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释这件事,还得从季老爷子的老婆生不出孩子说起……”
苏恒听了半天听明白了,原来季梦琴是领养来的。而姜新瑶的妈妈才是季老爷子的亲女儿,但因为是私生女,不能认祖归宗,姜新瑶也就跟着没有名分,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苏恒问道:“也就是说,姜新瑶不是顾沅甫的亲表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对。”
“那你刚才不说清楚,我还以为姜新瑶爱骨科。”
钟翼笑道:“我这不是为了增加节目效果吗!”
苏恒又问道:“姜新瑶喜欢顾沅甫,为什么和翼哥在一起了八年?”
“因为顾沅甫不近女色呗。那时候冯蓝翼和顾沅甫总在一起,姜新瑶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再伺机行动了。”
苏恒说:“翼哥也不错呀,在一起八年,她就没爱上他?”
钟翼瞥了她一眼,“怎么滴?我怎么听出了一点炫耀的味道?冯蓝翼再好,姜新瑶就看上顾沅甫了有什么办法?”
苏恒说道:“我可没那意思。那最后他们分手,就是因为翼哥知道了这件事?”
“嗯,而且知道的很狼狈。”
“怎么说?”
钟翼又开启了讲故事模式,“有一年万圣节呀……”
三年前的万圣节,学校举行了一场狂欢派对。
姜新瑶很兴奋,提前好久就开始准备三个人的衣服。
顾沅甫不感兴趣,本不打算去,但架不住姜新瑶和冯蓝翼的邀请,不想因为自己扫了他们的兴,便跟着去了。
顾沅甫穿上了姜新瑶为他准备的衣服,他的装扮是愚者诗人。
复古的墨绿色天鹅绒外套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越发显得他肩膀宽阔挺拔。
里面是一件做旧的皱巴巴的白衬衫,花边的袖口故意撕开,露出力量感十足的白皙手腕。
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本空白的诗集,羊皮纸封面上,烫金的字迹早已斑驳。
纯白的陶瓷笑脸面具遮住他英俊的脸庞,却遮不住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面具的嘴角夸张的上扬。灯光扫过时,左眼下方那一滴泪痕,闪着光。
那快乐的假面下面,藏着他无人知晓的孤寂。
舞池的热风吹过,掀起衣角。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一个落魄的贵族,优雅、颓废、漫不经心。
迷人又疏离,英俊的让她心痒。
姜新瑶要的就是这种破碎感,只有顾沅甫能诠释她心中的那种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把穿着银灰色盔甲的冯蓝翼扔在一旁。
她走近他,递给他一杯酒。她的嘴角有面具也遮不住的笑意,她说:“诗人总该尝尝堕落的味道。”
顾沅甫接过酒杯,看清杯身上刻着的字:饮尽后,会看见你想念的人。
于是,在这狂欢的夜里,格格不入的他,毫不犹豫的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在姜新瑶的意料之中,她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乖乖喝下那杯掺了药的酒。
二十分钟后,他果然见到了想见的人。
“乐悠……”他抬手摸向虚空,手中的诗集掉在地上。
他站立不稳,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着,险些撞倒身后的香槟塔。
姜新瑶见状赶紧扶住他。冯蓝翼正在不远处和别人说话,她贴上来说道:“沅甫,你喝多了,我带你去休息室。”
反锁的休息室里,窄小的沙发上,姜新瑶跨坐在顾沅甫的身上。
她将纯白的面具摘下,动作缓慢而珍重。
那张迷人的脸露了出来,他的瞳孔涣散,却依然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含糊的呢喃着:“乐悠……我好想你……”
姜新瑶的呼吸一滞,随即便凶狠的撕扯着他的衣服。她想看看,那衣服之下的,她觊觎已久的美妙身体,到底是怎样的。
然而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踹开了。
姜新瑶扯着男人腰带的动作蓦地顿住,她回头,就看见冯蓝翼脸上凝固的表情。
“你给他下药?”
冯蓝翼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背叛,为什么八年了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却对顾沅甫做出这样的事。
他问了对他来说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姜新瑶没有任何惊慌,听到他的问题,反而呵呵笑了。她反问道:“冯蓝翼,问问自己的心,你爱我吗?”
冯蓝翼不知道,他只知道,对于这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女人,他并不讨厌,也从没想过要换人。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爱她。
可是今天,看到姜新瑶坐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他的内心竟毫无波澜。他这才知道,自己大概是不爱她的。
他朝两人走近,低头看向面色潮红的顾沅甫,他眼神失焦,口中不停地呢喃着乐悠的名字。
真可怜。
比他这个被绿了八年的男人还可怜。
冯蓝翼推开那个曾经被他捧在手里的女人,扛起顾沅甫,头也不回的走了。
“爱情开始时,我们带着最美的面具。爱情结束时,才终于看清彼此的脸。”钟翼讲的绘声绘色,最后,还陶醉的加上了一句评语。
只不过她讲的版本里,肯定是省略了安乐悠的部分。她还不想告诉苏恒,她怕顾沅甫来找她的麻烦。
苏恒听完这段故事,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她说不上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虽然听到姜新瑶只是一厢情愿,让她松了口气,可她心里还是堵得慌。
她问出了自己最介意的问题,“顾沅甫知道这件事吗?”
钟翼摇头,“不知道。冯蓝翼一直没有告诉他。”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和冯蓝翼都觉得,姜新瑶介入你们的生活太多了,想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可冯蓝翼又没法直接和顾沅甫说,你知道的,男人的面子有时候比命还重要。”
“……好吧。”
钟翼说道:“这么劲爆的八卦告诉你了,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什么?”
“你陪我去采访一个附近村落的艺术家。”
苏恒抬眼看向她,“为什么要我陪?你的同事们呢?”
“因为冯蓝翼不想让我去,他已经把他们都搞走了,谁要是敢跟我去,谁就等着被裁员。”钟翼语气透着无奈。
苏恒笑了,“翼哥的产业终于不只有山庄了?”
钟翼有点难为情的说:“快别提那丢人的事了。我只需要你帮我扛一下摄像机。他不想让我去,我偏要去!”
苏恒笑眯眯的说:“让我去也不是不行……给我讲讲你和翼哥是怎么在一起的?”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