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天都黑了该回来的没有回来,该醒的也没有醒。
牟有生着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心跌到了谷底。
他现在想送昏迷不醒的牟瑾辉去医院,时间过得越久越担心。
靳清瑶也没完全入定,无奈的睁开眼睛。
“爷爷,坐下吧!
您在慌什么?”
“囡囡你醒了,伤好了吗?”
牟有生激动的问,总算有一个能说话的了,一下午快憋死他的。
靳清瑶看着牟有生脸色写满了担心,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爷爷,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只要我和哥哥不死。
即便爸爸肉身死亡,我也不会让他去投胎的,当个鬼修,也算是另类长生。”
靳清瑶没有告诉牟有生的是,她已经跟地府做了交易。
掌管这界阳间的鬼,俗称引路人。
地府需要免费的劳力,她需要赚功德,一拍即合双赢,给自己老爸走个后门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那就好,囡囡那爷爷去杀小胖子,以命换命,直接鬼修不就行了?”
牟有生一听儿子没事,脑子也开始活跃了。
靳清瑶嘴角一抽,“爷爷,异想天开了不是。
小胖子跟你一无怨二无仇,你杀他就是带孽账。
即便是做鬼也得先还账,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你估摸着都过不去。”
“哎,路都堵死了!
愁人·····”
牟有生唉声叹气。
靳清瑶嘴角一抽,“要能以命换命,小胖子早就被奶奶杀了,还能轮到您?”
“说得也是,你奶奶就是一个靳大胆,而且还是一个人精。
她都能忍住脾气慢慢磨,说明就是无路可走!”
牟有生对自己媳妇还是非常了解的。
“爷爷,你放消息出去了吗?”
靳清瑶岔开话题,奶奶不是她这个小辈可以随便可以随便议论的。
牟有生给了靳清瑶一个放心的表情,“小陈会办好,跟在我身边10几年,
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不然陈家也不会送他来!”
“那就好,爷爷你会做饭吗?”
靳清瑶脸上闪过红晕,她是厨房杀手,做饭对于她来说堪比刀山火海。
“那个囡囡,爷爷只会吃!”
牟有生有些尴尬,“貌似也许好像,你不会做饭、就是随了爷爷的根。”
靳清瑶一头黑线,感觉头顶有一片黑压压的乌鸦飞过,还嘎嘎直叫,叫声里全是对他们爷孙的嘲讽。
“挺好,能者多劳,咱们不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牟有生嘴角一抽,“爷爷打电话让小陈来守着你爸,爷爷带你去吃国营饭店的大包子!”
靳清瑶翻了个白眼,“爷爷,你看一下几点了,现在去洗碗水都喝不上!”
牟有生刚想说点什么来辩解,不经念叨的小陈就来了。
“说曹超曹超到!”
小陈拎着几个铝饭盒火急火燎的进来。
“首长,小姐饿坏了吧!
没买着饭菜,回家让我娘做的,将就对于一口。”
靳清瑶和牟有生在吃方面如出一辙,那是不知道客气的,快速打开饭盒,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香,正宗的腊肉,小陈你娘怕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来出来了,现在慌年,这绝对是大餐!”
牟有生感叹道。
“您们喜欢就好,我娘是川省人,捣鼓腊肉一绝。”
小陈憨厚的摸了摸脑袋,“小姐,我已经让王家和陈家放出消息了,一会就有人来!”
“好好,好,小陈这事办得靠谱,午夜12点你带这些人去靳家祖宅。
现在还得麻烦你去小南街迎一下哥哥和奶奶,记住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犹豫,出了事靳牟两家担着。”
“是!”
小陈人狠话不多,主打就是一个听话。
小陈开着车一路狂奔,60年代的京城街道没有一个人。
静得不像是城市,每家每户若隐若现的灯光给人一种到在地狱的错觉。
但凡小陈胆子小一点,都不敢在独自行驶在街道。
小陈刚好转进小南街、就看见靳晚倩和靳清野坐在别人家门口的石墩上。
两人衣服上全是血,嘴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液,煞白个脸,看着怪渗人的。
小陈一个急刹车,“老夫人,大少爷您们受伤了?”
靳晚倩低吼,“大奖小怪,受伤多稀奇?
快扶小野上车,回家!”
“哦,好!”
小陈手忙脚乱赶紧抱着、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靳清野上车。
靳晚倩也像喝了几斤老酒一样,走着曲线艰难的坐上了车。
又是一阵旋风,小陈脚都放油箱里了,往军区大院狂奔。
到三号院门口,小陈一个急刹车,咔嚓一声。
屋里的靳清瑶和牟有生赶紧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受伤的二人组,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他们家今天犯太岁,兴高采烈的出去,伤痕累累的回来,日了狗了,高开低走的典范。
“奶奶,您还好吗?”
靳清瑶搀扶着靳晚倩。
“好,好得很,不光是好,还是后怕,我还是低估了你太爷爷的玄术!”
靳老夫人喝了一口牟有生递上来的异能水,“跟小胖子有因果的人,我都伤不到,抬手就反噬!
现在才知道你太爷爷让我给王狗蛋结婚有多明智,你们能平安的回来,简直是借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