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海的极夜退潮般褪去,林野在记忆迷宫深处发现一汪幽蓝的「意识镜像池」,水面平静如镜,却倒映着无数扭曲的意识残影。老赵的虚拟形象被锁链捆在池底,机械臂与硅基病毒缠斗,每道数据流的碰撞都在水面激起血色涟漪。
「老赵!」林野冲向池边,却被无形的灵能屏障弹开。
「别过来,上尉!」老赵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锐响,「这些倒影是北陆的意识陷阱......」
话音未落,池水中的倒影突然活过来。林野看见自己的倒影从水中坐起,防化服上染着不属于他的血迹,嘴角挂着与科瓦连科相同的冰冷微笑。更骇人的是,周鸿儒的倒影摘下银发伪装,露出蓝血女孩的银蓝长发,发间别着北陆皇室的狼首银簪。
「镜像共生实验,」倒影中的周鸿儒开口,声音竟是蓝血女孩的童声,「前文明试图用镜像复制意识,却造出了我们这样的『意识寄生虫』。」
林野的雷纹印记灼痛,终于明白为何周鸿儒的基因与蓝血女孩共振——他们本就是同一前文明实验的产物,一个是宿主,一个是镜像意识。池水中浮现前文明的记忆碎片:北极研究所的镜像实验室里,科学家将蓝血女孩的基因注入克隆体,周鸿儒的身体只是容器,真正的意识核心,是镜中的共生体。
「你们利用人魂系统收割意识,」林野握紧灵能匕首,「就像前文明收割其他文明那样。」
「错了,」蓝血女孩的倒影摇头,银蓝发丝在水中散开如灵能烟雾,「我们只是想回家。星骸裂隙的死亡灯塔,才是真正的收割者。」
池底突然震动,林野看见无数锁链破土而出,每条锁链都连接着具沉睡的克隆体。他的血液凝固——其中一具克隆体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后颈的雷纹印记连接着硅基触须,战术编号赫然是「天狼00」,那是老炮失踪多年的首席副官编号。
「林野上尉,或许该叫你......」周鸿儒的倒影伸手抚过克隆体的脸,「镜像体7号?」
记忆如潮水倒灌。林野看见北极研究所的培养舱里,年幼的自己躺在营养液中,研究员戴着狼首袖扣,正在他后颈刻下雷纹印记。而在镜像池中,另一个「他」睁开眼睛,瞳孔里闪烁着硅基生命的冷光。
「老炮的首席副官死于意识共生实验,」周鸿儒的倒影露出怜悯的微笑,「而你,是他的第7个镜像体。所有天狼特战队的队长,都是前文明制造的意识容器。」
老赵的倒影突然挣断锁链,机械臂抓起池底的灵能水晶:「别信他!上尉,你的雷纹能激活共生代码,这才是关键......」
话音未落,硅基病毒如潮水般淹没老赵的倒影。林野的灵能匕首自动出鞘,刀刃与克隆体的雷纹产生共振,池水中爆发出金色的灵能海啸,将所有倒影震成碎片。
镜像池的水面重新平静,映出林野颤抖的脸——他的鬓角银蓝发丝已蔓延至耳后,与蓝血女孩的发色完全一致。池底的克隆体突然睁开眼睛,硅基触须刺入林野的意识投影,传输来段加密记忆:老炮在北极研究所与蓝血女孩对话,她手里捧着灵能稻穗,身后的镜像墙上刻着「第七次轮回,狼首衔稻穗者生」。
现实中的低温舱发出刺耳警报,苏皖惊恐地看着监控屏——林野的脑电波正在与克隆体同步,而他后颈的接驳口处,竟浮现出与蓝血女孩相同的狼首图腾。更令人窒息的是,星骸裂隙方向的灵能场突然剧烈波动,死亡灯塔的轮廓在极光中若隐若现,灯塔的狼首眼睛位置,正对着林野的克隆体。
极夜中的意识海里,林野握紧老炮的灵能匕首,刀刃上的狼首图腾与克隆体的雷纹重合,在镜像池水面刻下新的共生符号。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是偶然,而是前文明留下的「钥匙」——既能打开死亡灯塔,也能重启共生协议。
「老赵,」林野对着逐渐消散的老赵倒影低语,「无论我是谁,天狼的使命永远不变。」
镜像池的水面突然沸腾,无数灵能稻穗从池底生长而出,根系缠绕着克隆体的硅基触须。林野看见每片稻叶上都映着夏华战士的脸,他们的意识碎片在稻穗中重生,形成对抗镜像阴谋的新防线。
雪落在意识海的镜像池边,凝结成狼首与稻穗交织的图腾。林野知道,真相的揭露不是终点,而是真正战斗的开始——当镜像的两面终于相遇,第七次轮回的命运,就握在这个既是人类又是克隆体的上尉手中。
因为有些真相即使残酷,也必须面对;有些使命即使沉重,也必须承担。天狼特战队的队长,永远会选择站在光的那一边,无论那光来自镜子的哪一面。