士,一寸土地,抗联就绝不会向倭军低头。
“报告!少帅回电,新兵已分批开赴各个城!” 林蔓雪匆匆赶来。苏隐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传令各部队,今夜起实行灯火管制,所有电台静默。暴风雨要来了,我们必须撑住第一波攻势!”
在各个被撤空的城池,新兵们陆续进驻。他们大多面色稚嫩,眼神中却透着坚定。虽然训练尚未完成,但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在白河,新兵们在老兵的带领下,紧张地布置警戒哨和雷区;在洮南,他们学着搭建简易的防御工事;在通安、四平、辽源等地,同样的场景不断上演。这些尚未成熟的新兵,此刻都化作了抵御外敌的血肉长城,在这片黑土地上,与其他抗联战士一起,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