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了一番,水岛遥蜷膝坐在被子边,捧着蜂蜜黄油薯片,慢吞吞咀嚼,
“乱步先生是提前毕业了吗?”
不用上学应该是非常聪明,跳级了吧!
“啊?哦,我已经25岁了。”
这个回答和问题看似不相关,但着实把她狠狠震惊到,连薯片都忘记嚼了!
“……啊?!”
少女嘴巴张得老大,里面塞着一片薯片,呆滞地盯着他,江户川乱步撑起胳膊,快速拿了一粒软糖,塞进她口中。
“咳咳!不是,咳咳……”
喉咙猝不及防被呛到,水岛遥捶着胸口闷声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恼怒抬手,连着拍打他的大腿好几下,
“绝对是在说谎吧!25岁哪会这样幼稚!”
“真的啦!我10月21号生日,才刚刚过!”
她抿唇,脑袋有些懵,纠结了一会,又接受良好地继续开吃,调侃道:
“知道了,那,乱步先生再过几年就是大叔了!”
话音刚落,脸颊突然被掐住,来回揉捏,连带口腔里的薯片碎屑,都险些喷出来,
“乱,乱步……先生,哈哈住手啦!不要这样……要忍不住了……”
少女笑得仰躺到棉被上,江户川乱步顺势揉搓她的发顶,丝毫不嫌弃溅在手背上的碎屑。
“可,可恶!我我可是训练过的!”
水岛遥叫喊着,用力坐起身,捏住头顶的魔爪,试图把他压倒,再捉弄回去!
“你这家伙,才训练几天,居然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啊!”
他唇角高高翘起,手上放轻力道,故意装作要被推倒的模样,随即顺着力忽然翻身,位置瞬间颠倒!
手下迅速揉搓,直到柔顺的双马尾,毛茸茸的炸成一团,才满意收手。
眼看少女躺在棉被上,瘪着嘴,眼眶红红的,泪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模样。
江户川乱步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
水岛遥顿时气得一个翻身,抄起被子一骨碌钻进去,把被角全部缩进,死死压住。
“喂!你都没洗澡啊,快点出来!”
江户川乱步拍拍棉被,然而毫无动静,他低声笑起来,看来这是炸毛了呀!
听到笑声,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下她绝对要把一身臭汗,全部擦到乱步先生的被子上!
可恶!
“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
他口中拖着长音,伸手扯了扯被角,刚扯出一个角,又被少女拽了回去。
“喂,我今晚还要睡这里呢,我可换不来被套啊!”
还是没有动静。
江户川乱步挑了挑眉,勾起唇角,轻轻抓住被角,猛地一掀!
在小姑娘试图夺回被子时,直接钻进去,和她打闹起来,
“一会你来换被套!”
“才不要!谁让你……啊放手,不要挠痒哈哈哈……”
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纯白的棉被搅成一团,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声响。
男声显然就是他们尊敬的乱步先生,女声……有点耳熟。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哦!”
温润的嗓音在房间内突兀响起,被子立刻停下鼓动。
两秒钟后,江户川乱步率先钻出来,挠了挠头发,扫了眼两人,
“收拾房间的话,等我们先吃完吧。”
说着,他拍了拍被子,
“我的帽子是不是在里面?”
一只小手把棕色帽子递出,又火速收了回去。
国木田独步在看到乱步先生是穿着衣服时,就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犹豫着开口:
“乱步先生,您这,这位小姐是……”
“我知道!是和我一起殉情的可爱小姐哦!”
太宰治笑眯眯举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哈!?”
国木田震惊回头,又看了眼正在戴帽子的乱步先生,瞬间脑补出奇怪的东西。
“国木田君,不要想多了。”
江户川乱步随口回应,又拍了拍棉被,
“都被认出来了,还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被子彻底失去动静,连正常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水岛遥原本还在被窝里整理头发,但是居然这样都被认出来,这也太羞耻了!
“国木田君还是过会再来吧,太宰君的话,反正你只是来参观房间的,也看过了吧。”
看出小姑娘的龟缩之意,江户川乱步出声赶人。
“这,好吧,我知道了。”国木田考虑到少女目前可能不方便的情况,准备离开。
太宰治长长叹气,状似难过,
“没想到水岛小姐这么讨厌我吗?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被子蛄蛹几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没有讨厌,太宰先生。”
他轻笑一声,走进榻榻米房,坐到被子旁,伸手抚摸,声音放软,
“这些天过得怎么样?那个小矮子没有欺负你吧?”
话题一转移,这下没法无视了。
被子又鼓动几下,被角掀开,只露出一张小脸,眼含羞怯不敢对视,
“谢谢……我,过得很好,中原大人对我很好。”
“你觉得森先生怎么样?”
“诶?”
水岛遥抬眸,对上太宰先生暗含期待的眼神,思索了下,这才想起森先生就是首领,她抿嘴一笑,
“森先生……是个温柔体恤的长辈。”
太宰治“噗”的一声笑开了,“哈哈哈哈——”
居然被形容温柔,已经能想象出森先生那副吃瘪的表情了!
“怎,怎么了吗?”
水岛遥有些惊慌,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真是笨蛋啊……”江户川乱步毫不留情地开口。
太宰治伸手按住生气的女孩,笑眯眯道:“没事哦,要继续保持下去!最近是在训练吗?练得怎么样?”
“是!我练得很努力!”
水岛遥高声回复,却见太宰先生手上多出一把眼熟的手枪,她惊喜道,
“太宰先生!我也有这个型号的手枪!”
枪支在他手指上优雅转动,又交到她面前,
“那我这把也送你了。”
“诶?!我暂时不需要两把的!”
“笨蛋遥,你还是缩回被子里吧!”
“我都没有和你讲话!讨厌的乱步先生!”
太宰治唇角扬起,手指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温声开口:
“好了,不逗你了,我走了。”
“是……”
面对温柔的人时,水岛遥总是无法抵抗,就像研磨的妈妈和夏油先生一样,她有些脸热地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