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FbI投来了目光
洛杉矶的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倾泻而下，裹挟着咸涩的海风漫卷而来。唐·本杰明将最后一口红酒倒入杯中，琥珀色液体在水晶杯壁上留下蜿蜒的酒痕。他瞥了眼墙上的机械钟，指针指向八点十七分——这个时间去林肯大道的公寓，正好能赶上深夜档的爵士乐演出。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定制版防弹大G在暖黄色光晕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唐·本杰明坐进驾驶座，车载系统自动校准虹膜识别，仪表盘蓝光扫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引擎轰鸣声在空旷的车库回荡，后视镜里，一辆黑色道奇挑战者悄然启动，保持着三个车位的距离跟了上来。
\"有意思。\"唐·本杰明转动方向盘驶出别墅区，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鳄鱼皮纹路。车载通讯系统应声连通老迈克的频道，电流杂音中传来枪械上膛的脆响。
\"我正往林肯大道去，后方有尾巴。\"他的声音冷静得如同浸泡在冰水中，\"黑色道奇，车牌被泥巴糊住了。\"
\"收到。\"老迈克的回应简短有力，背景音里传来皮靴踏过金属楼梯的声响，\"需要我带人半路截杀？\"
\"不用，我吊着他们。\"唐·本杰明踩下油门，大G如离弦之箭窜上高速公路，\"看起来不像专业杀手，更像是临时雇的杂鱼。\"他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那辆车手忙脚乱地加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真正的杀手绝不会在跟车时频繁变换车道，更不会让刹车灯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林肯大道的霓虹招牌在视野中逐渐清晰，唐·本杰明将车稳稳停进公寓地下停车场。电梯上升时，他故意在三楼停顿片刻，透过安全通道的门缝观察：两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蹲在消防栓后面，其中一人正用手机拍摄电梯楼层指示灯。左边的男人身形消瘦，右手反复摩挲着腰间鼓包，眼神游移不定；右边的壮汉脖颈处纹着蛇形刺青，呼吸粗重，不时看向手腕上的廉价电子表。
\"老迈克，目标两人，b2停车场东南角。\"唐·本杰明压低声音，电梯门在302室所在楼层打开，\"记得留活口。\"
推开公寓大门，威士忌与雪松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唐·本杰明给自己倒了杯龙舌兰，冰块撞击杯壁的声响清脆如骨裂。他坐在落地窗前，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楼下街道，计算着老迈克的行动时间。
此时的b2停车场里，老迈克戴着战术手套，将消音手枪别在腰间，手持伸缩警棍，脚步轻盈地穿梭在车位之间。他凭借着多年的作战经验，敏锐地捕捉到角落里传来的轻微交谈声。
\"等那小子下来，直接用麻袋套头。\"消瘦男人压低声音说道，\"那女人说了，只要教训一顿，别闹出人命。\"
\"妈的，这破差事给的钱还挺多。\"壮汉嘟囔着，掏出一根香烟点燃。
火光亮起的瞬间，老迈克如同黑豹般迅猛出击。伸缩警棍精准地击中壮汉手腕，香烟应声落地。不等对方反应，老迈克的膝盖狠狠顶在壮汉腹部，同时左手锁住他的喉咙，将其按在墙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壮汉连呼救声都没发出，就瘫软在地。
消瘦男人见状，慌忙掏枪。老迈克侧身避开，一记肘击打在对方太阳穴上，紧接着抓住对方持枪的手腕，用力扭转。\"咔嚓\"一声，消瘦男人惨叫着跪倒在地，手枪掉落在地。老迈克迅速捡起枪，用枪托砸在对方后脑，将其打晕。
五分钟后，老迈克的电话准时响起：\"人已经控制住，正在往郊外仓库转移。\"电话里还能隐约听到两人的挣扎声和咒骂声。
越野车的轮胎碾过碎石路，仓库外的探照灯刺破夜幕。唐·本杰明推开生锈的铁门，腐肉与铁锈的气息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审讯室内，老迈克正将一块浸透的毛巾按在男人脸上，那人剧烈挣扎着，喉间发出溺水般的咕噜声。
\"水刑对新手最有效。\"老迈克头也不回地说道，手套上滴落的水珠在水泥地上汇成细小的水洼，\"这家伙三分钟就招了，雇主是维多利亚·赫斯特。\"
被绑在铁椅上的男人满脸血污，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说要报复那个律师！我...我只是接了单活儿！\"
唐·本杰明蹲下身，钢笔挑起男人的下巴：\"律师的事应该已经解决了。\"笔尖划过对方喉结，\"但你不该跟踪我。\"他掏出手机拨通比尔的号码，免提里传来文件翻动的声响。
\"已经处理干净了。\"比尔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没想到他们还敢对你下手。\"，\"三个不长眼的东西，试图伪装成快递员闯进来。文森特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马克用公文包的金属扣敲碎了另一个的颅骨...\"他顿了顿，\"最后那个比较难缠，不过我的袖剑已经很久没开过荤了。\"
\"看来赫斯特家的小公主该接受点教训了。\"唐·本杰明起身整理袖口，\"老迈克，送他上路。处理干净。\"
仓库大门刚被推开，艾斯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唐·本杰明望着远处公路上的车灯，听着手机里压抑的枪声：\"太平洋化学公司开除的那个制毒师抓到了，其他人全部解决，只留了他这个活口。\"
十分钟后，一辆厢式货车急刹在仓库外。艾斯拖着浑身瘫软的山姆走进来，那人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还认识我吗？\"唐·本杰明弯腰捡起山姆掉落的眼镜，镜片上的裂痕映出他森冷的目光，\"当初在五金店救过你一命，就是让你去制毒的？\"
\"大哥！我真的是被逼的！\"山姆涕泪横流，鼻涕混着血水滴在囚服上，\"他们说自己是墨西哥来的，拿着枪逼我调制新型毒品！我被公司开除后，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艾斯上前揪住山姆的头发：\"那些人来自墨西哥哪个组织？\"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个搞化学的！\"山姆剧烈咳嗽着，\"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圣迭戈郊外的实验室工作...\"
唐·本杰明示意艾斯停止逼问：\"录像都保存好了？\"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调出海湾集团与锡那罗亚的通讯频道，\"把视频发过去，就说有人想在加州分一杯羹。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加州被其他集团产品入侵，就把人调查出来；如果他们想，那么我们只管美国这边的烂摊子。\"
他转身走向车库，夜风卷起衣角：\"明天把人交给艾米丽，记得附带完整的审讯记录。\"
\"等一下！\"艾斯追上来，战术手电的光束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岩崎三司会近期访美，希望在旧金山加州银行总部商讨墨西哥能源问题。现在那边的局势...\"
\"乱局才能浑水摸鱼。\"唐·本杰明拉开车门，车灯照亮艾斯紧绷的脸，\"就定在六月十六日，正好处理完旧金山赫斯特家族的事后，我也该去会会这位日本财阀了。\"
艾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关于今天的跟踪事件，是我情报网的疏漏。洛杉矶FbI也找上门了，想和您面谈。\"
\"让他们局长亲自来谈。\"唐·本杰明发动引擎，车灯照亮艾斯紧绷的脸，\"在解决赫斯特家族之前，我没兴趣和探长这些小角色浪费时间。\"
回程路上，车载电台播放着低沉的爵士乐。唐·本杰明将车窗降下，咸涩的海风灌进车厢，吹散了审讯室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望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想起山姆提到的\"墨西哥势力\"——究竟是cJNG、锡那罗亚的敌对帮派，还是某个蛰伏的新势力？
林肯大道302公寓的灯光在夜色中亮起，唐·本杰明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威士忌的余韵混着硝烟味在舌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