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八月初,户部衙门内灯火通明,数十名官员正在日夜不停地清点从晋商手中查抄的财物。
\"毕大人,您看这批黄金,足有两万两!\"一名户部主事兴奋地报告。
毕自严接过清单,手微微颤抖:\"好!好!继续清点,一两都不能少!\"
\"大人,这边还有一批地契,光是山西一地的良田就有十万亩,还有商铺、矿山、作坊不计其数!\"另一名官员汇报道。
\"天啊...\"毕自严感叹,\"这些奸商竟然富裕至此,真是骇人听闻!\"
就在此时,崇祯帝在徐光祚的陪同下,突然驾临户部。
\"陛下!\"众官员慌忙跪迎。
\"免礼,都起来吧。\"崇祯挥手示意,\"朕来看看清点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目前已清点完成的有黄金十万两,白银八百万两,各类珠宝玉器价值约二百万两。此外还有大量地契、房契、商铺、矿山等不动产,价值难以估算,保守估计也在两千万两以上。\"毕自严激动地汇报。
\"而这仅仅是初步清点的结果,各地查抄的财物还在陆续运来,最终总额可能会更加惊人!\"
崇祯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这些叛国之贼,果然富可敌国!\"
\"陛下,这笔巨款该如何分配使用?\"毕自严小心翼翼地问道。
崇祯沉思片刻:\"传旨,召集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明日午时在文华殿召开御前财政会议,共议此事。\"
次日,文华殿内群臣济济,气氛庄重而热烈。
\"诸位爱卿,晋商案查抄所得财物数额巨大,如何分配使用,关系国计民生,朕欲与诸位共同商议。\"崇祯开门见山。
\"陛下,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补充军费!\"兵部尚书张凤翔第一个发言,\"辽东、西北两线告急,军饷时常拖欠,若能及时拨付,必能大大提振军心!\"
\"微臣附议!\"秦翼明接道,\"尤其是京营新军和讲武堂,更需增加投入。新式武器的研发和生产,也需大量资金支持。\"
崇祯点头表示认同,转向毕自严:\"户部以为如何?\"
\"回陛下,户部以为应当首先偿还积欠。\"毕自严拱手道,\"近年来国库空虚,积欠了大量官员俸禄和工程款项,导致政府信誉受损。若能及时偿还,将大大提振朝廷威信。\"
\"此外,微臣建议向皇家票号注入足够准备金,增强其信用和放贷能力,以稳定金融秩序。\"
\"都有道理。\"崇祯沉吟道,\"那么工部呢?\"
工部尚书宋应昌上前一步:\"回陛下,工部负责的大运河疏浚、城防修缮等工程,因资金短缺而进展缓慢。若能拨付足够资金,这些关系国计民生的工程将能加速推进。\"
\"户部,你来说说,这笔财富具体该如何分配?\"崇祯直接问道。
毕自严早有准备,立即展开一份详细方案:
\"回陛下,微臣建议如下:首先,拨付四成用于军费,其中辽东、西北边防各占三分之一,京营新军、讲武堂、军械总局共占三分之一。\"
\"其次,拨付两成用于偿还积欠,包括官员俸禄、工程款项等,并向皇家票号注入足够准备金。\"
\"再次,拨付一成五设立'国家战略储备基金',由内帑掌控,用于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自然灾害、战争或其他突发事件。\"
\"最后,拨付两成五用于支持民生和发展实业,包括高产作物推广、水利兴修、以及对纺织、制盐、采矿等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产业进行技术改造和规模扩大。\"
崇祯仔细听完,沉思片刻:\"方案大体可行,但朕有几处修改。\"
\"军费比例提高到五成,其中辽东边防占四成,西北边防占三成,京营新军和军械总局占三成。\"
\"战略储备基金提高到两成,以备不测。\"
\"其余三成按原方案分配。诸位以为如何?\"
\"陛下英明!\"众臣齐声称赞。
\"那就这么定了。\"崇祯拍板道,\"户部立即着手分配,务必做到公开透明,不得有任何贪污挪用!\"
\"微臣遵旨!\"毕自严恭敬应道。
会议结束后,崇祯留下了徐光祚、毕自严和秦翼明三人。
\"诸位爱卿,朕有一事相询。\"崇祯的语气变得柔和,\"这次晋商案,使国库充盈,但朕担心这只是一时之策。长久之计,还是要开源节流,建立稳定的财政收入。诸位有何良策?\"
徐光祚思索片刻:\"陛下,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改革税制。目前的税收制度繁杂不堪,漏洞百出,若能简化税制,堵塞漏洞,国家收入必能大增。\"
\"此外,盐铁专卖制度也亟需改革。长期以来,盐商铁商勾结官员,中饱私囊,国家收入大打折扣。若能整顿盐铁专卖,将是一笔巨大的财源。\"
毕自严点头赞同:\"陛下,微臣附议徐大人之言。此外,皇家票号的成功运营,也为国家带来了可观的收入。若能进一步扩大规模,将成为稳定的财源。\"
秦翼明则从军事角度提出建议:\"陛下,军费开支确实巨大,但也有节流空间。若能整顿军纪,杜绝虚报军饷、贪污军饷的现象,将大大减轻财政负担。\"
崇祯认真听完,满意地点头:\"诸位所言极是。朕会认真考虑这些建议。眼下有了这笔财富,可以暂时缓解财政压力,但长远之计,还需进一步改革。\"
\"陛下圣明!\"三人齐声应和。
随着晋商案查抄财物的分配落实,大明的财政状况得到了根本性的扭转。
辽东前线的将士们领到了久违的全额军饷,士气大振;
西北边防的粮草物资源源不断地运抵前线,为即将展开的剿匪行动提供了坚实保障;
京营新军的训练和装备得到了大幅提升,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正在形成;
军械总局的研发和生产步入了快车道,新式火器的数量和质量都有了显着提高;
积欠多时的官员俸禄和工程款项得到了及时偿还,朝廷的威信大大提升;
皇家票号注入了充足的准备金,其信用和放贷能力大大增强,金融秩序趋于稳定;
一系列关系国计民生的工程重新启动或加速推进,为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福祉。
崇祯站在乾清宫的高处,望着繁忙的京城,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轻松和自信。他知道,这次晋商案的成功查办,不仅为大明带来了巨额财富,更为他的改革大业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大明的未来,或许真的有希望了。\"他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