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甫的骨折护具终于可以拿掉了。
为了庆祝,也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苏恒想叫朋友们来吃饭。
“老公,可以吗?刚好过两天是英仙座流星雨的极大期,大家一起看流星雨,想想就好开心。”
“当然!你是这里的主人,你说了算。”顾沅甫揽着她的腰,亲了她一口。
苏恒想叫几个最亲密的朋友,钟翼和冯蓝翼,卫宁,林特助。要是宋叶嘉也在就好了。
于是她联系了他们,除了林特助要回海城找宋叶嘉,其他人都很想来。
苏恒建了一个群,问了几人聚会想吃什么。
“烧烤吧!”冯蓝翼说。
“我要喝酒!”钟翼说。
“要喝个痛快!”卫宁说。
“我想要放烟花!要仙女棒!”钟翼说。
“好好好,记下了,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苏恒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沅甫突然说道:“想要什么自己带,不要麻烦我宝宝。”
顾沅甫说完以后,群里静默几秒然后炸锅了,三人联合起来讨伐他。
苏恒看着群消息笑的前仰后合,顾沅甫扔了手机就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看别人骂我你很高兴?刚才我是在替谁说话?”
顾沅甫把她按在身下,专挑她痒痒肉挠,苏恒担心碰疼他的胳膊又不敢反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错了我错了……”
“现在认错是不是晚了点?嗯?小白眼儿狼。”
“不要……哈哈……嗯……”
笑着笑着好像变味了,她浑身无力,脸颊泛红,躺在他的身下喘息着,顾沅甫突然又要发情了。
苏恒第二天起晚了。
她原本是想在家好好照顾顾沅甫的生活起居的。可是自从回来以后,她就经常起晚,连饭都没时间做。
原因当然是某人晚上不让她好好睡觉!
现在这个罪魁祸首正在躺在她身边,撑着头深情的看着她。
苏恒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还好张妈在,不然咱们就天天喝风吧!”
下午,苏恒去厨房找张妈。
流星雨的最佳观测时间大概在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凌晨四点,苏恒说道:“明天晚上他们会在这里住,张妈,提前收拾几个房间预备着。”
“好的,少奶奶。”
苏恒见张妈端过来一盆泡好的梅干菜,便问道:“晚上吃什么?”
张妈回道:“我看少爷最近的胃口不太好,想给他做小时候爱吃的梅干菜饭团。”
“他爱吃梅干菜饭团?”苏恒看着泡在盆里的梅干菜,若有所思。
“是啊,少爷小时候一直在国外,14岁才被老爷接回来。那段时间他情绪不好,吃的也很少。”
“我看他一天比一天瘦,就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可是他都不怎么吃。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想吃梅干菜饭团。”
“少爷不知道在哪里吃过这种饭团,我给他做了,他就说味道不对。”
“少奶奶您不知道,我当时试过多少种食材搭配,最后也没达到少爷的要求。”
“不过他说,味道和他原来吃过的差不多了。从那以后,每次他食欲不好的时候,我就给他做这个饭团。”
苏恒问道:“他小时候总是不爱吃饭吗?”
“少奶奶,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时候少爷不是不爱吃饭,是心思郁结。”
“他小时候常年独自在国外,只是偶尔回来住一段时间,老爷对他要求很严格,太太她,唉……”
“少爷性子冷淡,我在顾家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见他笑过。”
“不过现在好了,自从您来了,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会笑了,话也多了,连眼神都温和多了。”
“有时候,我看见你们在一起啊,你笑了,他就跟着笑,那样子我看着真感动。就像是少爷终于活过来了一样。”
张妈动作干净利索,一边说着也没耽误手上的活。
苏恒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她知道顾沅甫小时候过的不好,可是从张妈嘴里听到这些话,好像能看到他那时候忧郁的眼神一样,让她心里又闷又涨。
他的那些温柔、那些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许都是自己曾经渴望却得不到的。
她不在他身边,他总是很不安,那种感觉是不是就像一直行走在沙漠中的人,即使身处绿洲,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惊慌的确认水囊是否还在。
因为太恐惧从前那种孤单的感觉,所以,就会整日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他,是不是就能让他少受些委屈?
心口就像被针扎一样疼,苏恒忽然很想立刻见到他,紧紧抱着他,告诉他,以前他得不到的爱,以后都由她来给。
她转身要走,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身说道:“张妈,我这里有一个配方,今天要不要试试?说不定他爱吃。”
苏恒是在泳池找到顾沅甫的。
顾和光提前让人在家里的恒温泳池装了水下跑步机和其他复健的器材,这样可以利用浮力降低负重,减轻创口处的压力。
这个时间不是他复健的时间,最近他的手臂好一些了,锻炼的时间就比原来长了。
苏恒走过来时,顾沅甫正扶着水下双杠慢慢活动右肩。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到是她来了,就朝她笑了,眼底是一种毫无防备的温柔。
水波在他的胸口轻轻晃动,扰的苏恒的心里乱乱的。
她脱掉鞋子坐在池边,“今天的练习时间已经很长了,累不累?”
顾沅甫摇摇头,不想说怕肌肉变薄了会被苏恒嫌弃。
他慢慢游到泳池边,手臂撑在她的两侧,仰头看着她,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滚落,掉在她的裙子上。
他微微笑着,“你来接我了吗?”
苏恒点点头,抚摸着他的右肩,“嗯,来接沅甫小朋友下课,该回家吃晚饭了。”
顾沅甫眸光闪了闪,有片刻失神——
【又来接谢子安回家了?他练的可是散打,还用你来接?】
【练什么都是我小弟。谢子安走啦,该回家吃晚饭了。】
【来了来了!今天吃什么?】
【梅干菜饭团,早上出门前你不是说想吃的吗?】
【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听到了呀?】
【我又不聋,当然听得到!】
【好好好,你不聋,你耳朵最好看了!】
顾沅甫突然闭了闭眼睛,苏恒,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想起她?
他摸向她的耳朵,抬手幅度太大扯痛了伤处,他闷哼了一声。
苏恒赶紧把他的右臂轻轻拿开,往常他都带着护肩,今天没带,整个肩膀露在外面。
她轻轻抚摸着,因为术后抗疤管理做的非常到位,用到了许多昂贵的高科技手段,伤口看起来只是一条线性细痕。
疤痕的存在感可以降到最低,但心里的创伤却一时半刻无法抹平。
伤痕泛着淡粉色,新生皮肤蜿蜒在他的肩上,覆了一层水光,格外刺眼。
顾沅甫看出她的情绪变化,抬起左手将她的手按在肩膀上,“这条疤,就当是我爱你的勋章,我很喜欢。”
说着他就将她抱进水里,抵在泳池的内壁上轻柔的吻着。
他轻声说,“我爱你。”
我只想爱你一个人,我不想再把心分开了,我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